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歌王：王向荣民歌演唱家系列》(续)

《陕北歌王：王向荣民歌演唱家系列》

 

　　　　　　　　　　　　　　　　　　　　　整理：贺基旭

10 三十里明沙二十里川（山曲）
挑起（那）扁担（呀）短下（那）一只桶，放下（那个）枕头（呀）短下（那）一个人。凉席（那）冷炕我不想做，思前（呀那）想后我（不呀那）不想活。
三十里（那个）明（那）沙二十里（那个）川，五十里（那个）路上我把（那）妹妹（那）搬。搭上（那个）鞍（那）鞍拴住马，房背后（那个）没人呀咱啦上（那）两句话。
11 要死要活跟着你（山曲）
　　强烈的思念，真诚的赞叹，以及以命相托的坚贞，再一次凸现出高原人火热的恋情。

天上（啊那个）白鹅（哎呀老命）喝不上个水，拉话话（那个）不拉话（呀个）见一见你。
半碗碗（那个）黑豆（哎呀老命）半碗碗（那个）米，世上的（那）人儿（哎呀老命）谁也不如你。
树叶叶（那个）落在（哎呀老命）树根底，要死（那个）要活（哎呀老命）跟上妹妹你。要死（那个）要活（哎呀老命）跟上妹妹你。
注：老命，对下辈的昵称，常用来作对恋人的昵称。
12 上一道坡坡下一道粱（爬山调）
　　典型的高原环境——一道又一道坡坡与山梁，绝妙的类比手法——行走千里的马踪与人心，将“出门人”心境刻画得入木三分。加上流畅而起伏跌宕的旋律，使这首爬山调具备了极浓厚的抒情个性。这也是一首近二十年来广为传唱的陕北民歌。

上一道（那个）坡（那）坡（哎喲喲哎）下一道（呀那）梁，见不上（的那个）小妹妹（哎喲喲哎）好恓惶（喔嗬嘿）。
马（那）走（那个）千里（哎喲喲哎）一（呀那一）道道踪，人走（那个）千里（哎喲喲哎）一道道情（哎嗬哎）。
人（那）想（那个）地（那）方（哎喲喲哎）马想（呀那）槽，丢不下（那个）亲亲（哎喲喲哎）我家里（那个）哭（喔嗬嘿）。
13 光棍哭妻（陕北小调）
　　《光棍哭妻》是我国北方汉族地区广泛流传的一种民歌，用“十二月体”共十二段反复哭诉丧妻后的种种艰辛。各地唱词基本类似，曲调则有所变化，仅陕北各地就有十来种。这里王向荣唱的是其家乡府谷流传的曲调。

正月里来锣鼓响，想起我的妻儿好恓惶，年年月月是同床睡，不晓得妻儿你在哪哒里？（在哪哒里？）
二月里来刮春风，妻儿丢下两条根，生意买卖停搁定，对对的儿女谁照应？（孩儿的妈妈喲!）
三月里来是清明，家家户户去上坟，人家上坟成对对，可怜我光棍谁心疼？（孩儿的妈妈喲！）
光棍头前把路行，对对儿女随后跟，洒的烧酒地皮湿，烧下的纸灰乱风绕（孩儿的妈妈喲！）
四月里来四月八，孩儿送在外婆家，外婆外爷同安顿，无娘的孩儿外婆外爷您心疼（孩儿的妈妈喲！）（孩儿的妈妈喲！）
14 摇三摆（陕北小调）
大红公鸡（哎得儿哎得儿喲）墙（那）头上卧（呀），虽然你脚（那）大（哎得儿哎得儿喲）时兴的货。
大（那）红公（那）鸡（哎得儿哎嘿喲）毛（那）腿腿，天阴（那）下雨（摇那三的摆）瞧（那）你呢。
二一回（那）瞧你（哎得儿哎得儿喲）你（那）不（那）在，你在（那）地（那）里（那摇那三的摆）捥（那）苦菜。
15 走西口【之一】（陕北小调）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实难留，提起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泪花流。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不放哥哥的手，手拉住的（那个）哥（那)哥的手，（哎）把送哥哥送在（那）大门口。
送在哥哥大门口，小妹妹我不放哥哥的手，有两句（的那个）知（那）心话，哥哥你那记在（那）心里头。
走路哥哥走上大路，你万不要（那个）走小路，大路上的（那个）人儿多，（哎）拉话话解忧愁。
歇息你平地歇，你万不要（那）靠崖头，恐怕的（那个）崖（那）头倒，（哎）把哥哥压在（那)崖里头。
哥哥你走西口，万不要（那）交朋友，恐怕（的那个）交下（那）朋友，（哎）吧妹妹忘在（那）家里头，恐怕（的那个）交下（那）朋友，（哎）吧妹妹忘在（那）家里头。
16 走西口【之二】（榆林小曲）
　　这首在内容与上一首小调相同，但在曲调和唱法处理上带有明显的榆林小曲的韵味。

