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智谋：如何打造一支独步天下的团队（二）

文/肯·布兰佳编辑制作/荷花小女子

第二部分

小队员们发现，他们的呐喊声在这个狭窄的、相对封闭的小空间里会产生一种回音效果，使自己原本稚嫩的呐喊听上去就像千军万马在咆哮一样。所以，他们最爱在这里喊口号、唱歌，而且个个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紧接着，他们沿坡而上，然后猛地冲上冰面，像一群脱缰的野马。

第6章为别人付出(1)

第6章为别人付出(2)

第7章欢迎新教练(1)

第7章欢迎新教练(2)

第7章欢迎新教练(3)

第7章欢迎新教练(4)

第8章任务艰巨(1)

第8章任务艰巨(2)

第8章任务艰巨(3)

第8章任务艰巨(4)

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1)

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2)

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3)

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4)

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5)

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6)

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7)

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8)

第10章新打法(1)

第10章新打法(2)

第10章新打法(3)

01、第6章为别人付出(1)

第二天傍晚，韦瑟比按跟艾伦合计好的故意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慢慢地溜出了庄园老年人之家，恰好在这时，艾伦驱车来到大门口。看到不远处的韦瑟比精神这么好，他感到很高兴。最近刚下过一场小雪，而此时韦瑟比正走在铺着一层薄雪的路面上，左手紧紧扶着老人院门前的栏杆，右手握着拐杖，不过她并没有把拐杖拄在地上，而是举在齐腰高的地方，把拐杖的下端搭在一旁花园的栅栏上。她一边走一边玩弄着手中的拐杖，不断地敲打着栅栏顶端的积雪，只见薄雪撒落了一地。

艾伦把车停下来，迅速跑到车身另一边，为她打开了车门。

“我来开车。”韦瑟比用老师的口吻发号施令，口气中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经常开车吗你？”艾伦试探着问。

“好多年没碰方向盘了。”韦瑟比说道。

“驾照呢？”艾伦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就我这眼睛？你开什么玩笑。他们好多年前就吊销了我的驾照。”

艾伦一听便咕哝起了保险赔偿的事，韦瑟比爬上副驾驶座，说：“唬你呢！”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走吧，去看看你那支冰球队。”她接着说道，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冲着站在门边的艾伦微笑着，她笑得那么开心，艾伦也终于忍不住冲她咧了咧嘴。

“我有很长时间都没接触过什么球队了。”她对艾伦说。这时，艾伦的车已经向冰球馆方向出发了，这个周四晚上是他们规定的训练时间。“你有没有告诉别的教练，我有点上岁数了，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听说你要来都兴奋极了。我们需要帮助，关于团队，你可比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懂得多。”

“哦，我确实接触过很多团队。还是在学校教书的时候，我就经常在每个星期六和杰克一起工作——开始是帮助他开拓业务，直到后来成功地建立了自己的公司，我又帮着他搞经营。‘中央铸造’——你可能听说过的——公司名称下面还著着杰克逊几个字。”

“对不起，我没印象。”

“没听说过吗？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说的是，退休后，我在那里又干了三年，跟你说吧，我见识过很多团队，有销售团队、生产团队，还有管理团队的团队。在学校里，我们有体育队，有教师队伍，还有责任队伍，专门处理一些具体的问题。我和这些团队都打过交道。艾伦，知道吗，我见到的所有好的团队、成功的团队都有四个共同点，不管它们是属于哪种类型的团队。

“嗨，嗨，噼哩啪啦砰，热力组合，击掌为盟，要做到四件事。”韦瑟比突然唱了起来，然后又哈哈大笑。

“他们今晚在你的晚饭里放什么了？”艾伦问，“肯定是什么长生不老药。看你风风火火的，都迫不及待了。”

艾伦很想知道成功的团队到底都具备哪四个特点，但是，他被韦瑟比高涨的热情深深地感染了，忍不住要说上那么几句。此时，坐在他旁边的韦瑟比高高地昂着头，腰也不弯了，一脸地精气神，就连她那患了关节炎的双手似乎都好了许多。艾伦想起了她刚刚抓着拐杖，用力敲打栏杆上的雪，丝毫没有吃力的样子，可回想前几天见到她的情景，艾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就是那副长生不老药，艾伦。至少对我来说，你的冰球队是一副仙丹。你有没有想过住在这样一家老人院里是什么滋味？你当然不晓得了。这里的生活让人变得麻木不仁。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重复。惟一的变化就是每个月都有一些人死去，同时有另一些人进来。庄园老年人之家就是去往天堂的候车室，艾伦。我不介意这么等死。但是毫无目的、毫无意义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地狱般的煎熬。你会觉得自己对别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了。如果你在生活中总能够为别人付出点什么，能够帮助别人，能有人走到你面前对你说，他需要你的帮助，你就会发现这是人活在世上的最大的赐福。”

