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萍
摘要：本文采用网络语料库NY Times、BYU-BNC、COCA调查英语冠词省略状况。结果显示不定冠词的省略可发生于不可数名词之前。定冠词的省略出现在形容词比较级和最高级前、介词短语中名词前、乐器名词前以及一些固定词组中。英美两国英语都有冠词的省略，大多数省略的用法发生在口语中，也出现在书面语里。冠词省略现象成因的探讨表明英语冠词在一些场合的消失源自多种动因, 包括语言表层结构变化、语言经济原则、关联性和效益原则以及认知化等。社会和语言在发展，新的用法有生存的条件，且显现出发展的势头。
关键词：不定冠词；定冠词；冠词省略；语料库
英语冠词是英语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虚词（function words），有定冠词、不定冠词、零冠词或无冠词4种形式，其用法十分复杂。冠词的一种形式具有多种指称意义，同时一种指称意义又可用多种冠词形式来表示。几十年前已有语言研究者注意到并开始探讨冠词的省略。近年来人们越来越多地发现在有些场合冠词时用时不用，处在可用可不用的临界状态。目前英语冠词省略的情形如何？本文首先明确冠词省略的定义，接着报告网络资源查询现代英语冠词省略出现的频率，继而探讨英语冠词省略的情形和引发冠词省略的因素。
一、冠词省略的界定
冠词体系往往是一个语素包含着多重功能，涉及到确定性（definiteness）、可鉴别度（identifiability）、可数性（countableness）、单复数（plurality）等功能。冠词的选择要看所依附名词的类型，而名词的分类相当复杂，会随着语境的不同而发生类别变化。名词前无冠词有以下可能性：取零冠词形式、冠词省略或者属于专有名词的无冠词形式。冠词省略（omission/ellipsis）指按照传统语法名词前原本该用定冠词或不定冠词的地方省略了冠词。在这种地方不管冠词是否省略，其含义和语法功能不变。冠词的省略与零冠词貌似相同，但有区别。例如：
（1）Necessity is the mother of invention.（Quirk，1985：282）
（2）They have become vegetarians.（Quirk，1985：274）
（3）Maureen is （the） captain of the team.（Quirk，1985：276）
（4）（The） train was late.（薄冰，2003：289）
（5）The child is father of the man（三岁定到老。）（薄冰，2003：93）
冠词的省略常不等同零冠词，例（1）、（2）、（5）中“necessity、invention、father”这类抽象名词前的零冠词不能用其他冠词形式来替代。但零冠词和冠词的省略可能出现在同一名词前，例（3）、（4）中“captain”和“train”前面可以说省略了定冠词，也可以说使用了零冠词，因为零冠词可用于单数具数名词前表示定指。“train”和“captain”前的定冠词可以省略，也可以恢复使用。冠词的省略可能发生于书面语和口语，也可能在一些场合有些人省略，有些人不省略，或在不同国家英语冠词省略的情况不同。
二、研究方法
本文通过网络资源的检索，调查英语冠词省略的现状。共检索了3个语料库：BYU-BNC（100 million words，BrE，1980s~1993）；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COCA）（385 million words，1990~present）；New York Times（NYT Archive since 1851）。
检索的对象是传统语法要求用冠词的短语，将使用冠词的短语和与之对照的冠词被省略的短语一并检索，以得到数据上的比较。根据需要用双引号来界定需要检索的词语，使用常与这些词组搭配的词语或标点符号予以封闭，以避免所检索的名词前面可能出现的各种限定或修饰词。由于篇幅所限，只列出两部分检索结果：（1）3个语料库所检索短语的频数；（2）COCA中所检索短语在各种语域（register）的频数。NYTimes的网络查询结果会随日期变动而有所不同，笔者就所要检索的短语在不同日期查询，发现虽然数据会变化，但不同日期得出的省略和未省略用法的频数的趋势一致，本文的查询为2009年2月22日的检索结果。
三、冠词省略的调查
1．不定冠词的使用情况
语言在不断发展变化。早在20世纪70年代，Stewart & Richard Fawcett（1994） 开始收集有关a代替an的资料，其统计分析结果显示：“至少25年来，美国人在比较随便的讲话中对an 的使用率日益下降。”Ilson（1995：43）认为不定冠词的省略发生在口语中，而不是在书面语中；发生在英国英语中，而不是美国英语中。美国人传统上喜欢用冠词，而英国人则习惯于省略冠词。目前的情形如何？表1为不定冠词省略的检索结果。
