祭母
每感萱堂一世恩,拳拳寄作百年存。
凭她此辈慈乌胆,铸我今生逸虎魂。
永是亲行风雨路,堪称柔立地天根。
碑前酹地一樽酒,可感儿男忍泪浑?
【注释】读宋代诗人陆游的《自嘲》诗,依韵而咏他事。原诗云:“身见绍兴初改元,百罹敢料至今存。生涯破碎馀龙具,学问荒唐守兔园。独立未除还笏气,馀生犹待阖棺论。北窗灯暗霜风恶,且置孤愁近酒樽。”依韵诗作于2022年11月4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每每感悟萱堂一世之恩,将拳拳之意寄作百年之存。凭她这一生的慈乌之胆,铸就了我今生逸虎之魂。永远是亲自行走在风雨路上,堪称家族中以温柔处世的天地之根。在您的墓碑前酹祭在地上一樽酒,您可能感受到儿男忍泪的沉浑?
首联中的“萱堂”,典出《诗·卫风·伯兮》:“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毛传:“谖草令人忘忧;背,北堂也。”陆德明释文:“谖,本又作萱。”谓北堂树萱,可以令人忘忧。古制,北堂为主妇之居室。后因以“萱堂”指母亲的居室,并借以指母亲。用典见宋代诗人陈与义的《陈叔易学士母阮氏挽词二首》其一:“去年披雾识儒先,欲拜萱堂未敢前。卢壶要传纱缦业,玉裒忽废蓼莪篇。秀眉隔梦黄垆里,落日驱风丹旐边。佛子归真定何处,空令苦泪涨黄泉。”又见宋代诗人陆游的《寄彦成荣归二首》其二:“车马填门拨不开,吾宗得隽凯歌回。折将蟾苑一枝桂,泛入萱堂百岁杯。雅望素钦山竦岳,芳名中占斗中魁。先登赖子光邦族,继踵行看衮衮来。”
这一联中的“拳拳”,形容眷爱貌。见汉代人刘向的《列女传·魏芒慈母》:“拳拳若亲。”又见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访陶公旧宅》诗:“每读《五柳传》,目想心拳拳。”还见鲁迅的《南腔北调集·为了忘却的记念》:“我知道这失明的母亲的眷眷的心,柔石的拳拳的心。”
颔联中的“慈乌”,是乌鸦的一种。相传此鸟能反哺其母,故称。亦指慈母。见明代剧作家汤显祖的《南柯记·得翁》:“奴便与繫书胡雁,怎教駙马不报慈乌?”又见刘泽湘的《过西山辟支生墓》诗:“病榻慈乌号欲絶,覆巢鷇鸟慟无依。”
这一联中的“逸虎”,指奔跑的老虎。见宋代诗人韩维的《赋永叔家白兔》诗:“苍鹰骋不得,逸虎常安行。”
颈联中的“柔立”,指以温和的品性立身处世。见元代诗人王吉昌的《木兰花慢·坤卦老阴之象》词:“剖坤柔立象,太阴体,换三阳。”
这一联中的“地天根”,即“天地根”,指天地万物的根源。这里借指自己家族的根源。见唐代诗人独孤及的《观海》诗:“廓然混茫际,望见天地根。”又见唐代诗人皎然的《寒栖子歌》:“停形为饵天地根,世人皆死我独存。”还见明代诗人屈大均的《赋为王紫诠使君寿兼送迁任川南》诗:“知君拔山笔力大,此番冥搜天地根。”
尾联中的“酹地”,谓以酒洒地而表示祭奠。见宋代诗人文天祥的《端午》诗:“试为问大钧,举杯三酹地。”又见宋代诗人张祁的《庐州诗》:“勺水不酹地,敢望壶与归。”还见明代诗人袁华的《游惠山寺》诗:“波泉酹地荐蘋藻,俯仰千古怀清风。”
这一联中的“儿男”,指儿子。见宋代诗人苏泂的《代野父言》诗:“头白垂垂过七旬,一生筋力尽田园。如今且听儿男去,尚可看鹅抱乳孙。”
这一联中的“忍泪”,指强忍之泪。见清代诗人俞明震的《登园亭感赋》诗:“一片伤心万柳丝,晚晴新绿上须眉。醉看残日悠悠下,坐听呜蝉悄悄悲。花底炎凉俱有味,眼中陵谷更何思。从今记取苏龛句,忍泪看天到几时。”又见清代诗人陈宝琛的《送毅夫教授香港大学》诗:“交谊平生托纪群,晚丁阳九始知君。直庐簪笔犹如旧,从径壶餐亦已勤。累疏纳忠长在御,一尊忍泪到临分。海程五日便来往,不似囊琴别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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