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长篇小说《浴火尖刀》

——连载（21）

作者  从  军

今天起连载第六章 瓮中捉鳖

                               （六）瓮中捉鳖

  在百姓和在侵华日冠许多被招募的军人心中，往往认为全面侵华日军的确强大不好对付；旧时的中国军人软弱无能，不堪大日本帝国的强大和凶残；八路军更是一群挥舞着大刀长矛的乌合之众。国民党数百万装备优良的正规军的正面作战，都没能有效阻止日军的进攻，往往是十位数或百位数比一的悬殊战绩。可令侵华日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以小米加步枪为主要武器的115师从1937年打响的平型关伏击战起，就完全没有惧怕它！这支英勇的八路军深入到日军占领的我大片国土的敌占区，展开持久的游击战，使得抗日队伍和革命根据地日益扩展。正是这支“乌合之众”，令日军貌似强悍的军事实力一点点损失殆尽。

 莒南战役，不仅仅是一个县城——“点”的争夺，而是一次在局部大反攻阶段一次点线面结合的一次硬碰硬的联合反击攻坚战。要知道日军在占领和统治的大片“国统区”构建了强大的城防、联防工事、据点和细如牛毛的钢铁封锁网，靠他们的坦克、飞机、战车、大炮、骑兵等诸多个师旅军团的相互增援，其进攻战斗力和抵抗力都是不可低估的。从形式上和本质上说，这次莒南战役也不只是中国的砍刀对日本战刀一对一的对决，而是正义之师对日军侵略行径的一次斗智斗勇的大决战；是已经形成并日益壮大的山东八路军主力(野战军为主)与广大民众联合展开的全面大反攻的前奏和尝试。抗战历史记载，这次战役连同山西、华北、陕北的局部反攻战役，正式拉开了全国各地对日全面大反攻的序幕！

　　在茫茫夜色之下，攻城的各路八路军已经潜伏到了各指定地点。魏大虎率领的两个排在离城门不到200米的战壕里急切地等候着。当他手中的怀表指向夜间20点，三颗红色信号弹划向夜空，瞬间，震耳欲聋的炮火从四面八方倾向了守城的工事和守敌。

　　事先埋伏在城墙东南角的工兵也拉响了安装在魁星炮楼的炸药，顷刻之间，这个二十多米高的主炮楼便被炸成两截。八路军攻城的山炮、迫击炮和重机枪开始向莒南城的城防工事开火。火光夹杂着巨大的爆炸声在城内连续炸响，仅几分钟的时间，日军城防守敌已在一片火海中被打的鬼哭狼嚎。对如此强烈的炮火攻击，敌人的守护抵御能力顿时丧失了大半。攻城的部队随着进攻炮火的停息，在工兵的引导和火力掩护下，很快冲过了壕沟和铁丝网，分三路向南门东门和西城门附近的城墙发起了强攻。

 当发现炮楼、地堡里的机枪火力压过来，对发起的进攻构成威胁，在城外围参与主攻的九连连长魏大虎立即挥手下达爆破命令。爆破组随即从不同的角度朝敌人的火力点扑去。攻城的三营勇士冒着鬼子顽强抵抗的枪弹，沿着搭建的云梯向城墙攀爬。而守城的敌人马上用机枪和手榴弹进行阻击。眼看最上面的八路军战士被击中摔了下来，可后面的战士在部队的掩护下继续向上攀登。并用手榴弹向城墙内的鬼子猛砸……随着几声巨响，突击通道被打通，攻城的部队像潮水一样冲进城内……

攻上城墙的八路军

  此时，潜伏在鬼子警备司令部周围的九连第一尖刀排，在选择的几处围墙的角落处实施了爆破。几声巨响，皇军司令部的围墙也被炸开了几个缺口，尖刀排的李长海他们在机枪手榴弹的掩护下，翻身冲了进去……

