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桂花树
上个星期，我回了趟老家，带上老婆孩子。
回趟老家不容易，仅开车就开了五个多小时。回到老家，已经是一身的疲惫。然而，当我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立即闻到了一阵阵浓郁的桂花香味。这桂花的香味很熟悉，一直在我的记忆中沉淀呢。
在惠东，我住的小区里也种有一些桂花树，但都不高大，也不可能让它们高大起来，因为地下面，还有一个停车库，——那土壤应该不深的。那桂花树就零星地散落在小区的各个角落里，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桂花树吐着花蕊来，很多，但那花香似乎不是很浓郁，被风一吹，散了，淡了。
其实，老家的桂花树也并不多，但偏偏集中在我家的附近。单单我家门前的小道旁边就种了几棵桂花树，是很多年前种的，也长有四、五米高了，枝叶繁茂。这些时间里，枝叶里吐出很多淡黄色的桂花来。那香气扑鼻，沁人心肺。回到老家，抽个时间，我带着孩子散步在门前的小道上，向那些桂花靠近。那些细小的淡黄的桂花，一串一串地结在枝叶里，并不起眼。然而，在那不起眼外表下，却把周围的空气染香了。闻着这样的花香，舒服。
我的很多回忆，也被这桂花的香味勾起。
在我家的附近，并不是只有小道边的桂花树，还有几棵桂花树，也在我家的附近，——我小时候挑水的地方。老家话，我们称那里为担水涌。那里结了两个水池，第一个水池用来洗菜，第二个水池比较大，用于洗衣服。那装水的水槽就在第一个水池上面。几棵桂花树，就站在水池的旁边。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它们就站在那里了，而且已经非常高大了。多少岁，我也猜不出它们的年龄，但它们的高大，加上繁茂的枝叶，像一把巨伞一样盖着两个水池。下点小雨的时候，村民在那里洗菜洗衣服，根本不用担心会淋到雨。
平时，那几棵桂花树默默无闻，一进入夏季的时候，一些阳光，一些雨，把树上的桂花点开了。那一开可是不得了，树上全部点满了桂花，连浓绿茂密的叶子都要沦为配角。桂花的香气仿佛爆炸开来了，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浓郁的桂花香里。
我读小学的时候，似乎对那桂花情有独钟。
“我们去摘些桂花下来吧。”我与一些伙伴喜欢在那时节里爬到树上折些长满桂花的树枝下来。我小的时候，也算是爬树的高手，什么树都敢爬上去。拿回家，插在瓶子里——那香气可以在屋里萦绕好几天。
有时候中午吃完了饭，不赶着去学校，我也会与一些伙伴来到桂花树下面。“我们拗些桂花枝带去学校吧。”试想想，放几束满是桂花的桂花枝在教室里，那整个校园都飘满了桂花香。我们想送给我们老师，他们一定是我们的桂花的。带着香气的桂花，谁不喜欢呢？有句话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们则是“送师桂花，满园飘香。”校园里的师生可以闻到这浓郁的桂花香。其实，我还有一点自私的想法，摘几束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同学：早点去学校，然后偷偷地放在她课桌下面的桌桶里，只是终究没有那个胆量。
那时候，我家门前的小道旁边，还没有种有桂花树。整个村庄，就担水涌里的那几棵桂花树。几棵足矣，花开时节，桂花的香气足以整个村庄沉醉。
我想去看看那两棵桂花树，但被孩子拉住了。站在小道上，也可以看到几棵桂花树的相貌：破败了很多，枝叶稀疏。桂花仿佛有一些，看不清楚了。可能是孩子看到那里比较破败寂寥吧，所以拉着我的手，不愿意去那里。很多年前，家家户户都装了自来水，买了洗衣机。村民不用挑水过日子了，洗菜，洗衣服也不用担水涌那里洗。于是，那里很快沉寂了下来。我常年漂泊在外，很少回来。偶尔回来了，却已经错过了桂花绽放的时节，便很少关注到那两棵上了年纪的桂花树了。——只是在我的记忆里，不时地浮出几棵桂花树形象来，那么高大，枝叶繁茂的。枝叶间，点满了小小的淡黄色的桂花。
我在文字里写道：“供我们挑水的地方，长着几棵很高很大的桂花树，还有一棵柿子树。桂花树一年四季叶子都是绿的，只是在春天的时候，叶子是嫩绿。等到了夏末秋初的时候，树上就会长满了小小的淡黄色的桂花，在枝叶间一串串的存在。那浓郁的桂花香四处飘散，在村的另一头都可以闻到了。我小的时候调皮，喜欢在桂花盛开的时候，爬上树去，拗几支下来，然后带去学校，放到老师的讲台上。挑水的时候，桶里的水常常浮着些桂花。”
在我的记忆中，那几棵桂花树永远都会存在着。某些时候，它们在枝头上努力地绽放出桂花来，然后花香飘满了我的记忆……
2022年10月28日星期五下午
以爱与青春为名，陪你一路成长
不失初心，不忘初衷
一片荒草照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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