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民主建政纪实 刘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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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 1945 年 8 月解放之初，在家乡巴彦参军和入党的一名战士。1946 年 10 月离开巴彦，随部队到前方参战。这短暂的一年却是巴彦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 建党、建政、建军的开端，现将有关的几件事回忆记述如下：

　　一、秘密组织共产主义青年团

　　1945 年 8 月中旬，苏联红军进驻巴彦县城。随之同来的抗联干部单立志、张祥 和李福 3 位同志，在苏军的协助下，开始秘密建立党团组织和革命武装。张祥深入 伪国高，在进步的学生中，秘密建立共产主义青年团组织，负责人是 4 年 2 班的王 纯正(少年时在老家山西抗日根据地当过儿童团员，受过我党我军的影响)和张成 国。团的秘密活动地点在西牌楼东北致和堂药店后院的两间草房里，这是几个家 在外地的国高学生宿舍。常住那里的有王纯正、范传青，王世荣。张成国同我通信 时，曾回忆当年情况说,我们参军之前，是张祥同志先同王纯正取得联系，然后找我 在学校后边的公园里秘密碰头。他决定让我们两个人秘密串联同学参加革命，组 织名称为“共产主义青年团”。因此王纯正和我才在致和堂药店后院一个破厢房内 建立了共产主义青年团的秘密团部。以后参军是在张祥同志的号召下，经这个组 织动员的。当时被个别吸收参加共产主义青年团的学生有 20 余人。我只记得有王 纯正、张成国、范传青、王世荣、刘德信、马引曾、张燕铎、果毅、谢永贵、赵殿民等。 单立志和李福同志也从其他方面组织了一些人，有打日本鬼子负伤致残的王 英超，有西集镇的孟广明、孟广智，还有阎善禄、李树声、焦海龙等人。他们以后都成为建立革命武装的骨干。

　　二、建立东北人民自卫军第 88 大队9 月下旬，驻巴彦苏军撤往呼兰集中的那一天，巴彦的“东北人民自卫军第 88大队”随即诞生。在这前一天，遵照单立志和张祥的指示，共青团召开全体会议，说明了情况和任务，动员自愿报名参军。当时报名的伪国高学生有张成国、范传青、王世荣、刘德信、马引曾、谢永贵、赵殿民 7 人。王纯正、张燕铎、果毅等同志，因工 作需要，没有参军，直接参加了地方工作。共产主义青年团从此完成了历史使命， 即行解散。

　　驻巴彦的苏联红军一撤离，我们参军的同学随即进驻“红军司令部”。张祥和李福亲手发给我们每人一支套筒子步枪。那时加上从其他方面参军的人，总人数也不 过 50 人。过了几天，我们每人发给一个红绸布做的袖标，上面写着“：东北人民自卫 军第 88 大队”，换成了捷克式步枪(收缴警察讨伐队的武器)。这时，参军的学生，逐 渐增加到 80 余人，接管四门派出所。李林和王兴华同志到巴彦着手建立县委和县 政府后，从呼兰运来几马车九九和三八式步枪，又给我们更换一次武器。这支初建 的革命武装，青年学生居多。其次是工人和农民。抗联干部张祥任大队长，单立志任 政委，李福任参谋长。

　　三、组建哈北军分区第五团

　　10 月下旬，新四军二师干部王志春、周健等 80 余人达到哈北地区，首先建立 哈北军分区，然后，遵照松江军区的指示，将驻巴彦的第 88 大队改编为哈北军分 区第五团，张祥任团长，单立志任政委，副团长王志春，副政委周健，政治处主任何 震。一营营长关庆山(即关黑子，曾任伪警察讨伐队长，后叛逃)，二营营长王英超， 教导员张正安，警卫营营长孟广明。

　　四、成立巴彦县民主政府

　　中共中央从冀鲁豫抗日根据地派来的地方干部李林、王兴华等同志到达后， 于 11 月初，成立巴彦县民主政府。在柴草市公会堂召开各界人士大会，县长王兴 华、副县长张英宣布就职，李福任公安局长。县政府成立后，以参军的国高学生为 骨干开展支前、维持社会治安、恢复生产、动员参军参战等工作。