以上检索的结果显示可数名词前不定冠词省略仍然少见，不可数名词前不定冠词省略的例子已经不少，in good condition的频数超过了“in a good condition”。“in stable condition”（107 results from COCA；10000 results from NYT）和“in a stable condition”（6 results from COCA；150 results from NYT）相比也呈现同样情形。在美国英语中make noise 的频数超过make a noise，不定冠词的省略发生于各种语域（见表2），学术类文句中省略的例子较少。
2．定冠词的使用情况
按照传统用法，在形容词比较级和最高级、介词短语中的名词、乐器名词以及一些普通名词构成的专有名词前需用定冠词。表3是这些用例在3个语料库检索的结果。
表3、表4的查询结果显示所查询词例中传统的用法仍为主流，但是，有的短语省略定冠词的频数超过了传统的用法，如Who is faster? 在BNC中，strongest前省略冠词的频数比未省略的更大，且语域分布平均（见表4）。中心名词后面常跟有of引导的词组，该名词用不用定冠词这一点，长期存有争论。例如“for the production of war supplies”，此处的the属于“叙前特指”（cataphoric reference）用法（Quirk，1985：269；许国璋，1991：390）。一种观点是这种用法依靠下文或后面的文意来认定指涉对象，其特指用法是必要的。另一观点则认为：在“（the）performance of the play、（the）production at the factory”中抽象名词前的定冠词的省略应该是讲话者认为后面已有限定，既然名词有后面的限定，定冠词便显得多余了。王云松（2008）通过查询google 和NY Times得到的数据显示：中心名词后面如有of引导的词组，它前面使用定冠词的频率较高，因为of常有“领属”的语义，对前面的词组限制性很大，所以使用定冠词的可能性加大。但如使用其他介词，如for、in等，对前面的名词的限制较小，这时使用the的概率就会变小。表5中2009年2月22日查询NYT的结果显示有两股力量在竞争，一方面of的限定功能要求使用定冠词，另一方面现代英语的简化趋势要求省略定冠词，若名词后面是in引导词组，则省略定冠词的概率大得多。其他语料检索显示for management of这类省略冠词的例子不少，主要出现在杂志、报纸、学术类语域；名词后面接介词in不用冠词的例子比用冠词的例子多。这一结果同王云松的观点是相互印证的。
前面提到美国人传统上喜欢用冠词，而英国人则习惯于省略冠词，如“go to hospital（BrE）、go to the hospital（AmE）”。但是，Rastall（1993）引用U.S. News and World Report的例子指出，在美国英语中人们用“if worst comes to worst”代替了英国英语中的标准形式“if the worst comes to the worst”。而且“government、management”等不带冠词的名词的数量也已增加，如“Government has decided./ talks with management”，此时这两个名词数的概念已经弱化。另外，“hope，fear，step，danger，chance”等词，有时也省略冠词，如“Best hope is…, Biggest chance will come…”等。COCA语料库可显示5种语域和4个时间段出现的频数，其检索结果也印证了美国英语中“if worst comes to worst”比“if the worst comes to the worst”实例多。
Quirk（1985：270）指出，事物的独特性常依靠某些词的逻辑含义来解释，“the first、the only、the same、the future”等就是这类表示“唯独”的定冠词用法。定冠词还有“散在特指”（sporadic reference）用法，如“the theatre、the TV、the train”，指于多处出现，不限于一时一地的一种公共机构、常见的宣传工具和交通运输工具前用定冠词（Quirk，1985：269；许国璋，1991：391）。现在有些看似很牢固的逻辑上表示“唯独”的和表示“散在特指”的定冠词被省略的情况也屡见不鲜，查询结果见表6~7。
表6、7查询的结果显示，在美国英语中“the case of former、in rush hour”省略了定冠词的例子与未省略的频数相近，“in future”出现在各种语域。3个语料库显示“watch TV”已替代“watch the TV”，“radio”前不带定冠词的例子在各语料和各语域已有出现，在BNC和COCA中“in class”比“in the class”和“in a class”的用例多。就表6、表7中的大多数查询对象而言，发生在口语类的冠词省略比学术类的多。
