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为何用里防止撞击的系统这次反而成了撞击帮凶，为何俄罗斯客机听到指示却不下降，有语言问题吗？航管命令向来都是用英语。
乌柏林根空难 资料图
德国史上最大空难元凶竟是飞机防撞系统,本文摘自凤凰卫视2015-3月30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2014年全球航空业一直难以摆脱空难的梦魇，从廉价航空到全服务航企，从支线的小飞机到最安全的大飞机，这一年，接踵而至的空难事件，已经一共让1006名乘客命陨航途，正当人们以为2014年终于可以过去，或许新的一年航空业就可以告别梦魇了，2015年3月24号，民航又它黑暗的一天，汉莎旗下廉价航企德国之翼的一架空客A320客机，在法国南部坠毁，机上144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无人生还，而且离奇的是，客机在下降的18分钟之内，撞山解体，期间呢没有发出任何的求救信号，随后法国检察官在召开的记者会上就证实，飞机失事的时候，机长被副驾驶锁在了驾驶舱之外，当机长通过通话器向驾驶舱之内的副驾驶表明身份的时候，他要求进入，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录音显示，副驾驶的呼吸正常，并未出现恐慌，而法国总理瓦尔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说，法国检察官提供的资料足够表明，是副驾驶“疯狂的，不可理喻的和可怕的行为”使得飞机坠毁，空难发生之后，德国汉莎航空公司，还有其他的德国航空公司马上宣布推行驾驶舱的新规定，就是规定在飞机执行的任何时刻，驾驶舱之内必须要有两名飞行员在岗，无论如何，航空业都将从这一次空难当中汲取新的教训，关键因素的改正，正关乎着更多的生命，也正因为如此，其实每一次空难之后，无论是从航空技术，从空管制度，从执行操作等等各个层面，航空业都需要做出相应的调整和改善，并且去有效地实施，那么今天我们的《重返空难现场》，就将从乌柏林根的一起空难当中，两架飞机相撞说起。
视频片段：出去，这里是私人产业。
解说：一个寻仇的人，一宗大白天的冷血谋杀案，杀机肇始于发生在三万六千尺高空的事件，当梦寐以求的旅行变成德国史上最大的民航坠机灾难，调查员必须查清楚，为何两架配备先进的飞机，会同时出现在相同地点，灾难不会凭空发生，而是关键事件的连锁效应，让《死亡飞行—重返飞机现场》，为您揭开致命时刻的真相。
俄罗斯，莫斯科，多莫杰多沃国际机场，2002年7月1日晚间8点10分，45名俄罗斯学童等着登上前往巴塞罗那的飞机，这是他们在校成绩优异的奖赏，其中包括11岁的亚瑟查曼托夫。
祖尔法特—查曼托夫：学年开始时，我们说好，若他这年成绩名列前茅，就可以和其他同学一起去，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他拿成绩单来给我看，并说，爸，你看，我做到了，他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我，我说，好，我答应你可以去。
解说：这些学童来自俄罗斯中部的乌法，他们因错过原订班机滞留在莫斯科，改搭另一架替代班机去西班牙。
视频片段：BTC2937班机现开始登机。
解说：同班机的还有史维拉娜卡洛伊夫和她的孩子康斯坦汀和狄亚娜，他们要去探望在西班牙工作已一年半的父亲。
维塔利卡洛伊夫：我每天跟他们通电话，舒解我在外地工作的苦闷，但长时间没见到孩子很难熬。
解说：史维拉娜很幸运能买到这班巴什基尔包机的机票，因为签证延误，其他班机机位卖光了。
维塔利卡洛伊夫：我们终于要见面了，我们要一起玩个尽兴。
解说：机组人员完成最后准备工作，晚间8点48分，巴什基尔航空BTC2937航班从莫斯科多莫杰多沃国际机场起飞，到巴塞罗那距离为三千公里，预计飞行时间4小时20分钟，瑞士、苏黎士区域控制中心，晚点11点，35岁，荷兰出生的飞航管制员彼得尼尔森担任夜班工作，他和另一名航管员监控的飞航空域是瑞士东部和德国西南部上空，白天，这是欧洲最繁忙的十字路口，但到夜里流量减至稀稀落落，任何时候都只有几架班机，彼得尼尔森的同事去休息，尼尔森单独负责苏黎士飞航空域，他设定一台雷达，监看穿越此区的飞航交通，另一台监看即将在附近夫力德哈芬机场降落的班机，但晚间11点以后并无班机降落，尼尔森可以专心监控穿越苏黎士飞航空域的班机。