哥哥你走西口（啊哈），小妹妹实实难（的）留，手拉住哥（那个）哥的手呀，把哥哥送在那大门口。
送哥哥送在（那）大门（得儿）口，小妹妹不放哥哥的手，止不住（那个）伤（那）那心的泪蛋蛋，一道一道往下（的）流。
哥哥你走西口（喔啊），小妹妹实实难（的）留，有两句（那个）知（那）那心的话，哥哥（那）记心头。
17 走西口【之三】（二人台）
　　此首《走西口》创作于咸丰五年（公元1855年），反映山西大旱灾后，太春和玉莲这对新婚夫妇，为生计所迫，忍痛分离时的无限悲苦。此处音频为男主人公太春准备走口外的唱段。唱词中的玉莲为其妻子。歌者为陕北民歌王王向荣，代表作有《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哪达也不如咱这山沟沟好》《看病》《设坛》。其中神官调《请神》《发神》已无人会唱，无人能及。

咸丰正（呀）五年（哎），陕西省（呀那）遭下（那）年（的）馑，有（那）钱的（那有钱的）粮（那）满（的）仓，受苦的人儿一个一个实实可怜。
二姑舅捎来（那）一封信，他说是（那）西口（哎）好收（的）成，我（那）有心（那我有心）走了口（的）外，又怕（那）玉莲（不呀那）不依从。
妹（哎嘿妹）妹（哎），你不要给哥哥我哭，你哭的（那个）哥（那）哥我心痒难耐，七上八下，扑忙乱燥，心上不好过。
天遭（那个）祸（那）害，（这）五谷黄苗（连个）草（那）也（那）不长，不走西（的）口，穷人的日子（这）实实在在没办法过。
18 十里墩（二人台）
　　二人台由民歌发展而来，一部分剧目还保留着民歌演唱的特色，没有剧情，没有人物名称，类似于民歌对唱的化妆表演。《十里墩》就属于这一类。《十里墩》本来是一首在我国流传甚广的小调，表现女子为情郎送行，依依不舍，送了一程又一程，从一里墩到十里墩，共十段，故名。王向荣在这里唱的是流传在陕北的曲调。它的特色，在于比唱词篇幅更多的大段衬词，以展示演唱者的功夫和技巧。

妹子（儿）开门来，妹子（儿）开门来，双手手（那个）給哥哥把门（儿）拉开，（哎哟）哥哥给你提回（那）羊（了）腿腿来。（咕个那啦嗒儿该，一里墩来呀哈倏噜噜一呀嘿，一里墩来呀哈吧吧吧－吧－吧蹦，一里墩近近近，哟咿哟哟，哎哟哟哟，哟咿哟哟，观明灯呀，观明星呀，唏溜溜溜，扑啦啦啦，倏噜噜噜，该咕儿该咕儿，咕噜噜噜，样呀啊样青。）

我（那）想（那个）妹妹见不上你的面，梦（那）也（那个）不梦哥哥你今天晚上来。（哎哟）喜在心上笑在（那）妹妹的脸。（咕个那啦嗒儿该，一里墩来呀哈倏噜噜一呀嘿，一里墩来呀哈吧吧吧－吧－吧蹦，一里墩近近近，哟咿哟哟，哎哟哟哟，哟咿哟哟，观明灯呀，观明星呀，唏溜溜溜，扑啦啦啦，倏噜噜噜，该咕儿该咕儿，咕噜噜噜，样呀啊样青。）
19 打樱桃(二人台)
　　《打樱桃》的剧情，表现的是一对乡村青年恋人，相约去摘樱桃，一路上说笑调侃，倾诉情愫的过程。唱词为男女分段对唱。

