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长篇小说《浴火尖刀》
——连载（20）
作者 从 军
刘世杰、魏大虎两位刚刚接受了特殊重任的指战员，满怀信心地回到连里。先与实施潜伏任务的副连长金刚商量对策。刘世杰：“你带尖刀排第一步，务必在天黑前从南北城门便衣潜伏到城内的联络点，除了携带部分短枪和炸药利用给伪军保安团送货的方式稳妥带入城内，其它一切可疑的物品杜绝携带。第二步是分散隐蔽，待外围打响后，择机将警备司令部的大门或围墙炸开，打开一至三个缺口。三是引导大部队直捣鬼子的老巢。”
魏连长提示说：“关键是如何把这些短枪和炸药巧妙地带进城？”
刘世杰思索了一会说：“我们的内应和争取过来的人，不得不利用一下了。”他又想了想：“嗯，这么办……”
接着，这三位便一起健步来到战士们的宿营地，来到已经换成了便装的尖刀排的战士面前。见到大家伙个个精气神十足，改换的服装比较得体，魏连长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同志们，需要我们解放县城的关键时刻到了!你们既要听从金刚和长海的指挥，不能过早暴露目标，又要机警灵活，随机应变，出色完成这次特殊的攻坚任务!”说完，便同刘世杰走到战士们的跟前，一一地与每个战士握手鼓劲。当走到班长李长海面前，刘世杰特意掏出一张礼单、还有刚筹集的一小袋大洋，嘱咐道：“把这两样东西带上，到节骨眼时，如此地这般送上……”
魏大虎也走排长金刚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是喜欢我的这把大刀吗，我已经决定送给你（尖刀排长）一把。可这次战斗是化装潜伏 ，只能完成了这次任务之后，回来取了。但你们不要辜负了上级和全连官兵的希望！”
金刚机警地说：“知道了，连长。我们尖刀排一定准时插进鬼子的警备司令部！看我们的实际行动吧。”随着金刚发出的“立正，敬礼！出发!”的口令，尖刀排便分别消失于山上的军营……
莒县的城门口，负责警备的伪军协同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戒备森严。只见三三两两的农民、小贩摸样的八路军，在经过盘查和搜身后，都顺利地混入了城内。
不到一个时辰，伪军保安团的龙副官，带着一个警卫，径直来到城门口。
他先从兜里掏出两包炮台牌的香烟，甩给了看门的鬼子和伪军。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说:“乡下一个财主给我们司令捎了点礼物，司令刚才吩咐我过来看看。”他见这几个把守城门的放松了警惕，才不时地向门外张望着。只见远处张二牤与李长海赶了一个驴车来到城门口。
把门的伪军拦住了驴车喊道：“车上拉的什么？”
李长海大声回答：“是我家老爷，给保安大队的莫司令捎来点年货。都是精心攒的好东西，米、面、肉还有粉条啥的。”
两个鬼子围过来正要搜查。龙副官应声喊道：“是小店子的吧？”
农民摸样的李长海忙不慌不忙，边答应边从装着多半袋大洋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礼单，递给给鬼子。
把门的伪军听到大洋的动静，那还顾上看什么礼单，纷纷向诱人的布袋夺去。李长海忙说：“别介，这是给龙副官的。”嘴上说着手却放松了口袋。
这时龙副官拿过账单看了看说：“行了，心意我领了。这点银元，就给这几个弟兄分一分吧。“又冲二牤说：“你跟我走吧。”
在一旁本想严格搜查的鬼子，迟疑了一下，心想给保安司令部送的东西，也不好再仔细盘查，便也大度地摆摆手放行了。
二牤就这样按事先的布置和随机应变的招法，赶着驴车大摇大摆地进了戒备森严的城门，并在内线龙副官的的带领下，顺利地把武器和炸药运到了指定地点。
刘世杰正在同连长魏大虎商量这次战役的打法，突然接到通讯员的通知：“团长贺东生要你马上去一趟，说有特殊任务。”
刘世杰愣了一下，对魏大虎说：“这次打县城事关重大，恐怕到了需要我们一个顶俩的关键时候了。战前的准备你们先进行。说完，拔腿就带通讯员去了团部……刘世杰随贺东生团长骑马又来到了师指挥部。指挥部里正在策划对莫正民反正的接应，以及对鬼子司令部的攻坚。
参谋长张仁初对贺东生和刘世杰说：“除了尖刀排之外，现在还需再潜入一个排，来接管伪军撤出后的保安司令部，以保证莫正民的队伍，包括他们羁押的伪县长等人顺利撤离。同时，以双尖刀的插入展开对日军的围歼！”