11点06分，史维拉娜卡洛夫和她的孩子，以及巴什基尔包机上的其他乘客，在三万六千尺的巡航导读穿越奥地利，预计再两小时就能抵达巴塞罗那，六百公里外，一架DHL波音757从意大利柏加摩起飞，目的地是布鲁塞尔，飞机上只有机长和副机长两人，维修工程师来到尼尔森的管制室。
工程师：你改用备用的，好吗？
解说：他们来维修主要雷达，11点21分，DHL货机班次DHX611进入尼尔森的航管空域，机长请求允许爬升至三万六千尺。
机长：瑞士雷达，晚安，我是DHX611。
尼尔森：DHX611，确认，四至五分钟后再爬升。
解说：允许他们爬升前，尼尔森必须调整飞航交通。
尼尔森：下降至飞航空层三万两千尺。
解说：维修工程师现在要查看电话系统。
尼尔森：你们可以快点吗？谢谢。
解说：11点25分，一架飞机意外意外地接近夫力德哈芬，尼尔森必须转换雷达监控台，但延误的空中巴士AEF1135即将降落，尼尔森打电话通知机场管制塔台，电话打不通，但空中巴士还有十分钟才降落，因此他回到监控苏黎士飞航空域的雷达前。
尼尔森：DHX611。
解说：然后告知DHL班机可爬升至三万六千尺。
尼尔森：爬升至三万六线尺。
解说：尼尔森接着回到空中巴士，再通知夫力德哈芬机场。
机长：BTC2937。
解说：巴什基尔包机接近他的行航管空域时呼叫通知。
尼尔森：站台呼叫，请再说一次。
机长：BTC2937高度三万六千尺。
解说：但正当尼尔森向他们确认时，空中巴士呼叫他。
机长：AEF1135即将进场，最后进场锁钉20号跑道。
尼尔森：应该没问题，待会再回报。
解说：尼尔森三度致电夫力德哈芬机场。
尼尔森：AEF1135。
解说：他通知空中巴士，请他们直接与机场联络。
尼尔森：我无法以电话接通夫力德哈芬机场，请以你们的第二无线电知会他们。
机长：确认。
解说：DHL货机现在以三万六千尺的高度飞越瑞士上空，突然间机上的航情警告防撞系统发出警告声。
解说：两架飞机现在相距25公里，它们以完全相同的高度飞行至同一地点。
彼得尼尔森惊觉事态严重。
尼尔森：BTC2937。
解说：他立即要求俄罗斯机长下降，下降至三万五千尺。
尼尔森：快点，有什么班机要通过。
解说：数秒后，他们的防撞系统发出相反的命令。
警告：爬升。
机长：它说爬升，他指示我们下降。
警告：爬升。
解说：在此同时，DHL的防撞系统要求他们下降。
警告：下降。
解说：巴什基尔机员不知该听从哪个指示。
警告：爬升。
解说：尼尔森重复他的指令。
尼尔森：加速下降至三万五千尺，BTC2937。
解说：看到他们遵从他的命令后，尼尔森告诉他们，DHL货机正从他们的右边接近。
尼尔森：有另一架飞机在你们两点钟方向，现在高度三万六千尺。
解说：他回到空中巴士，巴什基尔包机里的机员在找寻DHL货机，两架飞机现在相距只有五公里，他们都在下降，以1300公里的时速靠近，比音速还快。
机长：它在这里，下降，急速下降，下降。
解说：晚点11点35分。
尼尔森：AEF1135。
解说：空中巴士机员终于联络上夫力德哈芬机场。
机长：你好，夫力德哈芬。
解说：尼尔森现在可以把飞机交出去。
尼尔森：确认，再见。
BTC2937，BTC2937，BTC2937。
警告：有飞机。
解说：同一时间，巴什基尔包机的防撞系统也响起。
警告：有飞机。
解说：燃烧的残骸从天而降，掉落在德国乌柏林根附近。破晓时分，警方发动本地区有史以来最大的行动，消防队员已扑灭碎片上的火焰，搜救人员必须开始寻找尸体的严峻工作。
调查员：两架飞机坠毁，机上所有人员全部罹难。
数日内，罹难者的家属来到现场，其中包括11岁学童亚瑟的父亲祖尔法特—查曼托夫。
祖尔法特—查曼托夫：非常震惊，看到破碎的机翼机尾，很多家长昏倒，我们仍抱着希望，孩子们会从某处出现，跑过来，可能每个家长都希望能有奇迹。
解说：维塔利卡洛伊夫从巴塞罗那飞来，希望听到他的妻儿不在机上的消息。
维塔利卡洛伊夫：我必须确定，说不定坠毁的不是我家人的飞机，也许发生了别的事情，没有证据，谁也说不准。
解说：调查员证实了他最害怕的事，两架飞机上的71个人现在证实全数罹难，这是德国发生过最严重的民航机意外，有多重和先进安全系统保护的
行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回顾那天发生的所有事件，并深入调查，我们可以重现让两架飞机同时出现在同地的灾难连环事件，。
德国飞行意外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员被请到现场，简斯弗德曼奉命负责调查失事现场。