四、冠词省略的因素
1．表层表达形式的变化导致冠词省略
冠词的省略有些源自邻近修饰语的影响。Richards（1971）在英国做过一次测试，其中部分内容涉及冠词，他指出强化词（intensifiers）“very、how、such”和“so”用于强化句子意义时会引发不定冠词的省略。Ilson（1995：42）认为“He is （very） nice man”很可能来源于“He’s （very）nice.”“He’s a（very）nice man”两句的融合。他指出形容词的出现是这种融合的一个必要条件，而且这个形容词还必须是可分等级的形容词。因此，在“*I’m artist.”和“*It’s atomic weapon.”或“*She’s atomic scientist.”之类表达中，冠词不省略。尽管有时出现artist前不定冠词被省略的例子，如“in China”，“he’s artist.”（1998，fiction，from COCA）.“I’m artist, individual human. I am artist with a passion for animals.（from google）. I prefer to work with people who do think I’m important artist.”（McArthur，1994），但多数例子为：“I’m artist＋人名”，如“I’m artist Sandra Davis.”或“I’m artist painter from Poland.”显然，这儿artist是非指量用法，无需不定冠词。
再者，“I shall have to watch that tendency in future.”（1990，fiction，from COCA）中“in future”属于定冠词省略，而“in future research”（Acad. COCA）“…contained harsh words for United States foreign policy”（Acad. COCA）中黑体名词已不是介词宾语而是作修饰语的名词，自然不需要冠词。在标准的同位语形式中，需使用定冠词，若改用其他表达法，会造成定冠词消失，如：Michael Stich，the Wimbledon champion→Wimbledon champion Michael Stich
The fact that we don’t know what to do disturbs everybody.
（The）Fact is, we don’t know what to do. 此处fact is作为引导性的短语可省略冠词。
根据COCA查询所显示词例的频数看，以下b句呈取代a句之势：
（6）a. arrangements for the press conferences（1 result）
b. arrangements for press conferences（7 results）
（7）a. fight for the press freedom （0 result）
b. fight for press freedom（13 results）
2．冠词省略体现语言演变的“经济原则”
经济原则（economy principle）又称省力原则，在语言使用中主要表现为语法结构的简约（reduction）。Leech（1983）从语言使用的角度对经济原则进行了解释，他认为经济原则是在所传送的信息内容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减缩文本，并因此减少听、说两者在编码、解码时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从而使言语交际变得快捷而流畅（be quick and easy）的原则。熊学亮（1999：3）指出，在其他条件均等的情况下，语言使用者总会遵循或倾向于“尽量缩减”（reduce where possible）的趋势：如果可以使用完整表达或替代表达，那么总倾向于使用替代表达；如果可以使用替代表达或省略，那么总倾向于选择省略。本文探讨的冠词省略正反映了语言使用者的这种倾向。名词前面不定冠词和定冠词的省略是冠词的新用法，原先的用法和新的用法构成了冠词用法的各种变体，人们总是倾向于采用最经济的变体，即表现最大程度缩略的变体。正是这种倾向导致了下面这些冠词用法的变化。