　　五、举办干部培训班

　　1945 年 12 月公审伪满洲国大汉奸迟克勋之后，县里举办了第一期干部培训 班，地点在县政府后院，培养的主要对象是已参加工作的伪国高学生。另有几位尚 未参加工作的男高和女高学生参加旁听。培训班的时间约为 5 天，分别由王兴华、 刘彦、王依仁等领导同志作报告和讲述。这时的“红军司令部”已改为“总工会”（即 县委的前身）的办公地址。我们这批学员住在从大街通向县政府那条街路东的“彦 兴花店”（斜对面为“道德会”），在伪警察讨伐队院内的食堂（伪“兴农合作社”路西对 门）就餐。这里已由刚组建的县大队占用。我们在这期培训班里学会了唱第一支革命歌曲《跟着共产党走》。

　　第一期干部训练班还发展了几名新党员，张成国和我都是这时入党的。入党 前，李林同志（哈北专署副专员、地委组织部长兼巴彦县委书记）有天晚上找我淡 话，主要了解家庭状况和成员的政治面貌，个人对革命的认识和志愿。别的同学也 由刘彦、王依仁同志分别谈过话。入党志愿书是油印的 8 开纸表格式的，我们是在 “彦兴花店”单间房里填的表。我的入党介绍人是刘彦和王依仁同志。一天夜间，在 “总工会”院内一间办公室里举行秘密入党仪式。室内挂着窗帘，墙上悬挂着党旗、 誓词，由王依仁同志主持，举行了入党宣誓。那时我还不懂得调动工作要转组织关 系，训练班结束，我回五团给张祥团长当警卫员，副政委周健曾与我谈话，要介绍 我参加党的组织。我说我已经加入党了，后来他问过刘彦同志，才把我编入党小组 过组织生活。

　　经第一期干部训练班培训的国高学生，少数留在县党政机关工作(如张成国)， 大部分分配到农村各村公所去开展工作。紧接着办的第二期干部训练班，是在县 政府东侧已放寒假的女高校内举办的。成员除已参加工作而没经第一期干部训练 班培训的国高学生外，还有县政府留用的部分伪职员。这期时间略长些，学员由张 燕铎当队长，果毅、马引曾、李文等同学参加了这一期训练班。张燕铎、果毅、马引 曾是在这期训练班入党的。学习结束后，张燕铎，果毅、马引曾、李文被分配到哈北 军分区司令部和政治部工作，整编后到了四团。

　　六、359 旅在巴彦的活动和哈北军分区部队的整编

　　1945 年 12 月，哈北军分区由呼兰移驻巴彦。司令员为谭友林，地委书记李建 平兼政委，副司令员李亚田，政治部主任蔡炳臣。所属部队有新建的呼兰的 4 团， 巴彦的 5 团，兰西的 6 团。

　　1946 年 2 月末，从延安来的 359 旅到达巴彦，司令员为刘转连，政委是晏福

生，谭友林改任副司令员，蔡炳臣留任政治部主任。

　　这时原哈北军区机关和呼兰 4 团、巴彦 5 团合并整编为哈北军分区第 4 团， 团部驻5 团团部的伪警察署红楼。原哈北军分区副司令员李亚田改任团长，陈 庆月任政委，张祥任副团长，单立志任副政委，张志善任参谋长，周健任政治处主 任。团参谋处、政治处、后勤处主要干部均由原哈北军分区机关的老干部担任。全 团编制有 3 个步兵营，直属有警卫连和炮兵连。

