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自动驾驶之父的大众教育之梦
塞巴斯蒂安?图伦
如果问塞巴斯蒂安·图伦( Sebastian Thrun)坚持的动力是什么，这位投资人及谷歌研究员（Google Fellow）给出了三个他钟爱的主题：重大的开放性问题、帮助他人的热情以及“藐视权威”。图伦现年45岁，在过去差不多20年里一直胸怀大志，不让保守势力遂意。在德国读大学时，他闯入各种大会，在没有征得教授同意的情况下，介绍有关机器学习的主题论文。图伦在2006年凭借无人驾驶汽车的设想而登上《福布斯》杂志封面，这种汽车可以在无人引导情况下穿行于车流并辨别方向。作为谷歌研究先进技术的X实验室的创始人，图伦帮助将自动驾驶汽车变为现实。经过20万英里的实际道路测试后，他的汽车已达到足以让内华达州批准其在公共道路上行驶的安全程度。加利福尼亚州也可能跟进。
图伦发现了一个能让他更加兴奋的全新挑战：修复高等教育。他认为，传统的大学教育过于昂贵、效率低且效果差，不可能再长期存在下去。他希望推动一场教育革命，从而让全球最好的导师实施高度互动的在线教学，能同时、全球性地向10万学生授课。
查尔斯河风险投资公司（Charles River Ventures）的投资人已经向图伦的在线教育初创企业Udacity投入500万美元。该投资公司合伙人乔治·扎卡里(George Zachary) 表示：“我喜欢支持那些具有颠覆性品质的创业者。他们创造颠覆性解决方案。”
Udacity最初提供的课程是免费的，尽管图伦最终计划进行收费，但他希望自己的收费安排非常低。获得硕士学位可能只要100美元。图伦去年在斯坦福大学教授人工智能课程，吸引了16万人在线“注册”，他认为在线形式会比传统的课室讲学高效很多。他指出：“现在能得到帮助的人如此之多。我将其视为自己的一项使命。”
网络高等教育领域出现了一股创业热潮，但几乎所有的初创企业都是希望在体制内发展。EdX是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大学共同创办的企业。Coursera获得了斯坦福大学、密歇根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支持。已经得到9,000万美元风投资金的2Tor目前运营商业化的在线毕业课程，并管理北卡罗来纳州大学教堂山分校和乔治城大学的在线课程。这些初创企业认识到了与大学联合的好处，共同决定应该在网上教授的课程、如何进行教学以及如何处理等级评分、课程学分、毕业证书以及防止作弊等微妙问题。
因而Udacity正在规划自己独特的道路——向各个年龄层聪明人士开放的职业学院。该公司的办公室离斯坦福大学只有几百码距离，但与该学校田园般的环境相差甚远。这里开放的工作区像粮仓一样，地上铺着布满污渍的米黄色地毯、摆着廉价的桌椅，在一张单薄的的咖啡桌上放着一副围棋棋盘。该公司25位员工大部分都是视频、图像或者软件专家，决心要让在线课程每一秒都尽可能地引人关注。
该公司现在提供11种免费课程，科目包括电脑编程、统计学和数学等，此外还有一个由图伦负责的无人驾驶汽车编程者研讨会。这里聚集了来自罗格斯大学、弗吉尼亚州大学和犹他州大学等学校的导师。其他教师是行业专家。每一门课程的成本介于5,000至10,000美元。很多Udacity的学生都是处于职业中期的专业人士，他们希望藉此提高某些具体的技能。Udacity在今年晚些时候将增加人文学科，图伦表示这项服务将一直拥有“免费的途径”，但其想法是最终对证书或者聊天等高级功能进行收费。
只是到了去年，图伦才看起来像是步入快车道的学者，在学术界声望渐隆。他用了八年时间就从伯恩大学的博士生晋升为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科学院（中间短暂在卡内基梅隆大学工作）的终身教授。图伦说：“我是个受欢迎的教授。我的教学评分通常比较好。我可以以轻松娱乐的方式解释复杂的事物。”
即使如此，图伦教授私下知道有些东西出了差错。他的班级学生中有很多人的期中考试中成绩大大低于他的预期。他认为自己已经陷入“讲课陷阱”——在这里导师看起来很优秀，一些表现很好的学生营造了课堂活跃的景象，但是大部分学生并没有保持同步。图伦需要一种让所有学生融入参与的方式。
一段时间后，山景城一位默默无闻的对冲基金分析师萨尔曼?汗（Salman Khan）因为他的数学视频而名声鹊起，这些视频在YouTube上的浏览次数达到了数百万次。在斯坦福大学，另一位名为达芙妮·科勒（Daphne Koller）的计算机科学教授尝试着将课堂“颠倒”过来，并大获成功。她将讲课内容制作成视频，让学生在家观看，然后用课堂时间来解答学生的提问。
