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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升华七律诗 咏史

 咏史

五尺甘罗称圣童,非须血刃积勋功。

口才竟有五车富,辩术从无八斗穷。

为羡秦王南士小,方嗟汉帝北群空。

缘何后裔少儒秀,远使唯存暴怒中?

【注释】读唐李商隐《行次昭应县道上,送户部李郎中充昭义攻讨》诗,依韵而咏别事。原诗云:“将军大旆扫狂童,诏选名贤赞武功。暂逐虎牙临故绛,远含鸡舌过新丰。鱼游沸鼎知无日,鸟覆危巢岂待风。早勒勋庸燕石上,伫光纶綍汉廷中。”记于2021年5月1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五尺之高的甘罗,的确堪称神圣之童,不需要血光之刃就可以建起不凡的勋功。超众的口才竟然拥有五车之富,辩论之术从无缺乏八斗的困穷。因为羡慕秦王的南方之士年龄会如此之小,这才慨叹汉帝的麾下居然呈现北群之空。为什么秦王的后裔是如此的缺少儒秀,派遣到远邦的使者只能存在于庸俗的暴怒之中?

首联中的“五尺”,指的是五尺之童,即尚未成年的儿童,古代的尺很短,所以这样称谓,语出《孟子·滕文公子》:“从许子之道,则市价不贰,国中无伪;虽使五尺之童适市,莫之或欺。”又见晋代文人李密的《陈情表》:“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还有唐代诗人杜甫的《白凫行》诗:“君不见黄鹄高于五尺童,化为白凫似老翁。”

这一联中的“甘罗”,子姓,甘氏,名罗,下蔡人,战国时期政治家,秦国左丞相甘茂之孙。甘罗自幼聪明过人,进入丞相吕不韦门下,担任少庶子。十二岁时,出使赵国,使用计谋,帮助秦国得到十几座城池,凭借功勋,得到秦王嬴政嘉奖,授上卿(相当于丞相),封赏田地、房宅。

这一联中的“圣童”,犹神童,见《后汉书·张堪传》:“(张堪)年十六,受业长安,志美行厉,诸儒号曰'圣童’。”又见《后汉书·循吏传·任延》:“任延字长孙,南阳宛人也。年十二,为诸生学於长安,明《诗》、《易》、《春秋》,显名太学,学中号为任圣童。”还有宋代人孔平仲的《续世说·夙慧》:“孙思邈七岁就学,日诵千餘言。弱冠,善谈庄老及百家之説,兼好释典,洛州总管独孤信见而叹曰:'此圣童也。’”以及清代人王晫《今世说·言语》:“曹名尔堪,字子顾,浙江嘉善人。十岁能属文,十二岁善诗词,时人拟之圣童。”

颔联中的“五车富”,即学富五车,形容学问渊博,语出《庄子·天下》:“惠施多方,其书五车。”用典见清代小说家李汝珍的《镜花缘》第十六回:“大贤世居大邦,见多识广,而且荣列胶庠,自然才贯二酉,学富五车了。”

这一联中的“八斗”,是南朝诗人谢灵运称颂三国时期魏国诗人曹植时用的比喻,他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曹植)独占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见《南史·谢灵运传》。后来人们便把“才高八斗”这个成语比喻文才高超的人,见唐代诗人李商隐的《可叹》诗:“幸会东城宴未回,年华忧共水相催。梁家宅里秦宫入,赵后楼中赤凤来。冰簟且眠金镂枕,琼筵不醉玉交杯。宓妃愁坐芝田馆,用尽陈王八斗才。”又见唐代诗人徐夤的《献内翰杨侍郎》诗:“窗开青琐见瑶台,冷拂星辰逼上台。丹凤诏成中使取,白龙香近圣君来。欲言温署三缄口,闲赋宫词八斗才。莫拟吟云避荣贵,庙堂玉铉待盐梅。”

颈联中的“南士”,指南方之士,甘罗是淮南下蔡人,属于楚地,所以称之为南士,见宋代诗人刘克庄的《寄夔漕王中甫》诗:“旧岁书犹至汉阳,新年梦已隔瞿唐。西人久苦供军费,南士专营出峡装。尘暗三边途尚梗,身游万里鬓应苍。蜀山闻说多仙者,试为余求辟谷方。”宋代诗人张耒的《感春》诗:“南士多文章,最爱蔡与秦。”

这一联中的“北群空”,意思是冀北的马群荡然一空,唐代诗人韩愈在《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中说:“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羣遂空。夫冀北马多天下,伯乐虽善知马,安能空其羣邪?解之者曰:吾所谓空,非无马也,无良马也。”后常以喻没有人才,如宋代诗人王迈的《贺洪景茂叶舍试平奏仍勉为南宫之行》诗:“冀北群空看走马,溟南路阔快抟鹏。”

尾联中的“远使”,指远出的使者,亦指出使远邦,见唐代诗人李益的《来从窦车骑行》诗:“汉将不封侯,苏卿劳远使。”明代小说家冯梦龙的《风流梦·梅庵幽遘》:“莫不是远使张騫犯了你星汉槎,莫不是下走梁清天曹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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