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与酒

       那晚上，几个同事约好了去休闲座吃宵夜。天空下着点毛毛细雨，有一点点冷。我们进了屋里，进了包房，方摆脱空气中的那一点点冷。

      同事随便点了几个“菜”，我们重在聊天。茶上来了，我曾想到喝茶会不会影响晚上的睡眠质量，然而，这念头一刹那就略过去了。“菜”没有上来，聊天不喝茶，那还有什么意思。茶已经沏好，那服务员才拿进来。拿好杯子，给大家斟上茶。尝试地喝上一口，不烫，这沏茶的开水应该不是很热。

      茶叶是绿茶叶。我曾听说，沏绿茶不能用100度的开水来沏，否则会破坏绿茶里面的某些营养分子。聊着天，茶成了若隐若离的配角，我们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不曾认真“咀嚼”那茶是什么味道的。在我看来，绿茶也就是那样的味道了，带点苦，带点甜，只是浓淡不同而已。那晚上，我们喝的绿茶应该是比较淡的，喝了几杯下去，喉咙里一点苦甘味都没有留下，但茶水还是呈现出金黄色来，还带点朦胧。按《茶道》上所说的，这肯定不是上等的好茶了。

       我们喝茶，解渴，聊天所用，也用不着上等的好茶侍候着。我们普通身份的人，喝上等的好茶，还会拘束我们交流时的感情，和聊天时的思维。

      “菜”上来了，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很满足。生活中、工作中很多事跟几个知心的朋友、同事倾诉一下比较舒服。茶也偶尔喝一下，它成了我吃宵夜中的点缀。

      茶喝完了，我就亲自出去加热水。茶叶不用换，因为我知道，茶叶泡两三次还是有点味道的，只是淡一些而已。然而，对于不是品茶的人来说，这些都无谓了，是茶就可以了。宵夜也吃得差不多了，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而喝茶还在进行着——在做着收尾工作。

      走出了包房，只见几个年青仔在厅那里聊着天，喝着啤酒。

      “莫老师，过来，过来！”他们几个都是我教过的学生，关系还挺不错。我走了过去，打声招呼。他们其中一个学生已经拿出酒杯，满满地倒了一杯啤酒，递给我。“来，莫老师！”我已经很久不喝酒了，包括啤酒。但面对这几个家伙，不曾犹豫，拿起酒杯就想一饮而进。

      “等等——，你要敬我们呀！”其中一个家伙向我提醒。

       “怪了，我是你们的老师，怎么让我敬你们呢？”这也是我心里的想法。

       “现在，我们都已经出来工作了嘛。以前是你教我们，现在我们也教一回你了。”那一个家伙笑着说。

      他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多想了，说多说少，也无非是这杯啤酒而已。几个同事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了。我跟他们碰了杯了，然后一饮而尽。再跟他们说声再见，我与几个同事回去了。

      那晚上的茶是淡茶，那晚上的酒也应该是淡酒（啤酒嘛），正好，我的人生也是淡淡的，然而，淡茶下同事间的情义是浓的，是真的；淡酒下师生间的情义也是浓的，也是真的。人生如此，也足矣！

                         2019年1月21日星期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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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荒草照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