02、第6章为别人付出(2)

“我之所以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艾伦说，“我和你说过，我被解雇了，后来米尔特·戈尔曼对我说他需要我。他是让我帮他管冰球队。但是，哪怕他要我帮他在更衣室里安装淋浴器，我都会在所不辞的。”

“这就是一支成功的团队必须具备的四个要素之一。”韦瑟比认真地说。

“在更衣室里安淋浴器？”艾伦半开玩笑地说。

“不。这个想法也不错，但是没有必要。听着，这个要素就是：一种目的——一个共同的理念和目标。如果你找不到一个能让大家在一起的很好的理由，一个很重要的能够点燃大家激情的理由，同样，如果你们没有共同的理念和目标，那你想打造一支出色的团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不过这一点你已经明白了，并且已经做到了。一个只想着‘赢球也不错’的冰球队和一支为了受伤的队友而立志夺取冠军的冰球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而一支队伍如果有了我说的团队宪章，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什么是团队宪章呢？”艾伦问。

“团队宪章是一份协议，上面清楚地写明团队想要实现的目标，为什么这些目标十分重要，需要怎么合作才能实现这些目标。实际上，你编的那段口号就是一种团队宪章。”韦瑟比说。

“我一直把它当成是一种盟约。至于目的——也就是我们这个团队存在的理由——我把它想像成信徒对圣杯的追求，”艾伦说。

“很不错啊。其实你管它叫什么都可以，无关紧要。关键是让大家有一个很明确的目的，有共同的理念。这样他们才会自愿地由自我向团体的方向转变。人们需要背后有股强大的推动力才能把集体的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上。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一个目的——你的圣杯，还有一份盟约或是一份宪章。神奇的是，一旦你把集体利益放在首位，突然间，你就会发现你个人的需要也会得到更好的满足，比你总是最先考虑个人得失时要好得多。”

说完，韦瑟比陷入了沉默。艾伦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她刚才说的这番话。他可以理解目的的重要性，即圣杯的重要性。同样，他也可以看出，盟约的制定显然已经在河曲勇士队身上发挥作用了。

但是，韦瑟比提出的“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在他从前的工作岗位上，他们一组共有十个人，他觉得其他九个人加起来也不如他一个人聪明。然而，就在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的同时，他却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小声说道：“如果你真的那么聪明，他们真的都那么笨，那他们怎么都没有被解雇，而你却被解雇了呢？”

这个想法让他有点心神不宁。没错，他们当中有几个还算聪明，可是有三个人简直蠢得像木头一样！

艾伦正要向韦瑟比提出自己的异议，突然听到从她那边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喘不过气了一样。艾伦大吃一惊，赶忙开始踩刹车。车停下来后，他正要喊韦瑟比，突然耳边又传来了扑哧扑哧、呼噜呼噜的声音，而且比刚才更响了。这次艾伦可听清楚了，打呼噜！而且是一阵响亮的、低沉的、惬意的鼾声。艾伦紧张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笑了笑，重新开车上路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接着往冰球场赶去。

“我们到了吗？”韦瑟比问道，艾伦此时正在停车。可能是轮胎摩擦碎石路面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到了。”艾伦说，接着，他又说：“你刚刚睡着了。”

“每次坐车都这样。”韦瑟比说，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她推开了车门，接着对艾伦说：“这是他们不让我开车的又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们现在去看看你那支冰球队吧。”

03、第7章欢迎新教练(1)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韦瑟比和米尔特、格斯刚刚见过面，就听到更衣室门口的入场道上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冰鞋声，还有响亮的呐喊声，喊的正是那段口号——男孩子们出场了。入场道的两旁是水泥墙体，上面是水泥顶棚。路面铺着一种特殊的、坚硬的黑橡胶垫，这种设计是为了保护冰刀。小队员们发现，他们的呐喊声在这个狭窄的、相对封闭的小空间里会产生一种回音效果，使自己原本稚嫩的呐喊听上去就像千军万马在咆哮一样。所以，他们最爱在这里喊口号、唱歌，而且个个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紧接着，他们沿坡而上，然后猛地冲上冰面，像一群脱缰的野马。

