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1906年9月30日,长城脚下,随着南口火车站的落成开通,南口也应运而生。南口出生之时,正是大清王朝风雨飘摇,行将就木之际。5年后,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中国封建帝制寿终正寝。生于忧患。南口开始了烽火狼烟中舍生赴死、峥嵘岁月里挺身而出的百年风雨征程。与居庸关八达岭为伴,号称京师北门“锁钥”,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成名之地…居庸关八达岭长城,是军事防御工程,主要用于守土戍边。但从成吉思汗子孙的蒙古铁骑,到小日本鬼子的飞机大炮,长城只能在枪林弹雨中屈辱的饮泣!每当中华民族生死存亡关头,是无数中华儿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新的长城。每有战事爆发,南口总是首当其冲,义无反顾。一场著名的南口战役,小日本鬼子留下了1.5万具尸体,中国将士3万多英灵也长眠于长城脚下。只用了20多年时间,南口迅速崛起为京北工业重镇。从重工到化工,从轻工到建材,一应俱全。一只鹿牌保温杯,让大半个中国都知道北京有个工业重镇叫南口。一支迎外坦克师,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有个兵城叫南口。1959年,一群北京市政府的机关工作人员和一大批靠右走的同志,靠人拉肩扛,一把铁锹,一副箩筐,硬是在一片乱石滩上建成了南口农场,首都的第一个菜篮子,果蔬基地。第一代农场人,成功地将源自于美国的国光苹果改良培育成中国的苹果之王,京城第一果。北京人的餐桌上,有了南口农场的牛奶鸡蛋,苹果葡萄。上世纪70年代的某一天,原38军坦克六师21团的一位团首长,在一次迎外任务中,接待某国军事代表团访问,在南口阳坊坦克靶场观看坦克驾驶和射击表演。该国代表团一位将军轻蔑地说:我们一个装甲团的装备和火力能顶你们三个坦克团。21团这位首长眼睛没眨一下,随口回道:我们一个坦克团的团长能顶你们三个装甲团!(原坦克六师从上世纪70年代初,开始担负迎外任务,对外军代表团开放。到目前已经接待了160多个国家的军事代表团。)南口,这位已经人过中年的汉子,正值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开始了新的人生抉择。没有眼泪,没有悲伤,用已经变得粗糙的大手,掀开了历史沉重的一页。一觉醒来,曾经的工业重镇,除南口工厂有家中外合资企业,尚能维持温饱,一家面粉加工厂尚能存活,其它所有工厂企业全部关停并转,无一幸免。曾被誉为花园式工厂的北京鹿牌暖瓶厂关停了,曾经是中国建材行业500強企业之一的北京平板玻璃公司关停了…南口,挡住得西伯利亚刺骨的寒流,却跌倒在温柔沉醉的春夜,再也无力托举起那只端了几十年的铁饭碗。漫步在南口老城,你可以发古人之幽思,寻历史之遗迹。而走进南口镇,那老街老屋,只有追忆似水年华,感叹今日之冷暖寒凉。面对空前绝后的市场经济的惊涛骇浪,目视着浓云密雨中的居庸关八达岭,发出一声悲怆的咏叹,尽管那声音里还带着嘶哑的霸气。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开始,又静悄悄的结束。一场天翻地覆的改革,对南口和南口人来说,就像酩酊大醉一场。就像一个懂事的兄长大哥,当计划经济必须给市场经济让出快车道时,当需要有人下车减轻负担时,当竞争需要有人被淘汰时,南口义不容辞,又别无选择。为了市场经济快速发展,不惜签下一纸下岗协议,自己亲手砸碎了自己的饭碗。已经闲置多年,锈迹斑斑的铁轨,轻轻一拭,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寒光。码放整齐的成千上万只保温瓶胆,还留着昨日的余温…40年过去了,中国最后一批端过铁饭碗的产业工人,也已经加入老年兵团。废弃的厂房,荒草没膝,可以做为钢铁时代原汁原味的影视拍摄基地。紧闭的厂门,将那个难舍难分,激情燃烧的大工业时代彻底封存!南口,一部新中国工业发展史的缩影,一块共产主义初级阶段的实验田。南口,你曾是钢铁时代大剧中的主角,现在是黄金时代喜剧中的龙套。南口,就像今天的居庸关八达岭,虽雄姿依旧,巍然屹立,也仅仅是旅游观光的世界文化遗产,再无“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英雄气概。南口,生于清末,长于民国,兴于新中国,衰于大市场。当年的笑声,已经变成60岁以上年轻老人梦中的呓语。曾经每个家庭必备的生活用品,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的老物件。一对退休夫妻,在响潭水库坝侧,深情吹奏一曲〈回家〉。如果您对38军历史感兴趣,请您关注38军军魂(38军子弟后代)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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