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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物件的记忆,石臼、石磨和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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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05 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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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农村,石臼、石磨、石碾基本上都被抛弃在路边的旮旯处。这些古老的农用家具,离我们并不遥远,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仍然是村民们加工谷物粮食主要工具。农耕人们的艰辛生活,吃到每一粒粮食是多么地不容易,除了耕作,还要捣杵,每一粒粮食都是血汗凝结的。有诗曰:“日下锄禾苦,汗滴皆下土,想吃一口饭,兑兑用劲杵。”

在我们河南老家周口,人们把石臼叫做兑窑子,石杵叫做兑兑。将稻谷或谷子放进去,捣击一阵后,须将坑里的谷物掏出来,用簸箕将谷皮除去,再放进石坑里捣。如此这般三四个来回后,才能弄出干净的米来。

就这么一个粗糙、笨重的也不是家家都有。我们这里是平原,没有山石,不产石臼、石磨。所用的石臼、石磨都是从外地的山区买来的,所以,一般石臼也是几家兑钱购来的公共财产,放在道边供大家使用。

至于石磨,更是稀少。小村庄半个村才有那么一两套。

石磨分两扇,下扇起轴,上扇还有开孔叫磨眼,两扇相合,两扇的接触面有一个空膛,叫作“磨膛”。膛的外周按顺时针方向凿刻的斜向齿槽,齿槽长度15公分,这齿槽叫磨齿。在磨齿外边沿,两扇磨扇都有1公分宽的圆圈,这圆圈叫磨唇。磨的上扇两侧,各斜着凿有一个穿透性的磨系眼,磨系眼上拴的绳套叫磨系子,把推磨棍穿进磨系子里,短的一头别在上扇的磨扇上,长的一头杠在人的肚子上,利用杠杆的原理,人往前推,浑身发力让磨盘一圈一圈转动起来。石磨就转动起来,谷物通过磨眼流入磨膛,均匀地分布在四周,被磨成粉末,从夹缝中流到磨盘上。

推石磨,不光要出力,还要有技巧。磨眼里插有高粱杆子或者两根筷子,下的慢了把筷子往上抽抽,再不然就拔掉一根或者都拔掉。头一遍都拔掉小麦就囫囵半片的从磨齿里出来了,人懒磨也懒,光转圈就是不出面。推不出来面,还要重新从磨盘上挖起来放到磨上面继续推。所以,磨面既是力气活,也是眼力活,不用心就会劳而无功,反而多干活的。

推完磨,还得用面瓢把磨碎的粉末舀进面箩里,一遍遍筛,白花花的面粉便像小山一样隆起来,散发着浓郁的香。

这是愉快的,还有不愉快的事儿呢

逢年过节,大家都用石磨,排队排不过来,因为推磨推不上,经常因排队“加塞”有吵架的问题发生,甚至还有动手打架的。

后来有了电磨、大大缓解了谷物粮食加工的困难,人们再也不因它而劳累、出汗了。而今许多石碾、石磨,逐渐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中,被村民们扔到路边、旮旯、荒丘,只有静静地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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