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霸王花
其实，在我念大学的时候，听说过叫霸王花这种东西，但一直想象不出它会是什么样子的，或许跟牡丹、玫瑰一样？香港那边出过几部叫霸王花的电影，看了让人捧腹大笑。但电影里面，关于花的镜头，一点也没有。霸王花在我的脑海里，仍然是一点形状，一点色彩都没有。
大学毕业后，我来这里教书。霸王花一下子就跳跃到我的视线里，原来霸王花是这样子的：长得有一点点像仙人掌，没有叶子，茎呈三棱形，有节，非常狭长，带着刺，像古时候的霸王鞭。等它开花的时候，花冠硕大，怒放得无所顾忌，英姿无比，霸气十足。可能是因为这样子，它才被冠以霸王花之称吧。在这里，我住的四周，随处可见这些霸王花，那些绿色的长茎四处蔓延，尤其在老瓦房的屋顶上，阳台的防盗网上居多。
“种那么多霸王花有什么用呢？”我曾经问过我同事。
“也没有什么用，长着长着就失控了一样，拼命地疯长，懒得去打理了。——不过霸王花是可以煲汤的，很好吃。”
他的这些话一下子触醒了我的记忆。我记得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在我堂姐家吃了一顿饭，也是喝了汤，在汤渣里吃了些像菜又不像菜的东西，特别好吃。想想，应该就是霸王花了。
到后来，另外一种像霸王花的东西也进入了我的视线，叫火龙果，味道挺好吃的。它的样子跟霸王花真的好像，我区分不开来。我看同事都种点霸王花，种点火龙果，在自家的阳台上。寻思着，我也种点吧。同事剪了几段给我，“插在土里就可以长了。”
果真，插进去一段时间，那茎又长出了幼茎，而且进入了疯长的状态，我家的防盗网很多地方都爬满了霸王花的茎与火龙果的茎。然而，种了一段时间，既不见霸王花开，也不见结火龙果。后来，我大儿子快要降临了，我父母从老家过来，看到那些像仙人掌的东西，带着刺，全部把它们砍光了。
“有一些是霸王花，有一些是火龙果。”我曾跟父母说过，父母还是坚决把它们灭掉。现在想想，他们这样做是对的，否则，现在在阳台上晾衣服也不方便了。霸王花灭掉之后，父母种了一些其它的花。看看，其他同事家里，霸王花、火龙果也全部灰飞烟灭了。
对面的破瓦房的房顶上，霸王花依然长得风风火火的，几乎把半边房顶铺盖了，时不时长出些硕大的霸王花来，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特别好看。这些霸王花绽放得快，凋谢得也快，一天之内绽放、凋谢！除了对面的破瓦房上，学校以前教师宿舍楼，也是瓦房的，二楼的阳台上也曾经种了些霸王花，被当时住在那里的老师照顾得很好，后来，那些须从二楼的阳台上，顺着墙壁，伸进一楼的泥土里。老师撒走了，没有人打理它们，它们依然长得好好的。那些霸王花，一年都会开上几次，而每开一次，都会开得很密集。路过那里，看到那一朵朵在空气中舞动的霸王花，觉得优雅动人！
我还记得那霸王花煲汤的味道，什么时候，我也弄点霸王花煲汤试试。有一天，在外面的小路边，我摘了一朵，按照网上的方法，摘去花心，花瓣用水煮过，然后才放进压力锅里跟猪骨头煲汤。煲出来，却吃不出以前那个味道了。后来，我在超市里买了一些晒干的霸王花回来煲汤，依然吃不出以前的味道了。
写这文字时，外面已是黑的夜，而我的记忆里，依然是那在空气中舞动的优雅的霸王花。
2020年5月30日星期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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