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与毒——边城往事！

（卅六）

Part.1

 你们想好没有？

这时候小花回来了，又买了四瓶啤酒和一盒黄焖猪肉，炮哥看到装啤酒的袋子就两眼放光，他一把就夺过袋子——没等小花去拿开瓶器，他就张嘴咬开了瓶盖，咕咚咕咚的又吹了一瓶。

炮哥喝的有点爽了，对着三个女人说：“你们赶紧吃饭啊，等下我把菜吃完了，你们不要怪我啊。”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一起聊起来。陈洁把她自己的想法给炮哥说了，主要就是自己的经营能力不行，成衣店还没赚钱，一旦薛老板不帮忙了，亏本是肯定的……

娟子和小花说，去别人店里打工，那不是长久之计，并且人总会年老色衰，总有一天要沦落到站街女的地步，那样就太不值当了。不自己开店历练历练，永远不可能赚到更多钱，改善自己的生活……

三炮听了这些女人说完，打了几个饱嗝，拍了一下大腿说：“既然你们想一起搞，那我也不反对，不过开店是有风险的，你们想好没有？首先，你们开店的钱有没有？”

娟子和小花不敢吭声，陈洁说：“我只有五千块钱，准备进货用的，如果要去搞门面那些，我这点钱肯定不够。”

 

三炮想了想，眼睛一转：“长顺街那边有一个汤粉店要转让，我觉得那里还行，我出两块转让费，档口就是我的，你们每个月给我两千块管理费，其他你们就不用管了——租约、装修那些事情我跟房东谈，费用我来给，但你们要是开起来了，除了管理费，我要占两成的股份，大哥坚要一成股份，你们三个一人两成。”

娟子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两千块的管理费，要命啊，要是赚不到钱，那我们还要倒贴钱！小花也不想让三炮和大哥坚占三成股份，心里很不爽，她们一左一右都踩了踩陈洁的脚，陈洁头上都冒汗了。她喝了一大口啤酒之后，喘了喘气，对着三炮说：“炮哥，盘过来档口还要装修，还要买东西，还要拉生意，没那么容易的，我们几个要先谈谈。”

“那好吧，你们先自己谈，我要睡了，昨晚他妈的玩了一夜，太累了。”说完就走到屋里，躺倒在陈洁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陈洁让小花收拾餐具，自己拉着娟子下楼了。

陈洁和娟子边走边说，陈洁认为，铺面的转让费两万确实不少，两个女人加在一起也出不起一半。现在炮哥愿意承担转让费，这样启动资金的问题就解决了。那个位置她和小花都知道，是两个临街的铺面，位置确实难得。

Part.2

别搞太多，小心肾虚！

     

娟子认为，如果姐妹们自己去找铺面，位置好不好先不说，现在临街的这种铺面，租金随便也不会少于一千，加上这一行的管理费和保护费，只怕不会少于两千。炮哥搞的这里位置比较好，他开价两千倒也不算贵，最起码他收了钱，能够把保护费给免了。只是刚开张不见得有生意，做的不好的话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两个女人合计了一下自己的本钱——娟子有三千，陈洁有六千，约摸着装修、买东西起码要五六千，搞完了之后两个人都不会剩下什么钱，如果头几个月生意不好，后面拿钱交租金都是问题。

陈洁对娟子说：“你想的很周全，但是越是周全越是胆子小，那样没办法做生意的。风险跟机会是一样的，你不冒险，怎么能做得起生意？如果你还担心开业了生意不好那你啥本事自己去开店？”

娟子一想，确实是这个理，所以她认为不要想那么多，既然要开店，就不要想着亏本的事情。反正都是自己的皮肉，如果这时候还不努力，那谁也救不了自己了。

两个人聊完之后，回到屋里等着炮哥醒过来，等着等着，女人们都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眯瞪了个把钟头，女人们醒过来，炮哥还在呼噜声不断。太阳开始西斜，由于天还是热，所以陈洁就出去买糖水，小花也去店里上班了，娟子坐在饭桌边，呆呆的扇着扇子。

陈洁回来后，对着三炮大喊道：”炮哥，起来啦，天黑了，你滴兄弟们找你，快些出去看看。”

炮哥哼了几声，悠悠的醒了，他坐起来之后接过陈洁递过来的糖水，一口气喝了一大碗，他摸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打了一个充满啤酒、口臭、饭馊味的饱嗝，接着跳下床，马上就跑到厕所撒尿。

三炮在厕所撒完了，他还没提裤子就跑出来站在女人们面前——“美女，想不想试试？大家伙，很爽的！”

陈洁说：“别搞太多，小心肾虚！”

“哈哈，老子天天吃好喝好睡得好，根本不会虚。特别是今天，老子很爽，状态一几巴棒，搞你们三个都OK！唉？还有一个小家伙跑到哪里了？”三炮这时候才意识到屋里少了一个人。

陈洁就怕他废话多，又端了一碗糖水递过去：“炮哥，今天咱不扯那么多了，我们说正事——炮哥，中午你说的那个门面我觉得不错，但是你给我们的铺租太高了。只怕我们顶不住。”

