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是山国,举世闻名。那年著名学者童大林来贵州考察,说贵州可以成为东方的瑞士。语惊四座,颇引起敝省人们高兴。我还建议报社记者专访童大林,就他的观点写了一条新闻。今天走了瑞士境内阿尔卑斯山山间高速公路,饱览瑞士山光,才发现贵州既像瑞士,也不像瑞士,贵州要成为瑞士,谈何容易!
车窗外大山绵延,越看越像贵州的山。阿尔卑斯山也是一匹连一匹的大山,山下是深谷,宛如贵州山区。但看着看着,分明觉得,这不是贵州,而是经济发达、高度开发的瑞士。
瑞士的山真绿,用绿化概念,不足形容瑞士的山。因为沿途映入眼帘是令人陶醉的浓厚的绿,绿得密不透光。四周尽是密林,有森林,也有并不高大的灌木林,重重叠叠,形成不同层次的绿,远处是黛绿,近处是翠绿,浓浓淡淡,无边无际,眼睛看久了,像是不尽的长幅大泼墨画。云在半山腰飘浮。上下都是绿色,拦腰是白色,非常迷人。那天是雨天,天上云彩千变万化,时而蓝天,时而乌云,云层中忽又露出耀眼天光。瑞士的山,像是华贵的艳妇,而贵州的山像未经打扮的村姑。这里有如精心雕凿绿宝石,贵州的山像是藏在深山里未经加工的璞玉。
沿途触眼,山麓是连片草坡,不是天然的野草,多是人工经营的草坪。草坪本是一块一块的,而这里的草坪是漫山遍野,无边无尽。如果说树是得益于保护,那么这草竟似天工。看了去琉森途中的树和草,想起朱自清说过:瑞士有“欧洲的公园”之称。起初以为有些好风景而已,到了那里,才知无处不是好风景,而且除了好风景似乎就没有什么别的。这大半由于天然,小半也是人工。朱自清说这话,离现在近70年了。瑞士山的美,我觉得确乎不全是自然赐予,若无经济发达、社会文明,若无人的素质与力量,瑞士山不会像现在这样美。
瑞士的山美,是一种文化现象,人文精神,是大自然本色与现代化精妙的结合。大山之中,高速公路好像无所不在。主干线旁边,常见有岔路,拐弯进山弯弯里去。这些窄小的岔路,路面质量有如高速公路平整美观,像是精美的小飘带,伸进山坳。更令人惊奇的是,山弯路旁,竟常见彩色美观的垃圾箱,有如都市街头。路灯也很现代化,标准化。置身深山,没有荒山野岭之感,处处显出现代化开发程度。
今天堵车,大家心中焦急。司机拿出卫星电脑,放在方向盘右侧驾驶窗台上指挥行车。天空忽有直升飞机从山间飞过。导游说从电脑中获悉前方塌方,有一队旅游车两头被巨石堵住,进退两难。刚才直升飞机是把困在那儿的旅客运出来。据说,塌方的善后处理工作,正在紧张进行。
今天无法上雪山了,也来不及赶到日内瓦住宿。覃导与冯导两人的前座不断与国内及法国旅行社通话反复联系,决定改在琉森住下,明天从琉森去巴黎,取消日内瓦之行,因为如果去日内瓦,到达时间在半夜,欧洲司机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十二小时,这是法律规定的,继续开车去日内瓦不安全。并将打乱巴黎的游览日程安排。征求我们的意见,大家表示理解。为此,覃导通过他的旅游公司,将日内瓦原订的旅馆取消,临时在琉森订旅馆,这一变动,旅行社增加经济开支,我们旅客去不成日内瓦,也受损失。为了安全,彼此理解,这事便定下来了。
作者：刘学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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