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感觉被困住了,走不出来,就会看书的时候,也会不自觉会想起以前,想起母亲。于是,就把想到的一些事情,混乱写出来,就当是追本溯源吧。
时常想起我的母亲。这段时间尤甚。
母亲是属猴的,和我家二宝是同一个属相,所以母亲的年龄特别好记。儿子今年6周岁,母亲也就是66岁了。
其实在没生老二之前,我一直也搞不清楚母亲的年龄,就像记不住自己的年龄一样。现在有了二宝,母亲和二宝的年龄,我记得清楚。自己的年龄依然记不住。
最近这段时间,总会在脑子里冒出来,小时候父母吵架的情形。
我记不清那会自己有几岁,也就是小学三年级吧。我记事晚,如果太小肯定也记不住。但是那次吵架,母亲的态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天,父母和我都在屋子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母亲说了句什么话,父亲抄起扫地笤帚就扔向了母亲。
我当时心里一惊,记不清母亲当时的表现,但是母亲却是出门了。不一会儿奶奶回来了,她知道了父母吵架的事情,就赶紧嘱咐我去找母亲,看看是不是回姥姥家了。
姥姥是个少有的利索人,能干活,会说话,讲个理没有不服气的。姥姥80岁那年离开了我们。
我很听话的就一个人跑去姥姥家。姥姥家所在的村子在我们村子东南方,两村距有3里多地。如果是城市里,三里地也不过公交车几站地。可在农村里,村子与村子之间都是庄稼地,路上的人也不多。三里地不算远,但是对于还是小孩子的我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走在庄稼路上,我也顾不上害怕,只担心母亲去哪里了,一心要找到母亲。我为了快速到达姥姥家,就抄小路走,很快就到了姥姥家。可是母亲没在。
也忘了怎么给姥姥扯了个慌,就匆匆往回走。
在到我们村南口,碰到一个本家的奶奶,她问我干嘛去,我说找妈妈。她告诉我,母亲就在她家呢。
我进了屋,看见母亲正在一个本家婶婶面前哭,见状害怕、担心一起涌了上来,我也哭了。
我告诉母亲,我去姥姥家了,她没在。母亲后来告诉说,她不能去姥姥家,会让姥姥担心的。
现在看来,母亲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儿啊,自己在婆家受了老公的气,一个人找个地方去消解情绪,也不想让自己的妈妈跟着担心。或者是没念过书的母亲,早就懂得夫妻之间的矛盾,还得夫妻俩自己化解。
对于自己婚姻中的争吵,我现在的做法和母亲如出一辙。
毕业后,我没过两年就结婚了。婚后,母亲在老家生活,我在城市生活。结婚14年,我从未和母亲说过婚姻里的烦恼。
因为所有的情绪,我都回一个人消解掉。或者看书,或者陪孩子玩,再或者大哭一场。就像汪小菲的母亲张兰说:可以哭,但不要哭诉。给别人徒增负能量,也于事无补。
只有一次,我和他吵架后,一个人从家里跑了出来,也拒接他的电话。他在婆婆的怂恿下,给我母亲打了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克制着担心,安慰着我。我只能强壮着开心,告诉她没事,一会我就回去。
回家后,努力挤着笑和孩子玩闹,和母亲打视频报平安。
这是一次,另外一次就是分居这件事。自从母亲知道我和他分居以后,她每星期都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一个不识字、近70的农村妇女,用的一直是老式手机,只接打电话。为了我,她开始接触智能手机,微信,视频电话。
母亲最开始根本不会打接视频电话,她就一次一次是尝试,终于能和我熟练的通话了。
我不知道她为了这件事练习了多少次。这就是我那大字不识的母亲,总之为子女默默付出。
记忆中还有一次父母吵架。
我们小时候,都是在自己村子里上小学。自己背着书包上下学。
有一天,我中午回到家母亲还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我叫了叫她,母亲也应声了。
母亲伸出头来,两眼红肿,我知道她肯定是受委屈,又哭了。
母亲用她的包容,维持婚姻。
我有很多时候,与他闹脾气之后,也会一个人默默流泪。因为无处诉说,也没办法诉说。
我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是不对的,可是与自己而言,这是最适合自己的一种方式。
大吵大闹,不是自己的性格;感觉找人诉说,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于是,就习惯了自己抗。以至于到后来,习惯了一个人抗下所有。
当我们现在看父母的婚姻,觉得母亲付出了太多。
母亲比父亲大三岁,那个年代流行女大三抱金砖。母亲一直哄着、宠着父亲。可是父亲就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任性,就爱对母亲发脾气。母亲就因为不识字,被父亲嫌弃了半辈子。
不识字不是母亲的错呀。母亲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大舅肯定得上学呀,母亲就充当了家里老大的角色,照顾弟、妹,跟着姥姥下地干活,挣工分养家。不管我的舅舅、姨姨们做得多过分,她都能放下过往,原谅她们。母亲的原谅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原谅。
这两件事,是我们记忆中关于父母婚姻印象最深刻的事。我也想问一句:维持婚姻也好,婚姻破裂也好,为什么婚姻中,受伤的多是女人。
越想越觉得母亲的一生不容易,一直在为别人活。不识字的母亲也让我明白什么是包容,而我现在还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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