和往常一样，孩子们开始了常规训练课程，先是做顺时针滑行，再是逆时针滑行，然后做准备活动。最后，随着教练的一声哨响，他们纷纷来到长凳前休息。

如果说米尔特和格斯是以一种愉快但略有保留的态度来欢迎这名新教练的话，这些孩子们的反应却是大吃一惊。韦瑟比那么老！更要命的是，她还是个女的。他们倒是没有表露出任何敌意，只是目瞪口呆！

戈尔曼教练把他们分成两队，让他们打十分钟的比赛。出发前，韦瑟比的举动终于稍微改变了一下他们对这个老太婆的印象。

“好好地干!”她大吼了一声，那音量、那力度绝不亚于一个高音喇叭。

“这个老太婆不简单嘛。”一个小队员说道。他的声音大得全场的人都能听到，而且那声音里还流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敬畏之情，这说明孩子们已经有条件地接受了韦瑟比的到来。

“我们没办法把队员分为两个实力相当的小组。”戈尔曼教练对韦瑟比说，此时，孩子们已经列队准备开球了。“杰德·布斯不仅是我们最好的球员，而且是队里惟一一个懂得滑冰，懂得控制球杆，知道怎么直接射门的球员。不管是哪一组，只要有杰德在就肯定会赢。”

“你说的杰德肯定是22号。”韦瑟比说。她走到十几排以外更高的地方，站在那里能把场上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滑冰技术要比其他人好得多。”

戈尔曼教练估计得一点也没错。杰德所在的那一组以4比0取得了胜利，4个球都是杰德一人射中的。

“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戈尔曼教练问韦瑟比。这时孩子们的训练结束了，都纷纷向更衣室走去。

“被送进医院的真不应该是那个男孩，而应该是杰德，”韦瑟比的想法让人大跌眼镜，“我们必须让杰德离开一阵子，不然的话，永远也赢不了比赛。”

米尔特和古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艾伦也惊呆了，不过原因完全不同。他以前从没有把杰德和自己联系在一起，但是韦瑟比的话让他突然意识到，杰德在冰上的表现和他自己在办公室里的表现如出一辙。韦瑟比是旁观者清，一下子就能发现主要的症结，就像乔治·伯顿——他从前工作的那家公司新上任的总裁一样。

“可他是我们最好的球员。”戈尔曼教练提出了异议。

“他很出色。没有他我们就完蛋了。”南顿教练也说。

“可他是个黏球的人，”艾伦·福斯特说，“我敢打赌韦瑟比要对我们说的是，这是一个团体项目，如果一个队员完全压住了其他队员，那我们就别想赢得比赛。”

04、第7章欢迎新教练(2)

“也不完全正确，艾伦，”韦瑟比说，“你完全可以保留一个比其他队员好得多的人。你的球队完全可以拥有一颗明星。但是你不能让你的球星把保持个人形象定为自己的主要目标，而不顾及全队的形象。你们冰球队把这称为黏球。而在篮球场上，我们过去常把这样的人叫做胶水。一旦他们的手碰到了球，他们的脑子里就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个人把球投到篮里。”

“可我们大部分的进球都是杰德的功劳，”戈尔曼教练坚持说，“没有他，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你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大了，”韦瑟比温和地说道，“一连六年都排在联赛名次的最末尾，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

她这么一问平息了所有的反对意见。韦瑟比是对的，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我们也许可以继续让杰德留在队里，把他转变成一个合格的队员，”韦瑟比说，“但是，现在只要他在场上，其他的孩子就会完全顺从他。他们永远也不会要求他按照既定策略，跟场上其他的队员打配合。因为他们知道，杰德自己一个人带球射门更有可能得分。如果他把球传给别人，那球能不能进都是个问题——换了其他人射门，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就算杰德真的尝试着和其他人配合，也会很快发现他们只能把事情搞砸。于是他会对别人很失望，很快就会恢复自己原来的打法。”

艾伦又一次发现，他和杰德之间竟有着如此相似之处。韦瑟比的话恰如其分地描述了他被乔治·伯顿扫地出门前的那段工作经历。

“照我看，不管选择哪条路，都会遇到麻烦，”南顿教练说，“把杰德这个只知道黏球的人留在队里我们肯定会输，可如果把他变成一个知道顾及他人的球员，我们还是会输，因为他迟早还得回到黏球的老路上来。我们没救了。”