图伦在今年1月向世界宣布自己的斯坦福大学终身教授身份已经结束。校园里大家对他的离去反应不一。他在2011年3月已经放弃自己的任职，因为他的校园外事业（例如启动“谷歌眼镜”增强现实项目）占据了过多时间。管理Udacity是他现在的主要工作，不过他仍然把20%的时间花在斯坦福大学的事业上——担当研究教授，指导毕业的学生。他每周仍会在谷歌工作一天，向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报告工作。
图伦让Udacity的学生知道他是斯坦福大学的教授，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将Udacity宣传为接触斯坦福大学顶级教授的渠道。图伦在对外关系方面一直尽自己最大努力，他在5月下旬表示，与斯坦福大学进行合作的感觉“非常棒”。计算机科学院主席珍妮弗·威顿（Jennifer Widom）礼貌性地回应，称自己是“塞巴斯蒂安的狂热粉丝”。但是紧张局势依然存在。
图伦在2011年夏季开始草拟自己的在线课程时，曾短暂地考虑通过一些向免费在线学员发放部分斯坦福证书的方式。斯坦福大学的管理者们对此提出了异议。威顿表示：“我们告诉塞巴斯蒂安：‘你真的不能这样干’。”因此在线学生不能获得盖有斯坦福印章的完整证书，他们也不能获得相应的成绩表来将他们的成绩与斯坦福大学学生相比较。
可以理解的是，著名的大学都不愿意改变其长期以来关于课程内容、学分和师资队伍的规程。图伦说，顺其自然吧。尽管Udacity仍然处于成长初期，但可以书写自己的规则。图伦关于在线教学的理念包括不间断的密集在线小测验，每两到五分钟给出一道测试题，这成为了每节课的中心。“看别人进行练习不会对你有什么帮助。你不能通过观察别人解决问题而学到什么。我感到明确的是，进行网上教学唯一有效的方法是让学生们解决问题。”
有时候某个问题可能需要快速计算。其他时候学生们必须在选项中进行选择或者编写一或两行代码。学生输入的内容可以自动在几秒内获得打分。正确的答案可以让学生马上前进，而错误的解决方案则要求学生再进行尝试。
各种稀奇古怪的理念经常在课堂上出现。在有关搜索引擎技术的基础入门课程中，弗吉尼亚大学教授戴维·埃文斯（David Evans）通过绘制古希腊的地图对网络设计进行解释，他用地图绘制的一堆堆篝火来解释这种古老的烟雾信号如何帮助传播阿伽门农已经从战场回来的消息。埃文斯之后要求学生提出一些办法让这种原始的网络运转得更快些。其中一个选项为宙斯可以提高光速。
Udacity的工程师们正在探索哪些小细节能使课程尽善尽美。该公司的产品工作室仔细地避免在教授讲学时进行全身拍摄，这会让观看者感到疲劳。相反，大部分视频都包含导师在电子平板电脑上写出关键教学点的特写镜头。他们还加快长句子的速度，从而实现巧妙的编辑。当所有细节编辑完成后，一位导师说：“视频感觉就像个人指导。”
Udacity单靠技术手段只能走到如今这种程度。想要评估10万人在人文科学或社会科学中的学习，这是巨大的挑战。因而，困难的问题并不意味着所有知道这个主题的人都会提交相同的答案。图伦对于互评有很高的期望，可能还要加上社会声望得分，因此同班同学帮助确定他们当中最聪明的成员。但是类似的方法还没有进行过测试。
另一个障碍在于，确保那些对评分执着的学生不会通过朋友间交换答案或者设立很多由他们控制的虚假账户来进行作弊。这是在线教育尴尬的秘密所在：渴望得到A的学生可以使用多个账户尽可能多地了解课程设计，从而可以在用自己的名字重新开始课程时伪装成天才。
图伦决定去除任何与名牌大学的直接联系，这可能也会困扰他。竞争对手Coursera正以更快的速度打造其课程目录，这得益于多位大学校长坦率的支持。
但是，图伦对自己的胜算感到满意。“我喜欢让自己处于不尽知的境况。这样的话我会学习到很多。有时候我会失败，有时候我会成功。但目标是要跌到了再爬起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双语阅读：How Would You Like A Graduate Degree For $100?
译 成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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