阳婆婆上来丈二高，风尘尘不动天气好，叫声妹妹跟哥哥打樱桃。
要吃那樱桃把树载，要交那朋友慢慢来，还得哥哥你多忍耐。
黒格丁丁头发，白格生生的牙，巧嘴嘴说下一些知心话，白格生生白脸脸你觉哥哥咋。
山丹丹开花六瓣瓣红，哥哥人好又年轻，身强力壮好后生。
20 五哥放羊（二人台）
　　二人台《五哥放羊》来源于同名民歌，这首民歌广泛流传于我国北方的陕北、山西、内蒙、河北、甘肃、宁夏等地，表现一位姑娘对放羊长工“五哥”的爱恋。歌曲采用“十二月体”，从正月唱到十二月，共十二段。此处录音为四段，在演出中采用男女二人对唱的形式。

正月（儿）里（哎）正月（儿哎嘿嘿）正，正（那）月（儿那）十五（哎嘿嘿嘿）挂（呀嘛挂）红灯。红灯（那个）挂在（哎嘿嘿嘿）大（呀哪大）门外，单（那）等（那个）五（呀哎嘿嘿嘿）哥哥（哥哥哥哥）多会儿（那）来上工。
二月（儿）里（哎）刮春（哎嘿嘿）风，三（那）妹妹爱扎一根红（呀嘛红）头绳。红头（那个）绳（来哎嘿嘿嘿）绿（呀嘛绿）扎根，单问一声（那）五（呀哎嘿嘿嘿）哥哥（哥哥哥哥）亲（呀个）不把妹妹亲？
五月（儿）里（哎）五端（哎嘿嘿）阳，江（那）米（那个）粽子（儿哎嘿嘿嘿）包（呀嘛包）沙糖。白糖（那个）黑糖（糖糖糖糖）都（那）撒上，还不如（那个）五（呀哎嘿嘿嘿）哥哥（哥哥哥哥）口水香。
21 连成拜年（二人台）
　　又名《打连城》、《拜年》，从正月初一唱到十五元宵节，描述传统春节的生活习俗和节庆活动。由于其节奏轻快，唱词诙谐，热闹喜庆，一直是二人台表演的基本剧目。王向荣这里唱的只是首尾两段。

过（了）罢（那个）大年头一天，我请（那个）连成哥哥来我家拜上一回年。一进（那）门（儿）把腰弯，左手（那）拉来右手搀，（乃是咿呀咳，）咱们兄妹二人拜的一个什么年（乃是咿呀咳）！
正（那）月十（那）五闹花灯，我和我（那个）连成哥哥去观灯。西瓜灯（哎）红腾腾，白菜灯（哎）绿（个）莹莹，韭菜灯（嘿嘿嘿）宽（个）铮铮，（那）芫荽灯碎（个）纷纷，茄子灯，紫阴阴，（那）七扭八弯（那）黄瓜灯，龙（儿）灯满身鳞，凤（儿）灯花生生，老虎灯（啊）实威风（啊），摇头摆尾狮子灯（啊），三打金炮弹打灯（乃是咿呀咳，）还有那（倏噜噜噜）起火带炮（乒乓乒乓）两盏灯（乃是咿呀咳）！
22 回娘家（社火小调）
　　这首和下面的《一年四季扳水船》，都属于陕北秧歌里的“水船调”。陕北春节闹秧歌，不但有传统的秧歌队，还有“耍水船”等小场子表演。耍水船与其它地方的“跑旱船”、“采莲船”类似，船用木或竹篾扎制，由划船艄公和坐船姑娘作歌舞表演，有时加杂一丑角。演唱的水船调，都是四句一段，艄公领唱，众人在末句前的衬腔接唱并重复末句。水船调一般较为轻松诙谐，这首《回娘家》正充分显示了这个特色。