韦瑟比答道：“不，我们并非没救。你觉得没救了，因为你认为其他球员现在一塌糊涂，将来也会永远一塌糊涂下去。让杰德走开，这些孩子才能有机会真正地磨练自己的技术。

现在你可以让他们做技术上的训练，但是他们知道，这不是真刀实枪。等比赛那天，杰德自然会接管场上的一切任务。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把自己在训练中学到的技术真正用到比赛当中去。只要有杰德在场，他们甚至都不会去尝试。而如果杰德一时不在场上，他们也只会消磨时间，直到你让杰德重新上场。”

戈尔曼教练朝格斯·南顿看过去，他们互相无奈地笑了笑。不久以前，他们还真是为这件事大伤脑筋。杰德在场上时，其他人就完全依赖他，至少依赖他把球一次次运到对方的底线。于是自然而然地，他们总是尽量把球传给杰德，然后就无所事事了。米尔特和古斯还注意到，即使杰德不在场，其他人也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过和韦瑟比不同，他们想的办法不是让杰德走开。相反，他们想的是怎么才能让杰德更多地呆在场上！

“你们不必永远把杰德拒之门外。你们只要让杰德离开一段时间，给其他人足够的时间去寻找机会。然后，等他回来了，如果幸运的话，其他队员可能已经树立了一定的信心，到时候杰德也能适应新的打法了。”韦瑟比说。

“那我们怎么才能迈出这一步呢？”米尔特·戈尔曼问道。

“这我可一点也不知道了，”韦瑟比说，听上去甚至还挺高兴，“我是来商量事情的，可不是来领队的。我从前曾经让学校把我篮球队里的那些主打明星们弄到学校的剧团里或其他类似的地方，然后我会表示出对艺术的支持，允许他们向队里请4～6星期的假，以免耽误她们入选好莱坞的机会。她们其实连好莱坞的边都沾不上，而我在她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肯定能让队里其他人更加团结起来。至于你们具体该怎么做，我可出不了主意。”

05、第7章欢迎新教练(3)

“没关系，”米尔特·戈尔曼小心翼翼地说，“我们自己来想办法吧。还有其他什么建议吗？”

“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告诉艾伦，所有伟大的团队都有四个特点。第一是目的，以及共同的理念和明确的目标，其体现形式就是一份盟约或团队宪章。现在，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目的：为蒂姆赢得冠军杯。而你们让队员们喊的那段口号也非常好地体现了队员们做出的承诺。你们在训练中给队员们讲授了冰球比赛的惯例、常规以及公平竞争的精神，这些都是他们用来指导具体行为的良好的理念。我觉得你们现在已经做得非常有型了。如果你们能够让杰德退出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为每个队员制定目标。目的、理念和目标共同构成了成功团队必备的第一个重要的特点。”

说到这里，韦瑟比停了下来。一分钟后，格斯·南顿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便问：“接下来我们还该做些什么呢？”

“技术，”韦瑟比说，“这是第二个要素，高水平的技术。你要教会他们技术，你还要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的技术能力。如果你不鼓励队员追求高水平的技术发挥，那么，把最好的技术教给他们就失去意义了。要在五年级组的冰球比赛中打出高水平，他们就必须发挥出自己所学的全部技术。而作为教练，你们要奋力争取，鼓励队员们最大限度地去努力、去发挥。技术好的球员要是配上过于谨慎胆小的教练，那同样也不可能打造出一支高水平的球队。

不过，技术是基础。一支团队如果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当然也就无法行动起来。你们必须从个人的技术能力出发。人们需要打好基础，但是仅仅做到这点还是不够的。每个人都必须长期不懈地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每个月、每个星期、每一天都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变得更好。在篮球运动中，要想衡量投篮技术并不难，但是要想衡量其他技术就不那么容易了。对这些难以衡量的技术，我会一一设定判断标准，并制定出一个评分体系。有时候，我会给队员打一个分数，或给她一个数字记录。有时候，我会直接告诉她们，我感觉她们在场上表现得怎么样。所以说，最重要的是，团队的负责人需要衡量每个人的进步，并及时向他们做出反馈。”

教练们毕恭毕敬地听着韦瑟比的指导。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坚定、明确，毫无疑问她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呢？”米尔特·戈尔曼问。

“我们先把技术问题解决了。”韦瑟比说，“别那么着急，我现在都撑了八十五年了，我发誓在冰球赛季结束之前不会死的。等我们该考虑下一步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没有必要把事情一下子弄得太复杂。首先把杰德送去‘关禁闭’，然后我们来解决技术问题。”

06、第7章欢迎新教练(4)

