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5399b80102elww.html
我妈今年七十三了,她年轻时正值人民公社化时期,把主要精力都用于干活出力,在生产队多挣工分上,收工回来顾不上休息,跟我的祖母就地取材,因陋就简做一些少油缺菜的饭食,满足一家七口果腹。因此,她做饭谈不上什么烹饪技巧,我吃的“妈妈菜”注定没味道。更有甚者,我妈给我印象最深的一道菜,是蒜苗切碎跟苞谷面搅在一起,捏的“清水丸子”。
那年月,几乎顿顿苞谷面搅和切面条的“包谷糁面”实在让人没了食欲。那年冬天忒冷,妈妈说给我们换花样,午饭做“丸子”吃。我跟姐姐手拉手走了二里地,在自留地里掏挖蒜苗。大冷天,两寸长的蒜苗半截还嵌在冻土里,我用小铲子咋都别不开冻土层,用手拔,只能让土地“把根留住”,掘几片蒜苗叶子。忙活了大半天,耳朵冻脚趾头麻,好不容易跟姐姐弄了一小把蒜苗,直起腰来,望着少了光芒的太阳,憧憬着午饭就能咥到只有过红白喜事才上得了席面的香喷喷的“丸子”,心里美滋滋,由不得口中多生津……岂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午饭时,我抢先揭开锅盖,热气笼罩的大锅依旧充溢着熟悉乃至不想再闻的苞谷面汤味儿!我妈所说的“丸子”,实际就是搅着蒜苗花花的苞谷面疙瘩,只不过把包谷糁搅和切面条改成了面疙瘩,区别仅仅是多了些蒜苗却少了麦面条儿,这哪是人家过红白喜事招待客人吃的倍儿香、未入口就让人垂涎欲滴“丸子”啊!
推开碗筷,我哭呀闹的,奶奶咋哄都止不住我的泪水……
当年,乡下人流传过一个笑话:皇上他妈的白糖估计拿罐罐儿搁,皇上顿顿吃得上油泼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