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二）
三.红红的双眼
回到老家的第二天早上，六点来钟，我起床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一照里面的镜子，有点惊慌了。我的两个眼睛都红红的，像渗满了血液一样。
在惠东的时候，我有点红眼病，眼睛只是有点微红，点过眼药水，几乎快好了。我还特地写了文字《我可以红着双眼告诉你，我被传染了》，没想到回到老家，我的红眼病坠成那么恐怖。
“你主要昨天是没有休息到。”母亲说。想想，好像也是，我昨天凌晨三点钟就起来，才睡了四个小时。回到老家，即使睡够了，但眼睛已经被之前的缺眠影响到了。
我得看医生才行，我起床看到我的眼睛如此的状况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如此红的眼睛，在老家，我还能去哪里呢，只能宅在家里了，以免出去吓到别人。“宵夜改天再说吧，早上起床后，我的眼睛很红，应该得了红眼病。”我赶紧发个微信给杰民。我本来与杰民约好晚上去县城弄个宵夜吃，——我应该有二十来年没有吃过连山的宵夜了，想去吃一下。
杰民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老乡。上个月，他与他老婆孩子去惠州玩的时候，还到我家里坐了一下。把记忆再拉远一些，在大学的时候，我们也没少晚上去外面吃宵夜，打一下台球，关系还是挺好的。
这中秋国庆假期，他也回老家了。
八点来钟，我自己开上小车，去了县城一个医院看了一下，开点药回来。按那医生的话推理，其实我不用看，过两天自己也会好了。我只是红了眼睛，眼睛没有肿，没什么大碍的。但我希望自己快点好，不想被别人看到我如此红的眼睛。
一天过去了，我的眼睛还是很红。父亲说用生盐水洗一下眼睛很有效果，因为生盐是可以消炎的。他还说到解放战争的事情，很多红军都是用生盐水来洗伤口的，可以杀毒消炎。那下午，我带上母亲，还有两个孩子去了一趟县城，买了两包生盐（在老家县城，买生盐的地方很少，母亲才知道）。在县城，给孩子买点小吃，买点奶茶，也是很满足了。回到家后，母亲烧了开水，撒些生盐进去，放至温热，然后扔块湿纸巾去，叫我用湿纸巾泡着生盐水敷眼睛。一天三次，我的眼睛才慢慢好转，当然，从医院开回来的药我也按时吃。直至我回惠东的前一天，我的眼睛才没什么大碍了。
在老家的这几天里，因为我的眼睛，生活似乎也少了些生趣，因为多了些顾忌。
中秋佳节，我用红红的双眼望向夜空，一轮洁白的明月就挂在夜空中，星星稀少，它显得有一些孤独，吐着冷光。这是故乡的明月，其光照在我家乡的土地上，显得有些寂冷。想想，我们现在农村的中秋节，跟以前比，冷清了许多，很少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了。很多人都在外面打拼了，中秋也难回来。想起我们小时候，在中秋节的夜晚里，一大群孩子在村子的狭窄的小巷里，在宽阔的地坪上，在外面的干枯的田野中，你追我赶，玩各种各样的游戏，非常热闹，欢笑声响彻了夜空。那时候的明月，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看着我们打闹。现在的月亮，像一个年纪的老女人？
四.父母做的美食
我们刚到老家的时候，父亲正在门前拨鸡毛，母亲正在饭厅里做酿豆腐，酿茄子，酿辣椒，酿竹笋之类。今天中秋节，加菜。在厨房里，我还看到了已经焯过水的猪骨头。
当然，最让我感到亲切的是桌子上的汤糍，一个个卧在小小的蕉叶上。汤糍也算得上连山的特产了。那些汤糍已经放冷，我与孩子洗了手，然后狠狠地抓几个吃。冷的汤糍，我反倒更喜欢吃，不会那么容易腻。孩子们也喜欢吃，在惠东，没有父母在身边，根本吃不到这种汤糍，也怪我，没有把父母的手艺学到手。
我觉得，父母因为知道我们要回来了，才特意做了汤糍。
那鸡挺大的，晚上只吃了半边，白斩，自家养的鸡，鸡肉挺鲜甜的，醮着酱油（里面拌着油，葱，煮过）。那晚上，我吃了两碗饭，喝了两碗汤，吃了很多菜，撑撑的。母亲煮的菜，很适合我的胃口。
回惠东之前的那天早上，父母还做了饺子，两个孩子也参与了，开心得很。在惠东，饺子是会自己做的，可是也很久没有做饺子了，嫌麻烦。可是在父母的心里，凡是儿孙喜欢吃，他们都不嫌麻烦，都会去做。那早上，我与两个孩子吃了很多饺子。
回惠东的那天早上，母亲很早就起床了，知道我们喜欢吃饺子，就是起床包饺子。出发前吃一些，同时还用一次性盒子，满满地装了两盒，怕我们路上饿，可以在服务区休息时吃。其实，我已经买了八宝粥与一些零食，放在了车上，饿不到的。
父母还做了蕉叶糍巴，在我们回惠东之前的那个晚上，里面放的馅跟汤糍差不多，只是里面放了一些花生碎，而且糍巴外面也“点缀”了一些花生碎。那些花生碎应该是用炒熟的花生弄的，很香，带点咸。他们做好之后，放在锅里蒸熟，然后摆在饭桌上，用风扇吹着，放冷它。到了早上，父亲拿来一个纸皮箱，把全部糍巴都装了进去，再放一个冰袋进去。
吃的，又带拿的，我们已经享用了很多父母做的美食。然而，父母的这些手艺我一丁点都没有学到，真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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