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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师生故事:忻州师范,多少次闯入我们的梦境

在忻师的三年,正是充满梦想的时代,当我们从1981年9月开学走进山西忻州师范学校,到1984年7月毕业,这个校园的课堂,这个校园的老师,这个校园的同学,以及上课的场景,操场上的锻炼,饭厅里的分饭,宿舍里的高低床,图书馆前边的果园,小卖部旁边的校办工厂等等,都在夜深人静,酣然入睡的时刻,数不清几次闯入我的梦乡。几回梦里回校园,醒来时总会静静地想上一会,睁开眼看看沉沉的夜幕,没有灯,没有星星,但我却能穿透时空的幕幛,清晰地看到我忻师的校园,那教室,那宿舍,那满园的苹果树,还有那操场上白灰溜出的跑道。她是那个时代校园的一个标本,实用、朴素、自然、齐全。既不拥挤、也不空旷,是那样的恰如其分。


我想,忻师校园闯入忻师人的梦境,不仅是我。这是在离开忻师20年节点上聚会时,特意公开询问过我的同学的一个问题。在稍稍短暂的沉寂后,得到了聚会的40多位同学长时间掌声的回答,那时我看到好多个女同学不停地擦拭激动的泪水。



饥饿,是特定的历史时期,忻师生活给我们的磨炼和赏赐,也因为饥饿,我们对当时的饭菜有着深刻的记忆。


三年的师范生活,我们没有吃过鸡肉、鱼肉,蔬菜常是水煮白萝卜,就连红面、玉茭子面也是定量的。那时我们正长身体,晚上下自习后,饿得睡不着觉,肚里火烧火燎,只得又起身喝口白开水。


记得一个周日午饭时分,值日的彭正斋同学睡懒觉不起床,同学们恨恨不平,生怕迟了打不上肉菜,谁知这次却迟的美,美到梦境成真。原来去迟了,素菜没有了,却只剩下肉菜,盛了大半桶,直得意的正斋又跑又跳,哼唱着不成调的歌,很响地揣开门:哈哈,你们看!打得都是肉菜!惊得躺着、坐着的同学跳下床来,赶紧把碗放到地下。正斋也牛气地把肉菜分给每个同学。全是肉菜,而且比平时多。这一顿饭,今生难忘,以后我再也没能找到过这样的感觉,那美味,那渴求,那满足,也许注定,今生再无此饭香了!



虽然红面、玉米面难以下咽,虽然也曾因猪肉片子吃的今世难忘。我们有过确确实实的饥饿,但还要感谢后勤主任吴贵璋老师。那时,国家每月拨给每个学生15元的伙食费,在吴贵璋老师的悉心调配下,保证了我们吃得上红面、玉米面以及回数不多的白面、大米,还有那让我们朝思暮想的猪肉。我们虽然有饥饿感,但没有因此误下学习,误下锻炼,到每年暑假、寒假,吴老师会按35天假期,把属于我们每个学生的17.5元伙食费发放到学生手中,这是一位令所有忻师人感念的老师!也许那时这样的人很多,也许时下这样的人很珍贵。



我们这届师范学生,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中期,是迄今为止,中华民族里最后一批有过饥饿感的人。饥饿折磨过我们,也给我们留下深刻的记忆。咬得菜根,百事可做。饥饿给了我们痛感,我们也因此在以后的人生中多了一份坚毅,多了一份担当。


我们那时唱过许多歌,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在忻师,我们是唱着这首歌憧憬二十年的相聚,梦想二十年后祖国的巨变。二十年后的某天,我们是唱着这首歌,在忻州某宾馆聚会的,和所有的同学聚会一样,我们亮歌喉、举酒杯、诉情思、谈事业,抚今忆往,感慨万千,忻师情,已经把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


(忻师校园里读书的小学妹,毕业后成为我的妻子)


聚会返回,快捷的高速路,勾起了我和张福生在忻师上学期间的一次搭车记忆。


深秋初冬的一个晚上,我和福生搭上了一辆拉满货的大卡车。货物满满当当,我和福生就坐在用帆布包着货物的车厢上。刺骨的寒风,漆黑的夜晚,汽车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黑夜吞没了扬起的灰尘,路边的山,树,都隐蔽起了本色,被浓重的黑夜裹狭着。我俩干脆躺在帆布上,把我凑巧拿着回家要换洗的棉被盖上,一人一手攥着被角,一手攥着捆绑货物的绳索。遇到爬坡或颠簸,双脚用力蹬住交叉在帆布上的绳索。三个小时候后,迷迷糊糊中的我俩被司机叫醒,说到静乐城了。



