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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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说几个与父亲有关的故事,只是把真实名字改了。
(一)
网络大伽刘明在他的《父亲的山寨:病痛了,他为何不告诉我们?》里说:“前不久回到父亲的山寨,才知道父亲砍猪草时不小心砍到了手指,他忍着不说。后来发现脚痛,原来是年初修水池时脚趾扎了刺,还是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父望子成龙,子也望父健康啊。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读完刘明这篇文章后,想起了我见到过的几件事。
(二)
邻居新钟的旧房子瓦面多年没检修,每到下雨四处漏水,请来泥工唐师傅。新钟和唐师傅一起检修椽子瓦面。
旧房子屋檐离地面有丈多高,有些椽子已腐朽。新钟不让唐谭师傅检修屋檐,自己去检修。当时新钟年近七十,唐师傅也是六十出头的人了。
新钟后来和我说,万一自己掉了下去,只“呷餐豆腐”(办场丧事)了事,要是唐师傅出了事故,不是呷一餐豆腐能解决问题,要花几十万来赔偿,那会倾家荡产,也会害苦了崽女。
不考虑自身危险,怕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出意外而担责任,哪怕用自己的生命来减轻后辈的负担都认了,是老人的真实想法,尤其是农村老人。
(三)
庚老的老伴去世多年,儿女都在外面,庚老孤独度日。一天,庚老劈柴,手受伤了,鲜血直流,那柴刀又生锈了,怕引起破伤风,庚老的弟弟要打电话给他儿子:回来带父亲去镇医院上药包扎。老人立即阻止:“别麻烦他,找几个'板路丝’(蜘蛛窝)封上,就行了。”其实老人的儿子在县城工作,又有小车。
后来,老人还是去了医院。他受伤的手几个月才痊愈。
不想给儿女添麻烦,也不想用坏消息困扰他们,尽自己能力承受、哪怕是年轻人认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能是天下父母在失去自身较强的能力之后唯一还能为后辈做的事情。
(四)
早春天气,北风夹着牛毛细雨,寒气袭人。六十多岁的席师傅穿着长筒靴扛着锄头耙头去挖田“备耕”了。村里没有耕牛,请犁田机要300块钱一亩,席师傅每年都是一锄一耙把田泥翻过来。
席师傅像个孤寡老人,自煮自食,作田放鱼塘种蔬菜喂鸡养鸭。
席师傅的孙子孙女会读书,脱了他家的衣钵到县城读书去了。每和别人说到孙子孙女,席师傅那张老脸笑出一朵菊花来。
席师傅的儿子儿媳在县城打工,拼命挣钱供儿女读书。席师傅的老伴为减轻儿子的负担,去给他们煮菜饭搞家务。席师傅守着一座房子“打单身”。
席师傅说我还能操劳十来年,再累再苦也心甘情愿,要当好后勤部长,供应他们粮食菜蔬,就是盼望孙子孙女跳出农门。席师傅说出开心事:儿子攒了一些钱,准备在城里买房子,到时候接我去过城住一阵子。席师傅这一辈子都是浸在泥土里啊。
不向后辈说自己劳作已经感到困难了,不是老人不孱弱,是考虑到后辈的实际情况,父母却忽略自己的感受,在霸蛮承受一些已经较难承受的工作……
天下父母心,儿女能知情?待到儿女成父母,才知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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