“而你呢，”韦瑟比舞动着拐杖，把拐杖的一头对准了艾伦，“都这个时候了，你该送我回家了。如果在外面呆得太晚了，那我这个灰姑娘可就只能变成一个大呆瓜了。”

米尔特赶忙对艾伦说：“你照顾韦瑟比。我会带上戴维，送他到家门口。”接着他又转身对韦瑟比说：“真高兴你今晚能来到我们这里。希望下次你还能来。”

艾伦开车送韦瑟比回去时，心里不住地在想，他们会怎么处理杰德。车一发动，韦瑟比就睡着了，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安静地思考。这样打击杰德让他很不安。他知道自己在成为打击对象时是怎样的一种反应。他不想插手处理杰德的事。

艾伦的担心是没必要的。就在他开车送韦瑟比回去的时候，杰德的爸爸正在更衣室门口和米尔特还有格斯谈话。

“我把他‘关禁闭’了。不准参加体育活动。不准看电影。不准看电视，”布斯先生面对这两个目瞪口呆的教练大声宣布了他的决定。

看到教练脸上那惊讶万分的表情，他解释道：“非常抱歉，我知道杰德对你们球队来说很重要，但是他的成绩是第一位的。我早警告过他，如果这次的成绩单还是不见起色的话，他就得关禁闭，把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不准玩。如果他期中考试后成绩跟上来了，再回来打冰球。希望你们不要太失望了。”

格斯·南顿首先在震惊之余回过神来：“当然了，我们会十分惦记他的。杰德是个非常棒的球员。”

“希望他能早日回来。”米尔特·戈尔曼也跟着说道。

“我相信没问题，”布斯先生说，“杰德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有时候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我相信这次能让他清醒过来。”

男孩子们开始纷纷走出更衣室，布斯先生要去接他的儿子了，临走时他又说道：“谢谢你们这么通情达理。”

“没关系，”米尔特答道，一本正经地绷着脸，“学习必须放在第一位。”

杰德的爸爸一走过拐角，米尔特的脸就再也绷不住了，咧着嘴大笑起来。“哇。”格斯低声喊道，同样是面露喜色。“太棒了。”米尔特小声答道，两人下意识地将右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快乐地对拍了一掌，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击掌为盟的手势。“一切顺利。”两人同时兴奋地脱口而出，尽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杰德的爸爸在更衣室门前停了一下。他站在拐角处，听到两个教练在那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不用说，肯定是因为失去了一名这么出色的球员，不得不互相安慰呢。其中一个看来还特别难过，杰德的爸爸敢肯定，自己刚才听到的声音是其中一个教练在用手无奈地拍打着墙壁。不过，他对自己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推开了更衣室的门，心想，必须以杰德的学习为重。

07、第8章任务艰巨(1)

“好了，小伙子们，听着。”戈尔曼教练在队员们结束滑冰训练开始做准备活动时，郑重其事地开始宣布决定。这是一个星期六，比赛的日子，南顿教练在这个周六的上午想办法安排了一次宝贵的上冰时间，给队员们来一次特殊的冲刺训练。还好，全队除了蒂姆和杰德以外都到齐了。这时，孩子们都向戈尔曼教练身边滑了过来。

“现在的局面是这样的，我们失去了两个优秀的小伙子，蒂姆和杰德。”

一阵球杆击打冰面的声音表明没有人对此持有异议。

“小伙子们，我们是这么计划的，”戈尔曼教练郑重地说道。米尔特·戈曼知道这些男孩子喜欢被人称为小伙子，可他的朋友总是说他是和一群“小男孩”混在一起。

“我们的任务很艰巨，不过从没有人说过，我们的任务会很轻松。我们少了两个小伙子，但是我们为蒂姆赢得冠军杯的计划是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的。”

赢得冠军杯？在没有杰德的情况下？球员们看着他们的教练，就像看着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似的。

“不，这并不疯狂，”戈尔曼教练说，孩子们的表情让他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心思。“我们有一件秘密武器。韦瑟比！那天我没提到这个，但是我要告诉大家，韦瑟比是本州迄今为止赢得州冠军次数最多的一个教练。”他有意漏掉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冠军都是女生篮球赛冠军，而不是男生冰球赛冠军。没必要让这些细节上的东西对全队形成干扰。

