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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阴历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老北京这天虽然也有些老例儿,比如接姑奶奶、剃头等等,但说起这天的食俗,却不很清晰,虽有吃龙鳞、吃龙须等等说法。吃龙鳞就是吃薄饼(即春饼),吃龙须,就是吃面,一般是打卤面,还有吃龙耳,就是吃饺子,吃龙牙,就是馄饨等等。既是龙抬头,那吃食大概就应和头有关,于是有的人家就吃猪头肉。但样数一多,就不那么专一了,所以,北京人对二月二到底应该吃什么,没有一个很清晰的说法。
在这点上,天津就大不相同了,二月二,吃煎焖子,这在天津,是尽人皆知的规矩。焖子是绿豆淀粉(也可以用土豆淀粉或白薯淀粉)做的,就像北京的凉粉,切成方块,用油煎,煎得有些焦咯吱出现,放上麻酱(即芝麻酱)、蒜汁、酱油和醋(我个人不放醋),有焦有嫩,味道独特。近来在天津有些地方改良了做法,切成较薄的圆片或方片,煎成整片焦黄,放的佐料样数也多了,这样精做,身价固然也大涨,但说实话,味道却还不如早先低身价的草根级的煎焖子好吃。
二月二吃煎焖子的食俗,据说也是从吃龙鳞而来,但小时候在天津吃的煎焖子,是块状的,似乎很不像龙鳞啊。现在焖子越切越薄,是不是就是为了向龙鳞靠拢?但依我看,这薄片的焖子还真没有那方块的焖子好吃,要有焦有嫩才好。
说来奇怪,北京距天津二百多里,就没有煎焖子,这样的情况还有嘎巴菜,原来还有天津煎饼,后来煎饼传到北京了,再后来,北京人把煎饼给做歪了,变成了北京的煎饼,听说这种变化也影响到天津。其实这北京的煎饼实在没有天津原汁原味的煎饼好吃,而且差得很远。之所以发生改变,是卖煎饼之人没得到真传,或为图省事及降低成本,或以自己的想像为之,这不是一种良性发展,而是退化之变。这样的事情在嘎巴菜和煎焖子身上就没有发生,现在的北京,找不到这两样东西,有人曾卖过类似煎焖子的东西,但移植的是陕西的炒凉粉,和天津的煎焖子还有所不同。前几年也有人试图在小吃街上卖过嘎巴菜,但不成功,没有多久就撤了。这不能不说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这两样食品,按其口味,不像北京的豆汁儿是小众化的,都还是蛮大众化,也很好吃的,我始终琢磨不出其中的原因,也深为之遗憾,因为这两样都是我很爱吃的。
北京虽然没有煎焖子,但是有凉粉,凉粉和焖子的原料几乎相同,都是用绿豆淀粉(或土豆淀粉及白薯淀粉)做的,北京类似的食品还有扒糕,扒糕是用荞麦面做的,颜色比凉粉黄一些。北京的凉粉和扒糕吃法相同,都不经油煎,拌上佐料凉着吃。
绿豆淀粉用水化开,搅拌均匀,倒入将烧开的水中,边倒边搅,均匀后,盛入盘中晾凉,并倒入凉水浸泡,凝固后即成整块凉粉,吃时用刀切成长块或用工具刮成细条。还有的凉粉在粉汁倒入开水搅拌成糊状而未凝固时,不是倒入盘中,而是经过一个漏盆,漏到一个盛有凉水的水缸中,凝固后形成一头圆一头尖的形状,称为漏鱼或蛤蟆骨朵儿。天津的焖子制作过程大体也是如此。扒糕仅仅是以荞麦面代替淀粉而已。不过焖子和扒糕最后都是切块,而没有见过刮成条状或漏成其他形状的。
无论什么形状的凉粉,吃的时候,放在碗里,浇上芝麻酱(天津叫麻酱)、酱油、醋,放上蒜泥、黄瓜丝和胡萝卜丝,再放点芥末和辣椒油,味道很好。扒糕也是用这些佐料。凉粉和扒糕都是在夏天吃好,最好是镇凉了再吃,滑滑溜溜、凉丝丝的,很爽口。扒糕的口感稍粗,味道纯朴些,更有韧性,我个人更喜欢扒糕。《燕都小食品杂咏》的作者雪印轩主却很不喜欢扒糕,他在竹枝词中这样说:“色恶于今属扒糕,拖泥带水一团糟。嗜痂有癖浑难解,醋蒜熏人辣欲号。”并注曰:“热天之扒糕,用荞麦面蒸成饼式,浸凉水中,食者以刀割成小条,拌醋、蒜、酱油等食之。色灰黑,见之欲呕,色恶不食,于扒糕吾云亦然。”他认为扒糕的颜色难看,因孔夫子有言“色恶不食”便对扒糕恶之若此,实在是夫子的好学生。其实扒糕色未必恶,而味则美矣,且荞麦面对人的健康还有诸多好处。但事情总是有正反两面,《本草纲目》中说养麦性微寒,食之难消,也就是说荞麦不好消化,确也要食之有度才好。
焖子和凉粉在制作过程中都和做油条及粉丝一样要添加明矾,明矾含有铝,多吃对人体有害。人体摄铝过多,影响人体对铁、钙和磷等元素的吸收,易引发骨质疏松、贫血、记忆力衰退、老年痴呆等症,所以也不能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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