（说）太阳（呀么）下来不高（喲）高（嘛喲呵），照见娘家（那）圪垛（呀哈）峁。圪垛（那）峁上（那就）灰驴驴跑，（哎）听说我（那）娘家（么）请来（喲呵）下（喲呵嘿）。

谁给我（那）拉驴抱娃（喲）娃（嘛喲呵），谁把我送在（嘛）娘家（喲呵）下，谁给我拉（个）驴（就）抱了娃（就）娃，（哎）谁把我送在（嘛）娘家（喲呵）下（喲呵嘿）。
23 一年四季扳水船(社火小调)
　　这首“水船调”的歌词由王向荣在民间原词的基础上编创，表现的是过去船工的艰苦生活。与上面的《回娘家》相比，虽然都是水船调，但由于内容的不同，演唱风格也由轻松俏丽变为悠长深沉。

提起家来家（哎）有名，黄河（那）畔上（这）碛楞村。祖祖（那）辈辈受贫穷，我扳船（那）摆渡过上（那）光景。
说我难我也真难，（哎）一年（那）四季（呀）扳水船，头顶上日头我脚踏上板，（哎）风里（那）雨里在浪里钻，（哎嘿嘿嘿嘿嘿嘿呀），风里（那）雨里在浪里钻。
划船（那）苦，摆渡难，脚踏（那）阴阳（这）两世界。刮风（那）下雨（呀）浪滔天。（哎）一船人浮在（这）大浪尖。（哎嘿嘿嘿嘿嘿嘿呀），一船人浮在（这）大浪尖。
24 一朵莲花就地开（酒曲【猜拳曲】）
　　这首酒曲，前两段是例行的应酬唱和，语言风趣诙谐，最后转入猜拳行令。

一朵莲花（那）就地开，主人请我喝酒来。十间满间炕（呀嘿），安在哪里哪里坐（么，乃是咿呀咳，咿子儿哟）。
前室点灯（那）后室明，照见主人的大（那）酒瓶。大号烧酒不给喝（呀），小烧喝得拐骨疼（呀么，乃是咿呀咳，咿子儿哟）。
太阳上来（那）一点红，照见主人的喜酒瓶。因为划拳咱交了一番情（呀），二人相好（交了一番情），四喜来财（交了一番情），魁首五朵（交了一番情），六六大顺（交了一番情），八仙庆寿（交了一番情），满十到（交了一番情）。
25 一条扁担软溜溜（酒曲【猜拳曲】）
　　猜拳曲是饮酒时猜拳行令的前奏和引子，一般都很短小。这首酒曲也在陕北流传较广。

一条扁担（那）软溜溜，担上黄米我下苏州（呀么呼嘿）。苏州爱我的软黄米，我爱苏州的大闺女（呀么呼嘿）。
二人相好（么呼儿嗨），四喜来财（么呼儿嗨），六六大顺（么呼儿嗨），八仙庆寿（么呼儿嗨）。
26 我劝先生少饮酒（酒曲）
　　酒曲中，多是劝人豪饮，不醉不尽兴。像这首劝人少饮酒，指出饮酒害处的酒曲，实为少见。

烧酒（那）本是（呀哈嘿嘿）五谷水（么咿呀嘿），先软（那）胳膊（哈嘿嘿）后软腿（嘿呀呜嘿），（哎）酒坏君子水坏路，神仙出不了酒的彀，我劝（那）先生（哎嘿嘿嘿）少饮酒。
27 我请主人家多担待(酒曲【敬酒曲】)
　　酒曲有固定的曲调，也常受时尚的影响，借用其它流行小调如秧歌调等，填上酒曲歌词来演唱。这首曲调就是用的蒙汉调《连四曲调》，在陕北唱来显得新鲜别致。

二茬茬韭菜（那）整（那）把把，好不容易咱们遇到（那）一（了）搭搭，这杯杯烧酒（呀）你记下，记下这（了）烧酒咱好（呀好）拉话。
一杯杯（那）烧酒几碟碟（那）菜，感谢咱主人家的好招待，我唱的（那）不好嗓子（那）赖，我请（那）主人家多你担待。
28 请神（神官调）
　　神官做法事，有一套固定的程序，循序进行。在每一程序中，神官都主要以唱诵来表达。并根据进程变换自身脚色，开头和结尾部分，以神官身份请神、送神，中间则以神的口吻与求神的主家对话，提出消灾去病的办法。这首是开始时神官请神的唱段。