贺东生：“这项任务就交给（三营九连的）你刘世杰、带一个尖刀排来完成。这其中有三个环节需掌握好：“一是通过联系袁海坤，换上伪军的服装，从正门以换防的名义进入；二是接上头之后随机应变，封锁鬼子的通道，配合反正部队顺利撤离；三是利用其现有的工事展开对日军据点的攻击。”
刘世杰：“明白。我先去联络负责外围的袁司令，请他来提供协助！”贺东生听了后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回去带队伍，整装出发。”“是！”刘世杰一个敬礼之后，转身上马，向连部奔去……
刘世杰下了马，对连长魏大虎说：“ 又有好戏了，咱俩分一下工吧……”
魏大虎：“什么好戏？”
刘世杰：“你上次带30名精英智取了张家围子炮偻，没费一枪一弹俘虏了一个小队的伪军，这次师首长则命令我，再率领一个尖刀排乔装进城潜伏，以确保这次里应外合攻城的顺利。”
魏大虎：“这么说我只好带剩下的两个排在外围打主攻了？”
刘世杰：“是的，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我带二排，你带三排和机枪手榴弹排。让我们分头做准备吧。”
魏大虎：“好，检验我们特战突击是否过硬的时候到了。让我们在城内会师吧！”刘世杰：“好，城内会师！”
11月13日的傍晚，袁海坤带着两个警卫又来到保安司令部。袁对门卫的警卫说：“司令找我吃饭，他们两个也一起跟进去吧？”
门卫警卫：“是的，袁副司令！”转身对旁边的警卫官说：“看看人家，把手下人都当成了兄弟！”另一警卫官说：“你拿我跟人家副司令相比，太高抬我了吧……”警卫甲：“就你呀，跟我一样，一辈子也当不上大官！”
袁海坤刚一就坐，见没外人，就对莫司令汇报说：“这几日丁县长那没什么动静。可万仙会的于经武却很活跃。经常带人到咱司令部周围转悠。”莫正民：“还派人送来请柬。邀我去他于经武府上谈一笔生意。被我婉言拒绝了。”袁海坤：“我看他这黄鼠狼子拜年，是没安好心！”莫正民：“明天恰逢我过生日，我要在宴宾楼摆上几桌。我看你这样……把这些人都请来。我看他们哪个不给我莫某面子？”
袁海坤：“好，我去把场面搞的隆重点，这些人一定都会来助兴的……”
次日的上午九时许，宴宾大酒楼张灯结彩，大宴宾客！有头有脸的宾客接到莫司令的宴请之后，就都春风满面地前来讨一杯保安大队司令的喜酒。
丁县长来了，日本的几个幕僚长官来了，万仙会的于经武也手拿红包在两个护卫的簇拥之下上了楼……
莫正民在楼上拱手相迎：“欢迎，欢迎，欢迎诸位，今天我备了点好酒好菜，咱们一起享用……”贼眉鼠眼的于经武有点疑心地问：“从没听说莫司令过生日，今个这是……？”
莫正民：“有请上座，一会你就知道了……”莫正民见人都来齐了，转身来到楼下。他对袁海坤示意了一下，便走出了门外，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战马，瞬间离去……
袁海坤此时一挥手，只见他手下全副武装的保安官兵将宴宾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此刻楼上宴请的宾客正着急等着喝喜酒，只见袁海坤带着端枪的卫兵上了楼。于经武和丁晓峰已感到情况不妙，急忙掏枪想溜。可为时已晚，分别被早已布置好的警卫连缴了械。
袁海坤大声喊道：“刚才在楼下发现了有人图谋不轨，安装了炸药！现在宴会已经撤销。把所有可疑人员都押回司令部！”
于经武突然大声尖叫：“我们上当了，你莫正民、袁海坤，胆大包天！……”
刚入冬这天就短了不少，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莒南城内外的兵力部署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除了各城门的警戒还同平常一样，在履行着严格的检查警戒，城内的主要通道都已戒严。尤其是在皇军司令部的通道口，已有一个中队的兵力部署在这里，两挺重机枪架在临时搭建的隐蔽掩体里。调转了枪口的保安队士兵处在高度警戒状态。
其他伪军保安司令部内的反正官兵正在等待时机，准备统一秘密出城 。