 

Part.3

怎么算租金给我们？

   

炮哥提了提裤子说，“两千不多啊，你知道那边两个铺面的月租是多少吗？”

“大概知道一点，一千五左右的样子。”

“那就是了，你们做这一行上下打点的钱多，再多收你一倍也不多啊？”

 “炮哥，我知道这个规矩，但是我们也不知道一开始生意会如何，我们钱实在有限，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三炮想了想说：“有个办法，我弄过来的那个档口，不是有两个铺面吗？你们搞个发廊，也用不了那么许多，到时候租了下来之后，那就可以只用一个门面做客厅，另外一个门面做士多店。反正那个楼里面挺深的，士多店要不了那么多地方，里面的空间你们自然可以隔开做房间，隔开成四五间都够的。”

娟子听的愣了，“炮哥，你说的是啥意思？”

“笨死了，你今晚跟我睡，我慢慢讲给你听。”

陈洁拍了一下三炮说：“炮哥，那样的话你怎么算租金给我们？”

 “最少六百块，算我给你的优惠价，管理费一千，这个钱不能少，这边都是这个价钱，那么多弟兄都要吃饭，我收你的少了只怕不能服众。士多店的事情我来搞定，五六百的租金应该搞得到，这样的话你们可以少出四百块，我在档口的收入一共也有两千几，那倒也不会亏得太惨。”

 

 娟子拉了拉陈洁的衣服说，“洁姐，你说这个价钱行吗？”

陈洁想了想说：“炮哥，我信了你的话，你那边搞定了就过来跟我说，我随时都有空的。”

第二天下午，三炮就甩着肥大的肚腩走到陈洁的店里，一进门，三炮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就大声的喊：“红茶妹妹，你要的门面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

陈洁赶紧迎出来，她让娟子泡了茶，自己领着三炮到店里坐下。“三炮哥哥，您太给面子了，才一天，你就把这么大的事情搞定了！”

“哎呀，美女们交代的任务，我不敢怠慢啊。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那家伙本来就要走，我只是让他们快点走而已啦。早日让诸位美女有个好归宿，我也有机会多多拜访你们啊！哈哈哈！”

陈洁问道：“那我们啥时候过去呢？您好让我们准备一下。”

陈洁睁大了眼镜：“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过去。”

“肯定是快点好嘛，快点开张，快点挣钱——你没听路边那些老女人一天到晚都在喊，十块八块，动作要快！你们动作不快，那我是要亏本的。所以你们要赶紧的啊，我还等着收租呢。”

“嗯，炮哥，无论怎么说，都要感谢你的帮助，这次要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美女，看把你给骚的，这么急不可耐了，那好吧，既然你们没问题，我就走了啊，你这里一没酒喝，二又不让我在店你搞你，太没意思了。”说完，三炮就走了。

　

Part.4

画个圈就是代表我

眼见着三炮走远，娟子疑惑的问：“陈经理，既然炮哥已经答应你了，我们不需要弄个协议吗？”

 陈洁说：“什么协议？要什么协议？”

“我们租炮哥的档口啊，还有我们装修出钱的比例，我们店里赚钱之后怎么算啊？”

陈洁接着说：“还是你醒目，这个我知道，那些协议在福建城里面都有的，我找一份过来改改就成了，我改了你看看行不行。”

“那好吧。”

当天下午，两个写好了协议去找炮哥，炮哥看都没看就在那上边画了一个圈，娟子瞪大眼睛说道：“炮哥，你这是？”

“老子不会写字还不行啊？画个圈就是代表我大炮了！”

“炮哥，不是不相信您啊，圈谁都会画啊，到时候别人也再写一份不一样的，也画个圈，那你怎么办？”

“妈的，谁敢冒充老子的圈，老子砍死他！我操！”

陈洁赶紧说：“炮哥，别气，娟子她也是为你好，我们都是小女人家的，胆子小啊，一没见过市面，二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炮哥转过头来说：“那你说要怎么办？”

娟子拿了一个红色的印台过来，说：“炮哥，我们两姐妹都在上边按了红手印，您也按一个吧，就按手印就好了。”

说完，黄红娟、陈洁在协议下面签了字，然后按了一个手印。三炮看了两个女人签名又按手印，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笨蛋，真以为老子不会写字啊？老子早就会写了”，说完在两个女人名字旁边写了一个歪斜的名字'赖三平”，写完之后也像模像样的按了一个手印。

“你们两个鸡婆听着，我三炮原名三平，一二三的三，和平的平，但是别人喜欢喊我三瓶，记住，是酒瓶的瓶！还不是说老子能喝，哈哈哈……赶紧装修，头三十天我给你们免租，但是从下个月30号开始，你们就要交租了！要记得啊，否则你们装修的钱就白给了。”说完就走了。

陈洁和娟子不敢怠慢，赶紧物色了几个装修工把房间粉了一遍，然后做了四个隔间，买了床铺和一些桌椅板凳。一周之后，房间味道散了七七八八，她们又在厅里装了两个吊扇，在最里面的两个隔间里各装了一部窗式冷气机。

大亚湾人，一个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