左参神是右参神，早参君王是晚参兵。早参神神受香烟，晚参神神受金灯。早受香烟晚受灯，顶金盔是穿金甲，神神披衣换甲是下马。
顶金盔是穿金甲，披衣换甲是下马。象牙桌是放一张，瓜果时菜端上来。叫事主是快换著，逍遥自在往上数。清斟凉茶满奠的酒，油花三盏供神王。
茶饮三盏漱清凉，酒饮四杯是面上皮。我劝神神是少饮酒是少贪茶，小心五方路上救万民。好茶神神茶三盅，好酒神神酒四杯。不好酒不好茶，请到五方坛上受香烟。
我请了请迎了迎，请了请迎了迎。上八洞是下八的洞，我上八洞头上来请神。
玉皇大帝请着你，太上老君请着你，王母娘娘请着你，九天仙女请着你，四眼天神请着你，托塔天王请着你，二十八宿请着你，五方五道早到来。
请下你是安下你，我请神神升座位，你看你是再大的是在上座，再小的在下边坐，不大不小是中间坐，有马的你坐着马，无马的你坐上轿，无马无轿的端到五方坛上，立起标杆跨下鞍，影壁墙上我安你，我请各位神仙你多担起。
29 设坛（神官调）
　　这首是请到神仙，神官假以神仙的口吻演唱。

你看我们来了来了才来了（呀），我的仙根。你看我们对正坡坡下来了（呀哎嘿哎）。
你看我们来了来了才来了（呀），我的仙根。你看我们跳过来了来了来了（呀哎嘿哎）。
你看我们来了来了才来了（呀），我的仙根。你看我们南炭坡坡上来了（呀哎嘿哎）。
你看我们来了来了才来了（呀），我的仙根。你看我们大门口口进来了（呀哎嘿哎）。
30 看病（神官调）
　　旧时陕北极为缺医少药，神官不光是以烧香礼拜来禳灾去病，有时还必须具备起码的医药常识，能够在神的名义下，开具处方，行使中草医的职能。

你看神神大喝上一声是云，是云里的云，神神头上跑马也宗为神。
你看你是你要知我的名，是名，是名和姓，我是你家王门的黑云大仙你精明？

（哎——）叫声事主你把话（的）听，喊到神灵因为甚？你一句一句述分明，神神我一句一句给你表分清。
（啊——）你家西方打了墙，你家东边动了土，安碾子滚磨是不是处，太岁头上把土动，猫殃狗殃来打搅，闹的你家大人娃娃一年四季不安宁，听开了没有？听开了。
事到如今了，神神给你也没有办法给你来整治，只有你的孩儿下来病沉重，神神给你把那引子方头说上一道你用，听开了没有，听开了？嗐（读hai,四声）开没有？嗐来了（注：明白了没有？）。
31 散粮草（神官调）
　　在法事结束，送走神仙前，还得象征性地向神仙及其坐骑分送粮草。

（嗬——嗯）手摇三环飒啦啦响，我游游玩玩到东方。东方有座青幽城是青幽门，青幽门上挂着一把青幽锁。叫门童是来开锁，叫斗子是来下仓。每人吃得的是半升粮，每马吃的是升半料。算打起是打算起，滚打滚算一千八百五十斗。
（嗬——）手摇三环飒啦啦响，我游游玩玩到南方。南方有座红幽城是红幽门，红幽门上挂着一把红幽锁。叫门童是来开锁，叫斗子是来下仓。每人吃得的是半升粮，每马吃的是升半料。算打起是打算起，滚打滚算一千八百五十斗。
（嗬——）手摇三环飒啦啦响，我游游玩玩到西方。西方有座白幽城是白幽门，白幽门上挂着一把白幽锁，叫门童是来开锁，叫斗子是来下仓。每人吃得的是半升粮，每马吃的是升半料。算打起是打算起，滚打滚算一千八百五十斗。
（嗬——）手摇三环飒啦啦响，我游游玩玩到北方。北方有座黒幽城是黒幽门，黒幽门上挂着一把黒幽锁。叫门童是来开锁，叫斗子是来下仓。每人吃得的是半升粮，每马吃的是升半料。算打起是打算起，滚打滚算一千八百五十斗。
（嗬——）五柱香烟往上绕，中方神神你早知道。我把中方神神争着孝，满天神神早到来。
（嗬——）
32 发神(神官调)
　　这是神官拜送神仙时的唱段。