我们同学之间还因工作便利而见面,有一次我到原平开会,同学春琴、利武携儿女到宾馆看我,我们在原平广场走了一圈。夏夜明净,华灯初上,我说春琴文章写得好,毕业后某一天,在忻州日报上看到过春琴写的一篇文章《逛商店》,大意是说,许多次她领着孩子去商店看琳琅满目的物品,但并不是每一次都给孩子买,目的就是要锻炼孩子,让孩子知道,世间美好的东西太多,有些只能观赏,并不能拥有。



还有一次,我去五台参加现场会,会毕正好周末,晚上我和曲校俊、白东红三人在一起畅谈,我们是同班同宿舍,说起了宿舍哪件事最难忘,三人忽然相对一视,既而大笑。


儿童时我们骂小朋友的一句话是“沫唾洗脸,不要B脸”,而我们师范男生互相调侃的一句话是“不要脸,尿洗脸”。那时我们买不起更多的脸盆,或者是就没有要买另一只脸盆的想法,床下每人一只脸盆,晚上打回热水,用毛巾擦把脸,然后洗洗脚,洗完脚后,顺势把脸盆连同洗脚水推回各自床底下,夜里小尿,入各自脸盆,不倒洗脚水就是为了不让尿沾在脸盆上,第二天一早开门,各自把和着尿的洗脚水倒入下水道,拿水涮涮脸盆,倒上热水再洗脸。多少年来,我一直为用“三合一”的脸盆洗脸耿耿于怀,一直到某一天,台湾兴起“喝童子尿”,说喝一杯童子尿,有利于身心健康,这时我才想到,我们用“童子尿”洗脸,早于台湾市民的发现,久藏心中的“垒块”才得以化解。




我还去过代县,见过李俊林、杨巧毛,和俊林谈话最多的话题是“李俊花”。“李俊花”不是一个同学的名字,而是四个同学的合称。我和李艳花是同桌,后排是李俊林和李金花,李俊林在我们名字中各取公用“李”、“俊”、“花”,把我们合称为“李俊花”。我和艳花平时说话也就学习之事,俊林和金花内容丰富,一会儿两人一起唱歌,一会儿打架吵嘴,桌上还画出“三八”线,不过她俩吵也快、和也快,过后依旧,没有结果,只有重复。现在学校孩子们大都单桌,“同桌的你”也许成为历史名词,我们同桌的你,有名字的机缘,也会滋生出朦胧的爱情。那时在校园的丁香树丛里,我们只会用“年轻的人哪,希望我能够,和你一起和你一起看护牛和羊”,吟唱着朦胧圣洁的爱情。



忻师毕业生,在忻州教育界获得好评,是忻州教育战线上的骨干,这是不争的事实。当中也有知名作家、党政干部,更多的成为县里所属的大大小小初中、小学的校长,是支撑基层教育大厦的栋梁。这是一个受命运之神刻意安排,而自身浑然不知的群体。1981初中毕业,懵懂少年,正处在祖国革故鼎新之际,如同走在拥挤人群的前列,被后面拥挤的人推搡着,刚好面前敞开一扇大门,也就不假思索地走入这扇门。后来,随着时间的发展,人们有了时间更好的思考比较,于是走在前面的人,便走进另一扇门,比如忻州市最著名的高中——忻一中。



30年过去了,我们中的多数,还要继续工作10年,这不仅是个人的幸运,更是民族的幸运,在中国历史上,不属空前,或许是绝后。时代赋予我们许多珍贵的不可替代的特征,物质生活相对匮乏,精神心园纤尘不染,理想激情神采飞扬,诞生和演绎了许多刻骨铭心催人奋进的段落,让我们形成了坚毅,包容,担当的群体性格。忻师教给我们知识,滋育我们精神,让我们受用终身。“汝欲果学诗,功夫在诗外”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就是王俊良老师教给我的治学 作文要诀。


忻师生活,随着时光流逝,愈加弥足珍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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