简斯弗德曼：空难调查就像鑑戠（音）调查，一个命案现场，调查员必须建立事实。
在失事现场，我们从一片混乱中开始调查，残骸散布在各处。
尼尔森：弗德曼不能把任何事视为理所当然，甚至不能假定两架飞机相撞。
简斯弗德曼：两架飞机在空中，它们是否相撞地或只是因距离太近而导致失控，或任何其他原因，我们都不知道。
解说：黑匣子被寻获，弗德曼必须经由检视碎裂的残骸来研究判断所发生的情况，主要碎片被送往德国北部，一个专业的储藏机构。
对弗德曼来说，残破的金属道出了一个清晰的故事。
简斯弗德曼：波音班机只有一个地方撞击图博列夫飞机，垂直尾翼断裂，图波列夫客机左翼和机身左边受损，右翼下方也有碰撞痕迹。
解说：残骸显示DHL货机和巴什基尔包机，的确在空中相撞。
简斯弗德曼：我们现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题是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它们为何会相距那么近。
解说：在失事现场，两架飞机残骸碎片中，调查员终于寻获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两架飞机的黑匣子。
约翰洛斯：这对我们失事调查员非常重要。
解说：飞行意外调查局的约翰洛斯加入调查行列，他的工作是分析记录器的内容，
约翰洛斯：座舱通话记录器协助我们明了，驾驶舱里的情况，飞行员如何做出决定。
解说：洛斯先行检查飞行员的行情警告防撞系统。
约翰洛斯：我们第一个问题是防撞系统，是否发挥了它应有的功能，它当初设计的用意。
解说：防撞系统以飞机的高度，速度和航向建立一个立体地图，所有装设防撞系统的飞机不停的相互传输这个资讯，若相距太近，防撞系统会警告飞行员。
警告：有飞机。
解说：若有必要会提供所谓“避撞咨询”。
警告：下降。
解说：检查黑匣子后，洛斯很快确定系统功能正常。
警告：有飞机。
约翰洛斯：碰撞前两架飞机的防撞系统都发出“避撞咨询”，俄罗斯的图波列夫客机被指示爬升，DHL货机要下降。
解说：若飞机遵照这些指示，碰撞惨剧就不会发生，但在DHL货机遵照指示的同时。
警告：下降。
解说：俄罗斯飞行员并未遵行。
警告：爬升。
新闻报道：美国来的专家赶往德国南部，两架飞机在空中相撞的惨剧现场。
解说：乌柏林根空中撞击事件，现在成了国际新闻，媒体对事发原因多加揣测，并要找寻罪魁祸首。
新闻报道：据俄罗斯客机飞行员数度不理会航管员的指示。
为何用里防止撞击的系统这次反而成了撞击帮凶，为何俄罗斯客机听到指示却不下降，有语言问题吗？航管命令向来都是用英语。
解说：黑匣子录音内容，很快排除一个推论。
黑匣子录音：苏黎士，晚安，BTC2937高度三万六千尺。
约翰洛斯：有了座舱通话记录器，我们可以确定语言不是问题，俄罗斯机员完全听得懂语言。
解说：但记录器记录了令人震惊的事实。
警告：爬升。
机长：防撞系统说爬升，但他指示我们下降。
约翰洛斯：我们注意到，有个来自航管员的指示。
航管员：BTC2937下降至三万五千尺。
约翰洛斯：我们发现在同时或紧接着，有防撞系统“避撞咨询”。
警告：爬升，爬升。
解说：在几乎同一时间俄罗斯飞行员收到指示，要做两件完全相反的事。
航管员：下降飞行高度至三万五千尺，快点。
约翰洛斯：机员必须很快做出决定，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们发现机员无法做决定。
陈晓楠：空中防撞系统是安装于中大型飞机的一组电脑系统，用于避免飞机在空中互相冲撞，1993年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规定，凡是进入美国国境飞行的30人座以上的客机都必须要具有空中防撞系统的功能，而欧洲也在2000年实施了这样一项条例，在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和其他民航管理单位都会规范空中防撞系统和航空管制指示冲突的时候，优先的次序到底是什么？因为如果是一架飞机遵从空中防撞系统，但是另外一架飞机呢遵从航空管制，仍然会是有互撞的危险的，乌柏林根空难正是最明显的案例，两架飞机在10068米左右的高空相撞，共计71名乘客以及机组人员全部遇难，这场悲剧到底是谁来负责任呢？又让航空业在日后做出了怎样的改进，明天同一时间，我们继续《重返空难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