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一家人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更幸福的事吗? | 纪录片推荐
本期「百部纪录片推荐计划」,特别邀请了演员余芷慧作为纪录片种草官。想要寻找食物的「原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风味哲学」。对于成长于香港、在大陆留学的英国人大米来说,奶奶的厨房,藏着最平凡却也最难以忘怀的家常美味。
在山林乡野间,在柴火锅炉边,有中西合璧的豪华款,也有天广地阔的自然风……撒糖粉没有筛子?那就找个罐罐,在盖子上戳几个小洞洞。而身处五湖四海的奶奶们,还拥有深藏不露的看家本领。特制的长筷子轻轻一拨,细密如琴弦的长寿面被得体分开。《奶奶最懂得》镜头前的奶奶们,大多都是很典型的上世纪妇女。
很小年纪便做饭养家,日复一日操持家务,赋予了她们坚韧与力量,无时无刻不洋溢着乐观向上、怡然自得的生活态度。面对突然造访的外国人大米,奶奶们用最温暖的餐食作为迎接陌生人的礼物。她们还毫不吝啬地向大米敞开厨房,也将自家餐桌留出一隅。
带着大米一路寻找食材,恨不得把每一个人都介绍给「洋徒弟」认识。在大米制作食物的时候,她们也会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顺带搭把手。
奶奶和他一老一少,一个人搅开巧克力粉成液体,另一个看好时机兑入豆奶。两人几乎没有语言,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纳西族奶奶唱起当地民谣,旋律始终固定,歌词会随着彼时心境而变化。看见不打农药的新鲜蔬菜,第一反应是生着咬一口,体验原汁原味(这一举动经常吓坏身边的老人)。总是用惊奇的目光,看待他所遇到的、经历的、品尝的一切。而每当奶奶们流露出「你这个笨小子动作太慢,放着我来」的神情,大米便吐吐舌头,背着手、低下头,默默退到一旁看大师如何操作;老人在喝汤时,大米轻轻取过碗上的筷子,生怕砸到了她。
而当奶奶聊起意外身故的女婿,情难自禁,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大米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老人的肩头,静静听她讲完剩下的故事。看见老人自家民宿,从二楼下来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他在临走前反复叮嘱,一定要给楼梯做个扶手。
还不忘给海边独居的奶奶,送上一小束他自己采摘的鲜花。
到了分别时刻,高大挺拔的大米总会俯下身子,拥抱面前瘦小的老人。去深山,没有顺路车,大米就随手拆了一个纸板,写上目的地,然后在路边招手,希望能有进村的好心人捎他一程。来到海南,跟疍家人聊天,他随即转换,使用广东话无缝对接(不过也被奶奶无情嘲笑了)。更令人震惊的,还有大米神奇的汉语词库和中国文化知识库。饭桌上,举起杯,嘴里念念有词:年年有鱼,红红火火。在打面团的时候,另一个奶奶过来帮忙递凳子,大米开心坏了,说又来了一个朋友,两个奶奶,「这是买一送一」,大家都笑起来。而在中国的大山深处,大米对着一个堪称完美主义的奶奶问:
浙江潘周家、安徽木梨硔、云南玉湖村、四川中路藏寨、贵州肇兴侗寨、福建白胜村、广西黄姚古镇……
而在异地他乡遇到的奶奶,却是未知之旅中最意外的收获。跟着奶奶学会制作当地最有特色的食物之后,大米会将自己的厨艺融入地道美食,加一点创意,用更多心意。地道食材,也会激发大米的创作热情,儿时与味觉相通的记忆被逐一激活。在福建平潭的海边,独居的吴奶奶从前在儿子出海前,会精心制作一道汇聚八种海鲜的八珍炒糕。品尝了这份珍贵美味后,大米选用了鲜虾、鱿鱼等当地特产海鲜,用自带的藏红花粉等香料,做了一道西班牙海鲜饭感谢她。在丽江玉湖村制作纳西月饼,相似的原料和制作方法,还有李奶奶用双手揉搓面粉的样子,都让大米想起了自己奶奶和她最拿手的英国美食——苹果派。在云南遇到的奶奶,她的小女儿远嫁澳门,大米就想到,做一个地道的澳门美食给奶奶品尝。大米为潘周家的长寿面加入一点法式元素,鸭腿煎熟后手撕成碎条,添一枚溏心鸭蛋,做成「法式潘周家鸭丝汤面」;用郑宅的豆腐皮,裹住花生酱与巧克力碎,制作了意式甜点「郑宅巧克力豆皮包cannoli」。大米在米其林餐厅有过丰富的学徒和工作经验,所以他可以穿过食材,看见世界料理的共同性。过去与现在做法不一样也没有关系,那是独一无二的「奶奶口味」呀!在迥异变幻的风景中,在奶奶们的身旁,大米更懂得享受烹饪的过程——每每拜师学艺做上一餐饭后,更重要的,是一同吃饭的过程。而大米,也总会想起自己的奶奶——那些有趣的瞬间,温馨的片刻。communications@labsdo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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