不定冠词在元音开头的名词前何以从an变成a？由于不定冠词a比an用得更为频繁，似乎an是由a加上字母n构成的。事实上，不定冠词来源于古英语的数词n，n失去长音符号，成为an，先是用于所有可数名词单数形式前面（不论其为元音或辅音开头），后来an进一步弱化，才在以辅音开头的词前删去n（刘国善，1986：10）。现在，美国英语中，an被a所取代，在元音开头的词前n消失了，如“a election process，a arrangement，a inquiry”（Stewart & Richard，1994）。an中/n/的脱落可能是中古英语非重读元音的弱化（弱化为/ /）和词尾/n/的消失这一传统的继续。中古英语词尾/n/的脱落，使得单词的音节减少，现代英语中许多单音节词，原来在古英语和中世纪英语中要多一个音节（裘克安，1993：38）。元音开头的名词前an中/n/的消失，不会造成读音的困难，不影响交际，人们寻求方便，将a与an合二为一，属于语言使用的经济原则使然。
不定冠词和定冠词在有些场合消失同样也是在不影响交际功效的前提下省去累赘的部分。定冠词用法的变化是英语“共时的语言动态”（synchronic dynamics）的一部分，是语言趋向便捷交际的正常变化（Rastall，1995：37）。在“Who is the faster，Tom or David？”中，“the faster（one）”，属于逻辑上有“唯独”含义的定冠词的用法，更快的只有一人。定冠词之所以省去是因为所指已经很清楚，只能是一人，不是Tom就是David。在“in the rush hour，play the piano”中若省去the，不影响理解，说话的人和听这话的人都省力。
3．从关联性和效益原则看冠词省略
冠词省略与否可以从是否需要冠词来提供关联性来解释。Sperber & Wilson （1995：261~263）认为人类认知倾向于最大程度的关联性（认知原则）；每一个明示交际行为假设提供的是最佳关联（交际原则）。最佳关联指出明示刺激是根据交际者能力和喜好提供足够关联让交际对象进行处理从而获得正确的理解。他们指出语言形式可以编码两种信息：概念信息（conceptual information）和程序信息（procedural information），或概念意义（conceptual meaning）和程序意义（procedural meaning）。概念意义是话语的语义表征或命题意义，与话语的语言编码或解码有关，它为话语理解的推理提供语义信息的输入。这些语言信息主要包括开放性词类如名词、动词、形容词等。
程序意义与话语理解中的推理有关，是对推导话语的含意或交际意义起制约作用的信息。定冠词属于对名词或名词词组（显义内容）进行制约的程序性信息。说话人用定冠词特指心里的某一人或事物，听话人可能对这人或事物并不知道。说话人说“I want to go to the library.”是想向听话人表达在现时的语境下，他有足够的信息形成这一特定图书馆完整的概念表征，这样的话语所产生的关联足够让听话人明白名词词组表征的概念。“the library”是说话人和听话人共知的有着某种功能的地方。说“I want to go to a library.”指说话人脑中的图书馆并不确定，想让听话人知道他/她要去附近的任意一个图书馆，如果有适当的上下文，还可能是说话人的目的是想去任意一个图书馆，但不清楚图书馆在哪里，想让听话人帮忙指点。在“It may lead students to laziness. For example, they would never go to library, and may not think what library means.”（COCA，for academic use）这一例子中“go to library”与“go to school”用法相似，指去图书馆读书或借书，总之是做与图书馆有关的工作。
可见不定冠词、定冠词、零冠词3种形式并存，分别表示“去任意一个图书馆”、“去某一特定图书馆”、“去图书馆学习工作”的意图。冠词作为程序性语言手段，引导听话人获取说话人所期待的语境假设或语境效果，从而减少听话人理解话语时所付出的努力或代价。冠词的省略发生在无需定冠词提供关联的场合，发生在语境使冠词起到的关联刺激（relevant stimuli）作用变得多余的时候。只有在无需冠词起到制约的程序性语言作用时，冠词才可以省略。省略冠词不仅达到了表达和接收两方面的省力，而且可能起着使语言更为“清晰”的作用。因为被省略的内容是已经给出的信息，免去处理多余的信息，语言交际者就可以把精力放在应该处理的信息上，以产生更好的交际、理解或信息处理的效果。因此，冠词的省略也反映出了语言的效益原则。人们愿意用尽量少的语词表达尽量多的意思，若要省略文字，语法功能词应该首当其冲。汉语的语法简练是汉语语言发展变化的结果。英语经过中古英语时期的巨大变化以后，名词的性和格、动词的变位等已经消失或基本消失，英语冠词不像有的语言那样承担表示名词性和格等属性的任务，因而在有些情形下变得可有可无，形态和结构方面就慢慢接近了汉语。汉语中无需指量用法的场合也正是英语省略冠词的场合，如go to library指“上图书馆学习”，说这话时不在乎去的是哪个图书馆，英语冠词在这些场合的缺失类似汉语的表达，同样不影响交流。