这时，受罚席冰球或曲棍球比赛中被罚下场的球员在赛场一侧的座席。——译者注旁边的大门打开了，韦瑟比走了出来。为了防止滑倒，韦瑟比随身带着一个步行器，她身体靠在铝制的方框上，慢慢挪动步伐，每走一步都要把步行器抬起，再前移。移动方框，慢慢挪步。移动方框，慢慢挪步。艾伦走在她身边，但是为了对她的自尊表示敬意，他没有干预，就这么让她自己走。慢慢地，但是很稳健地，韦瑟比挪到了米尔特身边的位置上。

“今天我们只要做好一件事。”她对面前这群孩子们说道。紧接着，她突然高声喊道：“急停。南顿教练，请示范一下。”

刚才，孩子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冰球场这边的韦瑟比身上，没人察觉到格斯·南顿已经滑到了冰球场的另一端。

“没问题。”他冲韦瑟比喊道。

随着紧凑、迅速的几步起跑，格斯·南顿开始朝韦瑟比滑去。很快，他开始做长距离、平稳的大步滑行，脚下的力量逐渐加强，速度也提了上来。他向前移动得越快，双腿蹬踏得也就越快。在距离韦瑟比很近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全速前进。几个男孩子忍不住尖叫起来，觉得他们眼看就要撞上了。韦瑟比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畏缩。在最后一秒钟，格斯·南顿将身体横向转动，冰刀锋利的钢边深深地划过冰面，溅起了一阵冰屑。随后他做了三英尺的滑行渐渐放慢速度，这时冰刀切入得更深了，最后他又来了一个小角度的扭转，冰刀进一步切入冰面，最终停了下来。格斯就这样在距离韦瑟比两英尺的地方突然刹住了脚。

孩子们看得目瞪口呆，显然，他们觉得韦瑟比刚刚躲过了一次灾难，而韦瑟比此时只是冲南顿教练笑了笑，一边掸了掸袖子上的冰屑。

“非常好。”韦瑟比一点也没有慌乱。

转过身来，她对孩子们说：“急停是我们必须掌握的第一项个人技术。一旦你能够急停，你就可以快速前进。你就可以阻截、抢球。急停能让你掌握控制权。如果你们想赢球，就必须能控制住球，这也就意味着你们要能控制住自己。在这一小时里，我们要用剩下来的时间专门练习急停。”

她转身又对米尔特、格斯和艾伦说道：“先生们，队伍就交给你们了。”

在练习开始之前，她曾让这三个人答应她一件事，就是不要对孩子们做出任何有负面效果的反应。他们可以以提建议的方式告诉孩子们如何提高技术水平，但是只能在表扬他们的进步之后才能指出他们还有哪些地方有待提高。

“这项技术一点也不难，”她对他们几个说，“急停时你必须把身体横向转到一边，让冰刀咬住冰面。我们大家一致认为队里每个男孩都有足够的力气做到转身，同时把冰刀切入冰面，对吧？”

三个人都对她的话表示同意。

08、第8章任务艰巨(2)

“问题是：为什么他们做不到呢？答案是：因为他们怕自己做错了动作，大头朝下摔在坚硬的冰面上。对吧？这点毫无疑问。所以，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能否给他们信心，不要认为他们需要学习怎么转身，怎么把冰刀切入冰面。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给他们信心。

“注意，一些所谓的技术问题往往和技术无关。”

于是，在米尔特、格斯和艾伦的带领下，所有的男孩子都在冰球上反复做滑行、急停，再滑行、再急停的动作。孩子们自己练习，三个教练则各自从一个孩子身边来到另一个孩子身边，观看、表扬，树立着他们的信心，然后再观看、再表扬他们取得的进步。

10分钟过去了，没见有什么变化。到了15分钟的时候仍然是老样子。等过了20分钟，就像爆米花终于起爆了一样，冰球场四处都纷纷响起了冰刀横向划过冰面的声音，同时还能听到处处响起的喊声：“嘿，教练，快看啊！”

到训练结束时，每个男孩子都能正确地做出急停的动作了。有几个还尝试着快速滑行，然后猛地急停，这样就可以朝空中溅起一阵冰屑了。

当晚的比赛是几个赛季以来最值得纪念的一场比赛。

首先，蒂姆出现了。他坐在一辆轮椅上，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在比赛开始前，艾伦把他推到了更衣室。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瞥到了推进门来的轮椅。这群十岁的孩子们刚刚还唧唧喳喳兴奋地吵闹着，这会儿都渐渐安静了下来。当蒂姆站起来，慢慢走到更衣室的长凳前，坐在他的老位子上时，欢呼声、掌声、球杆的击打声，还有尖叫声和一大堆的问题顿时把他包围了。

