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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升华七律诗 孤灯

孤灯

孤灯伴笔夜旋深,渐觉徐徐寒气侵。

枉起方圆新亭泣,空怀径寸老臣心。

楚人早忘虞姬舞,汉统非思项羽吟。

汝辈可知牧之事,阿房赋尽泪沾襟?

【注释】读唐代诗人杜甫的《舍弟观赴蓝田取妻子到江陵喜寄三首》其二,依韵而咏他事。原诗云:“马度秦关雪正深,北来肌骨苦寒侵。他乡就我生春色,故国移居见客心。剩欲提携如意舞,喜多行坐白头吟。巡檐索共梅花笑,冷蕊疏枝半不禁。”依韵诗作于2023年9月6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孤灯伴着老笔,夜色随即加深,渐渐地觉得,有徐徐的寒气慢慢侵身。徒劳地涌起天地方圆的新亭之泣,空空地怀着径长一寸的老臣之心。楚人早就忘记了虞姬之舞,汉统哪会去思考项羽之吟。汝辈可知道杜牧之事,阿房宫赋写完之后已经泪水沾襟?

颔联中的“新亭泣”,典出南朝宋代人刘义庆的《世说新语·言语》:“过江诸人,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周侯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唯王丞相愀然变色曰:'当共勠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后多用“新亭泪”、“新亭泣”、“新亭对泣”指怀念故国或忧国伤时的悲愤心情。用典见宋代诗人何梦桂的《吊岳文二公二首》其一:“拟吊英雄酒一觞,二公什胆一冰霜。金人未殄将军死,宋事无成国土亡。湖上黄埃寒柏惨,沙场青血夜燐光。生刍一束新亭泪,千古兴亡说未央。”又见元代诗人成廷圭的《寄湖州乌雅太守时有福建参政之除》诗:“万里中原路未开,谁倾银汉洗氛埃。诸公多向江南老,远使频从海上来。九月溪寒鸥梦熟,三山秋暝鹤书回。莫挥白发新亭泪,且醉乌程下若杯。”

这一联中的“老臣心”,指忠心耿耿,忧国忧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情怀。见唐代诗人司空图的《与都统参谋书有感》诗:“惊鸾迸鹭尽归林,弱羽低垂分独沈。带病深山犹草檄,昭陵应识老臣心。”又见清代诗人刘文嘉的《番禺梁节庵先生贻外子崇陵雪一罂因煎茶荐先太保文襄公》诗:“崇陵飞雪点茶汤,亲奉杯棬荐影堂。故国歌声遍禾黍,老臣心事识冰霜。每陈手诏开遗箧,屡见头纲赐上方。今日分尝犹侍馂,清芬彻骨起悲凉。”

颈联中的“项羽吟”,指楚王项羽军垓下,汉军兵围数重,四面楚 歌之事。当时项王乃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歌数阕,美人虞姬和之。后因以“項羽吟”指项羽被围垓下时所吟的悲歌。

尾联中的“牧之”,指唐代诗人杜牧,牧之是他的字。见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赠司勋杜十三员外》诗:“杜牧司勋字牧之,清秋一首杜秋诗。前身应是梁江总,名总还曾字总持。心铁已从干镆利,鬓丝休叹雪霜垂。汉江远吊西江水,羊祜韦丹尽有碑。”又见宋代诗人徐铉的《和清源太保寄湖州潘郎中》诗:“老大离群一倍愁,谿山风物且淹留。酿成春酒谁斟酌,抄得新书自校雠。莫似牧之矜旷达,须教子重让风流。恩门旧分知难忘,题取新诗上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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