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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陵墓石刻访古纪行之四——景安陵

  2019-01-18 

南齐的第二代皇帝是齐武帝萧赜,建元元年(公元479年)立为太子,建元四年即帝位。

齐立国之前,萧赜随其父萧道成东征西讨,颇立战功。最值得一提的是升明元年(公元477年),宋朝大将沈攸之据荆楚发动叛乱,朝廷尚未作出决策,萧赜就率兵占了湓口城(今江西九江),认为这样可以有效地阻止叛军一下流进发。萧道成得知此事后,喜形于色地说:'萧赜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即位之后,萧赜还数次在建康城的玄武湖中为禁军讲武。在位期间,继续推行萧道成的治国之策,恢复禄田俸佚,劝课农商,减免赋役,赈济穷困。从宽执法。注重学校教育,修建孔庙,使社会出现了相对安定的局面。

永明十一年(493年),齐武帝萧赜去世,终年五十四岁,庙号世祖,谥号武皇帝,葬于景安陵。总体而言,齐武帝是一个英明刚断的君主。他基本继承了齐高帝的作风,对外崇尚节俭,努力实施富国政策。

齐武帝在历史上得到的评价很高,史家称赞齐武帝“世祖南面嗣业,功参宝命,虽为继体,事实艰难。御衮垂旒,深存政典,文武授任,不革旧章。明罚厚恩,皆由上出,义兼长远,莫不肃然。外表无尘,内朝多豫,机事平理,职贡有恒,府藏内充,民鲜劳役。宫室苑囿,未足以伤财,安乐延年,众庶所同幸。若夫割爱怀抱,同彼甸人,太祖群昭,位后诸穆。昔汉武留情晚悟,追恨戾园,魏文侯克中山,不以封弟,英贤心迹,臣所未详也。又有赞曰:“武帝丕显,徽号止戈。韶岭歇祲,彭派澄波。威承景历,肃御金科。北怀戎款,南献夷歌。市朝晏逸,中外宁和。”

景安陵始建于永明十一年(公元493)。《南齐书·武帝纪》载:'永明十一年七月,上不豫,戊寅大渐,诏日:陵墓万世所宅,意尝恨休安陵(武帝后陵)未称,今可用东三处地最东边以葬我,名为景安陵。《南史》卷四又载,武帝临终诏日:'我识灭后,身上著夏农画天衣,纯乌犀子,经诸器服,悉不得用宝物及织成等,唯装稼袂衣各一通,常所服刀长短二口,铁环者,随入梓宫。祭敬之典,本在因心,灵上慎勿以牲为祭。祭唯设饼、茶饮、干饭、酒脯而已。'

齐武帝所说的休安陵,说的是他自己的皇后,也就是文惠太子的母亲的陵墓。他对休安陵的规制或者风水不满意,因此并没有选择跟皇后合葬,而是单独选择了另一处位置,也就是在东三处地的最东边。这里的东三处地,大体是指整个萧齐帝陵区的东面,而东面的最东处,就是今天景安陵之所在了。

齐武帝景安陵的历代记载,除《元和郡县图志》外,基本都是丹阳县东三十二里。而《舆地纪胜》又是依据《元和郡县图志》。因此,民国时期的《六朝陵墓调查报告书》认为,《元和郡县图志》的三十二里在传抄过程中误为“二十二里”,而《舆地纪胜》又把“三十二里”误录为“三十一里”。《六朝陵墓调查报告书》称景安陵在“丹阳县东三十二里戎家村北三姑庙。前艾庙,在县东三十里,三姑庙又在其东二里”。

景安陵,位于今天的江苏省丹阳市建山乡云阳镇东春塘田家村田野之上,近邻镇江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戎家山新石器遗址。由于位置孤立,考察结果与史载较为相符等原因,一般也没有太大争议。

景安陵由于多次被盗掘,陵冢已经被夷为平地。地宫布局,史无记载,尚待发掘。陵前仅存石兽一对,东为天禄,西为麒麟。

天禄身长3.15米,高2.l米,颈高1.55米,体围3米。可以说是南齐雕塑技艺巅峰之作。因齐武帝人言“永明盛世”,江左无事,之于艺术,则有了大的发展。这尊天禄,身体的弯曲程度,并不及修安,金王陈等地,但是脖子修长,是南朝所有石刻天禄当中,体态最为婀娜多姿,亦最为协调之作。

麒麟身长2.7米,残高2.2米,颈高1.4米,体围2.51米,四足已失。由于长期被水浸泡,风化严重。

景安陵石刻形体高大,兽身窈窕修长,长颈细腰,胸部突出,全身略作S形,给人以苗条清秀之感。一只翩然踱步的神兽。似一只飘飘入云的仙女。而且石兽的表情并不似其他陵一般威猛彪悍,更多的是一种闲然,恬静之美。

在雕刻技法上,景安陵石刻也是同一时期石刻中的佳品。整体夸张与局部刻划相得益彰,如头部作朵颐隆起,口部略作圆形,额上及四角突出如小翅状的茸毛。此外,头部、颈部、背部、翼部的装饰繁富,又增添了华贵之气。雕刻技法方面,多用圆刀法,并注意到圆雕、浮雕和线雕的综合运用,充分体现了永明时期,雕刻、绘画等艺术的发展及其成就。尤其颈部的花纹,粗犷之余又融入了不凡的想象,颇似祥云和如意的图案,将线条和圆型结合的十分完美。 确为南朝陵墓石刻的代表作。

石刻的花纹从头一直延续到尾部。绚烂的纹饰让人不禁想到了敦煌的壁画中狮子的造型。雍容而有气度,这就是永明时期艺术风格的重要体现。如果说修安陵代表了一种艺术境界的最高,那么景安陵代表的是一种精神气度的极致。

(图片引用自主题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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