“好了，孩子们，给他一点空间。”艾伦说。孩子们可能听到了他的话，可他们还是紧紧围在蒂姆身边，直到铃声敲响、距离开赛只剩下五分钟时，他们才不得不披挂上阵，朝冰球场走去。

“弟兄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蒂姆在队友离开更衣室时大声喊道，随后在轮椅上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艾伦注意到蒂姆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轮椅两侧的扶手，因为就在这时，入场道上回响起男孩子们嘹亮的口号声：

啪啦虎，喀哒虎

我们发誓为蒂姆。

锵咚，嘁咚，河曲，勇士

我们立志夺冠军。

嗨，嗨，噼哩啪啦砰，

热力组合，击掌为盟。

这是蒂姆第一次听到这段口号。

“你在场上被撞倒了，他们觉得很难过，所以……”艾伦开始解释道。

“那不是他们的错。碰巧事情就发生了。”蒂姆打断了艾伦的话。

“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觉得很难过。”艾伦说。他没有再提及责任的问题。如果教练们事前尽到责任，教会他们如何正确地急停，把做这个动作看成是信心的问题，而不单单是技术问题，那这次事故是不是也就可以避免了呢？

“每个人都想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我们约定以你的名义夺取赛区冠军杯。”

蒂姆迫不及待地盼着在晚上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妈妈。在医院里的时候，他敢肯定妈妈一直都守护在自己身边。妈妈曾经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蒂姆真的需要她，她就会陪伴在他左右。他受伤了。他需要妈妈。现在他已经出院回家了，有时候他很孤单，尤其是在晚上，爸爸去上班了，而且他知道队员们都在训练或是嬉戏。但是眼下他的伤差不多好了，也不再恐惧了。他不像前些天那么渴望妈妈时刻陪在身边了，于是和妈妈团聚的时间又恢复到夜晚了。

蒂姆在赛场上的出现是那晚第一件值得纪念的事，而第二件事也同样具有非凡的纪念意义：河曲勇士队竟然在比赛中将对手逼平！

对方并非联赛中的强队，而且对方球队有两个最好的球员和他们最好的守门员因故没有出场，但是河曲勇士队在场上同样没有杰德。而他们战平了！

这次没有杰德在场上做靠山，没有他在主宰一切，其他的孩子们开始有了不同寻常的表现。有趣的是，在场上，让他们真正能够向前推进的正是他们刚刚掌握的急停技术。当他们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时候，也就知道如何控球了——至少是比他们从前的表现强多了。速度、灵活性、插入球杆阻截、抢球，他们发现一旦对自己有了控制能力，这些都比从前要轻松得多。

惟一错过比赛的人是韦瑟比。“你们在比赛时不需要我。”当艾伦试图安排时间去接她过来时，她除了这么一句婉言谢绝的话之外，没有做任何过多的解释。但是，在接下来的周二和周四晚上，她都如期前来参加了训练。同样，这两次他们还是训练队员的基本功：急停、控球、射门和传接球。

09、第8章任务艰巨(3)

又是一个周六，而这个周六晚上的比赛是他们迄今为止打得最好的一场比赛。蒂姆站在看台上，现在他不坐轮椅了，只是拄着双拐。韦瑟比再次谢绝了邀请，没有到场。他们输了，但是虽败犹荣！最后的比分是7比5，第三局他们打进去两个球，一度领先“北边袭击者队”1个球。他们赢了这一局，而对手是联赛中最具实力的球队之一。

艾伦马上给韦瑟比打电话，他答应过韦瑟比，等比赛一结束就把比分告诉她。

` “太棒了。周二我们要通过培训，帮助每个球员确立个人目标。然后周四我们就可以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讲讲所有伟大的团队都具备的第三个特点。”

“这个特点是……”艾伦想套出韦瑟比的话。

“那是我们周四的训练重点，”韦瑟比答道，“咨询顾问都是按小时收费的。不能一下子就把什么都讲给你听。”

按照计划，周二晚上他们开始制定每个球员的训练目标和参赛目标。韦瑟比把所有内容都记录在一个活页簿上，一个球员一页纸。

米尔特在为杰里——勇士队的一号守门员制定目标。

“杰里，你的参赛目标是什么？”米尔特问。

“把他们都挡在门外。”杰里说。

“了不起的想法。”米尔特笑了。“我们把这个目标用醒目的大号字写在最上面。让对方一球不进，比赛就完美无缺了。你觉得丢几个球可以算是相当不错的比赛结果？”