　　 正对着大门的鬼子强大机枪火力点被炸毁哑巴了，可鬼子的另几个火力点却展开了顽强的抵抗，已分别进入了院内与鬼子展开了近距离的巷战，鬼子的机枪大炮不仅对冲进院内尖刀排已失去了控制，这种小股特战队神兵天将般的出现在司令部大本营里也是对日军城防致命的威胁，突袭对日军外围的防御也是最有效的牵制，刚开始的一攻一防变得如此的快速和有效……，鬼子的司令部已乱了营。坂田手中的电话因被掐断，他索性把话机摔在了一边。他抽出了指挥战刀，向他的部下哇啦哇啦地乱喊着……

　　鬼子的机枪掉过头向通道疯狂地扫射，里边的许多鬼子也纷纷冲出来顽强抵抗……，致使尖刀排的进攻受阻，几个战士倒在了血泊里。令坂田一郎惊讶的是八路的攻城来得这样快捷凶猛；更让他惊恐的是莫正民的保安大队完全投共失联。这意味着他所依靠的城防武装几乎成了空架子。还有丁晓峰、于经武他们这些铁杆汉奸也没了影，难道他们也瞬间就消失了？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抄起电话赶紧向他的上司和附近的日军求援……

　　突袭攻坚战在鬼子大本营继续进行，班长李长海率先冲在前面，仅用几个快速突击就用手枪和手榴弹连续打死了七八个鬼子，只见他端着抢开始对占领的各个房间进行搜寻，显然是想发现小翠等被困民众的身影……他发现有几个老乡躲在一个房间的墙角柜子后面，正当他示意他们不要乱动时，后背被身后不远鬼子射出的一颗子弹击中。他左手下意思从腰中拔出手榴弹握到胸前，忍着剧痛和早已意识到的致命袭击，用右手顽强地拉开了手榴弹弦，又使出最后的全部力气奔向了院外已经冲过来的两个鬼子，一声轰鸣，这位参加八路军两年多刚入党的尖刀班班长，就这样与这两个鬼子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离这不远的二牤见此情景，也不顾左臂被子弹擦破不住地往下流血，猫腰几个箭步冲向趴在地上用机枪射击的一个鬼子面前，用没拉响的手榴弹狠狠砸向这个鬼子的面部，并随手推开鬼子，提起了这个鬼子的轻机枪；他熟练地端起这挺轻机枪边上子弹，边喊：“班长……”毫不犹豫地向四周冲过来的鬼子猛烈地扫射着，很快就将鬼子的这拨反击压了下去……

　　 在密集的手榴弹和各种轻武器的猛烈袭击下，看到六团和其它攻城的大部队也很快冲了进来……张二牤赶忙来到血肉模糊的李长海身边，抱起头连声喊着：“班长，长海哥……”他用手拂拭着对方的伤口，欲哭无泪，悲痛至极！他转身又投入到这刚开始的突击攻坚战斗中……

　　 刘世杰此时正指挥带着白毛巾袖记的尖刀排战士，负责从鬼子警备司令部的正门和唯一通道打阻击和进行攻坚。他们占领了鬼子进出的唯一通道制高点的有利地形，先于后攻进的攻城部队首先向鬼子的大本营发起围攻。鬼子企图出动援兵增援守城的部队，被二班的密集火力给顶了回去。日军又几次组织力量向外反扑，均被守在这唯一通道的尖刀二排迎头击溃。这里的唯一通道被人数虽然不多但却十分勇猛的九连尖刀二排彻底堵死了……很快，攻城的后续大部队赶到了，九连魏大虎带的两个排也加入了与刘世杰率领的二排一起的正门攻坚战斗。

反正的莫正民部出城受到热烈欢迎

 莫正民的反正部队秩序井然地列装地来到城外，滨海军区第一军分区的政委梁必业和司令员梁兴初已率部队迎候在那里，我军打入伪军内部的特工龙副官（谷凤鸣）与率队起义反正的莫正民同时微笑地走到迎接他们的大部队首长面前。谷凤鸣走上前将莫正民介绍给二梁首长说：“这就是率整个莒南保安大队起义的莫司令；这是滨海军分区的梁司令和梁政委”