拜神煞，拜神煞，我拜神煞是你上马。
上马上马快上马，一上上到金丝镏鞍是乌云花。

拜神煞，拜神煞，我拜神煞是你上马。
红云大仙是我送你，黑云大仙是我发你，玉皇大帝你先行，二十八宿（那）紧后跟（嗯）。

注：乌云花，有杂色的马。
33 心里头乐来脸脸上笑（蒙汉调）
　　蒙汉调曲调众多，目前在内蒙搜集到的就有一百多种，流传到陕北的较少，一般是常见的十来种。其曲调的名称通俗简便，反映了传统的约定俗成的民间原貌。一部分调名来自于通行的歌词，如这首《打鱼划划调》，就是取自通常第一段歌词的首句“打鱼划划渡口船”。蒙汉调的词、曲，除少数是固定结合的，大多数都能变换词句、即兴编词，本专辑的几首都是如此。蒙汉调是两个民族文化的融合，这首歌的内容也反映这一点。

心里头乐来脸脸上笑，止不住想唱个蒙（了）汉调。
汉（那）家妹妹（怎）长得俏，蒙人哥哥（那）个头高。

你看亲亲亲（那）来我看哥哥好，一心一意和（那）妹妹交。
你不怕羞来我不害臊，咱手拉手在背圪佬佬走一遭。
　　
大青山松柏根连根，我和妹妹（那）心连心。
肉贴骨头骨连筋，要死要活咱永（那）不分。肉贴骨头骨连筋，要死要活咱永（那）不分。

注：圪佬佬，（方言）角落。
34 你是哥哥的毛眼眼（蒙汉调）
　　德胜西是内蒙准格乐旗西部的一个地名，曲调由此得名。这首歌的歌词，使用比兴手法，反复永唱心上人的美丽，表达爱情的热恋。

长颈（那）鹿（儿）（哎了哟哎哟哟哟哎了哟哟）花（呀花）点点，
你是（那）哥哥的（哎了哟哎哟哟哟哎哟哎哟）毛（那）眼眼。

二道（那）扣子（哎咳哟哎哟哟哟哎咳哟哟）朝心（那个）缀，
你是（那）妹妹的（哎了哟哎哟哟哟哎哟哎哟）打（了）心锤。

太阳（那）出来（哎那哟哎哟哟哟哎哪哟哟）一点点（那）红，
你是（那）哥哥的（哎咳哟哎哟哟哟哎哟哎哟）心（了）疼疼。

一根（那）扁担（哎那哟哎哟哟哟哎哪哟哟）软（呀软）颤颤，
你是（那）妹妹的（哎那哟哎哟哟哟哎哟哎哟）命（了）蛋蛋。

大榆（那）树呀（哎那哟哎哟哟哟哎哪哟哟）毛（呀毛）歘歘，
你是（那）哥哥的（哎那哟哎哟哟哟哎哟哎哟）喜（了）人人。
35 再把咱二道圪梁唱上几声（蒙汉调）
亮一亮（那个）嗓（啦）子我定一定（那个）音（哎），再把咱们（那个）二道圪梁（那）唱上（那）几声（啊）。
头一道圪梁（哎哟哟哎哟哟）二一道（那个）洼，三一道（那个）圪（了）梁梁，（哎哟哟，哎得哟哟）咱双骑上马。
二一道圪（了）梁（哎哟哟哎哟哟）三（了）道沟，这哒哒（那个）没（了）人（哎得哟哟）咱亲（了）口口，这哒哒（那个）没（了）人（哎哟哟，哎得哟哟）咱亲（了）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