随着一声报告，卫兵已将伪县长（保安大队司令）丁晓峰羁押到了司令部。莫正民转过身瞅了一眼惶惶不安的丁县长，厉声说道：“县长、司令大人，共军现在已经包围了县城。我保安大队全体官兵，不想再给日本人卖命充当炮灰了！决定正式反正，参加抗战！为了你的安全，就先委屈你一下。”说完，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在卫兵将丁晓峰绑起的瞬间，莫正民已将一条带'正’字的白袖章戴在了右胳膊上。其他官兵也一一仿效……
这个死心踏地为日本人做事的伪县长，极力地挣扎了几下，但意识到木已成舟，想挣扎和反抗为时已晚。他翻愣了几下眼睛，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警卫队又将几个日本的教官、顾问和翻译官，还有万仙会的大汉奸于经武一起押至于此。这个于经武可是个比县长还神通广大的主，用老百姓的俗话说'那是于经武，强似虎！只要他东边一站，县城的西边都发颤！可此时他这个无恶不作的大汉奸，也是霜打的黄瓜——蔫了！
莫正民厉声下令说：“把他们都给我看好了！想先收拾我莫某？你们的牙口还没长齐！老子抗日的路走定了！你们这些魔鬼和汉奸王八蛋，就等着抗日军民的发落吧！”门外卫兵又报告；“袁司令的城外保安中队，将八路军独立团的刘大侠活捉带到。”莫正民面带微笑走上前，同袁海坤带进来的刘世杰握手相见。他询问道：“你就是'快枪’刘大侠吧？”
刘世杰：“欢迎你莫司令。大部队和乡亲们都在城外等着你们呢！”莫正民：“这城内的鬼子？”刘世杰：“请放心，这些被包围的小鬼子由我们来解决。给我们已经进城的两个尖刀排留些机枪和子弹就行了。”
莫正民：“都已经安排妥当。机枪和子弹都在皇军司令部的唯一出口处，这里就交给你了。”
龙副官上前同刘世杰握手，然后仔细交代说：“前边的路口是鬼子司令部的唯一通道，只要守住这里，他狗日的就跑不出去！另外，司令部内的两个暗堡修得比较坚固。攻克时要注意避免人员伤亡！”
刘世杰：“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卧底特工）所付出的巨大努力！”
龙副官：“别说了，我们打下县城再见！”说完，向莫正民点头示意行动开始。
莫正民随即下令：“今天，是莒南县城重见光明即将解放的日子。也是我莒南保安大队改邪归正、抗日救国的新生之日！把这些个'礼物’带好，整队出城！”
随即，只见一排排右臂上带“正”字白袖标的保安官兵，分四路纵队持枪荷弹沿街道向北城门悄然奔去。从每个官兵的脸上，都可看到一种兴奋的异样神情。执行特殊任务的刘世杰已经带着化装成伪军的尖刀排，迅速赶到了封锁皇军司令部的路口。做好了内应准备的战士们向城北门望去，城楼上空的一丝晚霞正渐渐隐去，初冬的一声“惊雷”即将炸响！
此时，金刚率领的尖刀排也已经埋伏在了皇军警备司令部的附近。三个爆破小组的战士们手持炸药包，藏在墙只有一道之隔的民宅的院子里。 班长李长海和张二牤也持枪握弹随时准备出击……
李长海小声对张二牤说：“我们仅有手榴弹和轻武器。冲进去之后先要炸毁敌人的几个火力点，能夺得敌人的重武器更好！”
早已急红了眼的张二牤点了点头说：“明白！拼死也要把小妹救出来。”
李长海瞅着对方小声嘱咐说：“可你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捣毁鬼子的警备司令部，消灭所有的日本强盗！绝不能只为了我们个人！”张二牤又点了点头，咬着牙等待着……
日军大本营内司令部的三层小楼。此刻，日军警备司令部内的坂田司令官已发现了被八路军围困的迹象，正在惊恐万状地询问伪保安大队的情况。可是这上上下下的电话都已中断。他向他的下属发了疯似的在喊叫：“那个良心坏了坏了的莫正民，为什么没有被干掉？你们这群废物，都在哪里？为什么不执行我的命令？”
他身旁一个副官向他报告说：“情况非常不妙，电话都打了，保安大队和各个中队，电话和电报都已失联！丁县长和奉命前去联络的几个皇军顾问，也都没了踪迹！”
坂田已经感到情况到了非常紧急的时刻。便直接向城防的日军下达命令：“关闭各个城门，所有的皇军和警卫人员，即刻进入迎战状态，坚决阻止八路攻城!……”
（第五章 智取蟠龙 连载完，请继续接看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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