4．认知化与零冠词和冠词省略
当“church，school，hospital”不指实际的建筑物或地点，而是指与它们相关的社会事业机构时，用零冠词。这种用法意味着当具数名词无需不定冠词表示个别意义、无需定冠词来加以限定时，则不需要不定冠词和定冠词，取而代之的是表示一般意义的零冠词。交通与通讯工具的零冠词如“go by bus，travel by train，communicate by radio，by telephone”的用法也是如此。这些短语已经“固定”为惯用法的一部分了，它们所指的社会活动是如此的典型，一提起众人皆知，可以理解为它们是已经被人们认知化的共知的活动、场合和常用工具，成为心理可及程度较高的认知语境系列。在这样的认知语境中无需不定冠词和定冠词来引导或界定。“take the train, on the radio, watch the TV”中的定冠词属“散在特指”（许国璋，1991：391），所指的常常也是被人们认知化的共知的活动、场合和常用工具，我们认为这是目前这类用法中冠词常被省略的原因之一。
五、结语
本文采用语料库调查英语冠词省略状况，三大语料库的查询结果显示不定冠词的省略发生在不可数名词之前。定冠词省略的范围较广，发生于形容词比较级和最高级前、介词短语中名词前、乐器名词前和一些固定词组中。英美两国英语都有冠词省略的实例，发生在口语中的冠词省略比学术文体中多。关于冠词省略现象成因的探讨表明冠词的省略并非空穴来风、昙花一现，英语冠词在一些场合的消失源自多种动因，包括语言结构层面、语用层面、认知层面等因素。社会和语言在发展，新的用法有生存的土壤，显现出成长的势头。虽然已检索三大语料库，冠词省略的数据尚需其他语料库数据的印证，冠词省略是否已经形成趋势，英语的变化是否使得英语越来越多的用法趋同汉语，有待于进一步观察和验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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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薄冰. 英语冠词［M］．北京：开明出版社，2003.
［12］刘国善. 英语冠词用法详解［M］．济南：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8.
［13］裘克安．英语与英国文化［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3.
［14］王云松，王大伟．利用网络资源研究英语冠词的使用［J］．上海翻译，2008，（4）.
［15］熊学亮．英汉前指现象对比［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
Huang Xiaoping
Abstract: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omission of articles, based on the data from 3 corpuses: New York Times、BYU-BNC、COCA. The omission of indefinite article occurs before uncountable nouns. The omission of definite article covers several aspects. The omission occurs in both American and British English. Most of the examples found are from oral source. The omission is associated with the change of language structure, the economy principle, relevance, efficiency, and cognitive factor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nd language, new linguistic phenomena emerge and develop, too.
Key words: definite article; indefinite article; the omission of articles; corpus
（本文首次发表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1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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