 梁兴初：”欢迎你呀！早就听说莫旅长大仁大义。今日一见，果然大智大勇，魄力过人!”  莫正民分别于二梁首长捂手，并躬身抱拳说道：”幸会二位首长，久闻大名。我保安大队全体官兵，现在正式向八路军反正投诚，一起抗日！还望贵军履行诺言,把我们也当八路对待 ……”  

 梁必业政委两手紧握莫正民的双手，郑重宣布说：”我受山东军区委托，正式宣布，'你部保安大队，被接收为八路军滨海军区独立二旅！谷凤鸣（龙副官）同志为独立二旅政委；莫正民为独立二旅旅长！其他官兵职务（不变）以此类推。”

　　谷凤鸣和莫正民分别立正敬礼，欣喜地接受了这样快速的委任。梁必业又特别向对方介绍说：“这是咱们滨海第一军区的司令，也是即将成立的山东军区一师的师长，莫正民又一次握手：“久仰久仰……”

 梁兴初用手向后一指说：”你看看，父老乡亲们都在村子里恭候欢迎你们呢！”莫正民肃然起敬地表态说:“既然整个攻城战役都已打响，我们还是与贵军一起参加战斗吧？"  梁兴初放开紧握的双手说：“好，等我们打下了县城再一起庆贺！攻城的部队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独立二旅就参加外围的打援吧！”

莫正民：“是！咱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任务就尽管安排。我们也趁机出出这当汉奸走狗的窝囊气！”梁必业：“好，既然有如此诚意，你们就立即到城西设伏待命，一起打鬼子！”莫正民立即下令：“遵从统一指挥，各中队（营）按统一指挥，率连、排以战斗队形向城西开进。”

　　

 诸城、桔枸据点的鬼子发现莒南县城遭围攻之后，立即派几个据点的中队向莒县出动进行增援……

 在莒南县外围的一个村子的师指挥所里，梁兴初接到通讯员的报告：“前来增援的敌人，在途中均受到八路军预先埋伏好的打援部队（四团和十三团）的迎头阻击，日伪军死伤惨重；剩下的敌人在天亮时只好释放毒气和烟雾弹掩护，逃往枳沟……”    

梁兴初听完侦察员的报告高兴地说：“好家伙，这莒南一动，周围的鬼子就都动起来了！”梁必业：“我们原来的翻边战是敌进我进，你东、我西！可现在这场战役是敌缩我进，有重点的攻坚与联合打乱敌人的联防相结合，有效地调动消灭它的有生力量！现在看，鬼子在山东的点线联防体系已我们严重瓦解了，他们现在严重兵力不足，是顾了头顾不了尾！按照总部的部署，莒县这次攻坚战我们可以按计划坚决、放心地打！”

 梁兴初听了随即下命令：“通知各打援部队，死死盯住外围据点的鬼子；只要他们一出来，就坚决把它掐住或吃掉！”梁必业：“我听总部说，山东其它几个军区的部队也视敌而动，大打出手了！”梁兴初：“我感觉，这罗总的'翻边战术’是从毛主席游击战的16字诀演变来的，还真管用。”梁必业：“是啊，毛主席对游击战，运动战都有明确的战略战术，就是他为红军题写的那46个字的楹联。可是这城镇攻坚战，我们却要好好地摸索呀。”

 梁兴初：“从这次莒县战役来看，这里面门道和奥妙还真不少！六团的贺猛子干得不错，他到前面去了，我担心……”梁必业：“担心什么？你以为他会盲干？这小子面对鬼子依据暗堡的顽强死守，一定又会拿出一些鬼点子来的。”梁兴初犹豫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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