　　七、派代表团参加李兆麟将军葬礼

　　东北光复后，李兆麟曾任松江省政府主席。当时按照苏联与国民党政府的协议，国民党于 1946 年初“接收”了哈尔滨，国民党政府派关吉玉任省主席，哈尔滨市市长为杨绰庵，李兆麟将军担任中苏友好协会会长。国民党指派特务于 1946 年3 月 9 日在道里区水道街 9 号暗杀了李兆麟。事件发生后，我党中央、民主党派与进步团体的各界人士一致谴责国民党这一罪行。党组织为李兆麟将军举行了隆重 的葬礼，巴彦派出由单立志、李福等为首的 10 名各界人士组成的代表团，前往哈 尔滨市参加李兆麟将军的葬礼。当时我也是代表团成员之一，并负责代表团的保卫工作。我们随身带的武器由中苏友好协会保存，住的饭店由国民党组建的“哈 警”站岗。代表团参加了吊唁、守灵、送葬等活动，直到道里公园(即今兆麟公园)下 葬的全部葬礼活动。隆重的葬礼实际是人民对国民党反动派暗杀李兆麟将军的声

讨和示威。代表团往返均乘县里的卡车，这时松花江尚未解冻。

　　八、整编后的 4 团在哈北的活动

　　1946 年 3 月中旬，苏联红军自沈阳北撤回国。东北民主联军总部决定，苏军撤 离后，收复被国民党“接收”的四平、长春、哈尔滨、齐齐哈尔等地，松江军区的部队 和 359 旅担任解放哈尔滨的战斗任务。4 团于 3 月底移驻呼兰，苏军撤离呼兰后， 团部即进驻“红军司令部”。4 月中旬全团进至哈尔滨市江北马家船口、太阳岛、糖 厂一线，进行解放哈尔滨的战前准备。苏军撤离前夕，向 4 团移交了两座江桥的防 务，4 团从北面参加了战斗，哈尔滨市于 4 月 28 日解放。

　　1946 年 4 月，国民党军队占领锦州、沈阳后，向我四平进犯。东北民主联军从4 月 18 日起展开了四平保卫战。4 团编入 359 旅的序列，6 月上旬从哈尔滨开赴四平前线，参加了保卫四平最后阶段的战斗，曾在二龙山与敌军激战。5 月 18 日民主 联军主动撤出四平，后又放弃长春。4 团于 6 月初撤回巴彦休整，团部仍驻原警察 署红楼。

　　1946 年 6 月 359 旅调往合江地区执行剿匪任务。哈南军分区调任哈北军分区防务，司令员为王奎先，副司令员程绍文，副政委李道九，蔡炳臣留任政治部主任。

　　7 月 1 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 25 周年，在县政府东侧广场举行了庆祝大会。王奎先司令员在大会上讲了话，4 团及巴彦镇内的机关、学校、市民都参加了大会。

　　359 旅调走后，4 团仍留哈北地区执行剿匪任务。团的领导干部全部更换，团长李文斌，政委姚天成，副团长孙涛，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卢继昌，参谋长丁健。团 部于 7 月移驻龙泉镇，张祥和单立志同志一同调往宾县独立团，张祥任团长，政委 单立志。

　　4 团剿匪的地区，除巴彦外，西至呼兰，东到木兰，北达东兴，较好地完成了剿匪任务。我曾随政委姚天成和三营转战于西集、兴隆镇和呼兰各地，在大荒沟、台屯、将军岗子等地进行了剿匪战斗。在大堡和腰堡同耿田同志(李林同志爱人，呼兰区区委书记)配合，收降了惯匪“小诸葛”及其全部土匪。

　　1946 年 10 月，4 团胜利完成剿匪任务。冬季国民党企图趁松花江封冻之际向 哈尔滨以北进犯。在东北民主联军总部的统一部署下，4 团从巴彦龙泉被调至哈尔 滨上号整训，准备开赴前线，参加解放战争。行动前，松江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张秀山，到部队向排以上干部作了动员讲话，并主持了欢送宴会。12 月初 4 团从香坊 乘火车到达第二松花江以北之三岔河车站，下车后开到滨江五棵树附近。不久，在 榆树县召开了独立二师成立大会，由哈东军分区机关和 1 团、3 团与哈北军分区 4团组成的东北民主联军独立第二师，师长温玉成、政委张池明(1947 年夏季攻势后 为谭友林)，随即参加了三下江南、四保临江的战斗，直至解放全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