“让他们进3个球？”杰里壮着胆子来了这么一句。

“要是对方射门100次，那我觉得丢3个球确实是相当不错了。但是，假设他们一共只有4次射门呢？”

“那就不怎么样了。”杰里说。

“所以我们这么办吧，根据可能出现的情况制定你的目标。这样，即使有时候球滚到网里去了，你也能挺胸抬头地告诉自己，我在场上已经表现得相当出色了。”

就这样，每个球员都和教练一一沟通。他们一起就个人在场上的表现制定出训练目标和参赛目标，并把这些目标都落实到纸上。韦瑟比发现来到她面前的是拉里，就是教练们私下里说的那个“射啊——拉里——射啊”。韦瑟比了解到，和杰德一样，拉里一旦触球，完全没有传球的意识。但不同的是，他根本不具备杰德那样出色的技术能力。

10、第8章任务艰巨(4)

“拉里，你觉得在比赛中你应该多长时间传一次球？”

拉里对这个问题感到很迷茫，不知如何回答。

“半场？”韦瑟比试探性地问道。

“应该差不多吧，”拉里吞吞吐吐地答道，接着他用欢快的声音补充道：“要是你没有个人突破的机会，那就半场时间传一次球好了。”

“这种情况多吗？个人突破？”

“非常多。”拉里说，咧着嘴大笑了一声。

艾伦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听到拉里的话，他也笑了笑，暗自庆幸自己今晚没碰上这个“射啊—拉里—射啊”。

韦瑟比和拉里一起探讨了“个人突破”的确切定义，最终让拉里同意了在比赛中传球的比例——包括个人突破期间在内——应占80%。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格斯在训练结束后，一边翻阅那本记录簿，一边问道。

“诈术，”韦瑟比说，“我们要向对方使诈。如果拉里拿球后，80%的情况下传球，20%的情况下射门，那他们就很难推测出他拿球后到底会采取什么行动。我们的拉里很聪明的。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要传球，只有在他们最想不到的时候才会射门。我告诉他，他的射门次数虽然会有所减少，但是他的射门得分肯定会多起来。”

虽然当时艾伦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那天晚上他已经开始踏上新的征程，开始着手开辟一个全新的事业。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把自己所学到的所有有关团队合作的知识录入个人电脑，制作成一份备忘录。在把这些知识一一收录到电脑里、制成文件之前，艾伦在开头处首先录入了乔治·伯顿给他的临别赠言：你个人干得很出色。但是你们团队里的其他人就做得不怎么样了。我需要大家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相互协调、配合。当然，你个人的得分会有所减少，但是，整个团队的得分会大大地增加。

最初，艾伦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同意伯顿先生的意见。如今，蒂姆、杰德、杰里、拉里，还有韦瑟比已经让他明白了团队合作的真正含义。虽然有些勉强，但他还是可以看出伯顿先生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11、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1)

周四，艾伦又开车接韦瑟比去冰球馆，半路上，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一个成功团队必备的四个要素中的第三个要素到底是什么？”

“你第一次来‘庄园老年人之家’看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了。”

“是吗？”

“是的。我觉得那是我那天，或者说是自那天以来，在这个话题上说的最英明的一句话。”

“我知道了，”艾伦说，他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自己还重新翻阅了电脑里的备忘录，还看到了那句惟一被自己设定为黑体字的话：

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

“就是这句话，”韦瑟比说，“我当时就跟你说了，现在我要再跟你说一遍：这是团队合作的关键所在。一个团队的集体力量绝对要胜过个人的能力。如果大家都把精力集中在如何提高个人的声望上，那他们就会毁了整个团队的业绩。但是如果每一个人都把团队放在首位，都把精力集中在如何提高团队的声望上，做好配合，那他们就能够创造奇迹，艾伦。我在体育团队、教师团队、销售团队身上都看到了这一点。甚至连我父亲农场里那四只马组成的马队都不例外。大家一同努力的效果总是比个人倾尽全力取得的效果要好得多。”

片刻间，艾伦没有说话，他在认真地思考。这一连串的要素别有一番意义。首先，是能激发人们斗志的目的。然后是技术，有了技术人们才能实现目的。现在是……？协调，艾伦得出了答案。协同配合。这就是第三个要素的主旨。他正要把自己的分析告诉韦瑟比，却听到车后座上传来了一阵轻轻的鼾声。

和平常一样，当车轮停在铺着碎石的停车场时，韦瑟比一下子就醒过来了，跨出车门，急急忙忙地朝冰球场走去。

艾伦及时赶在她前面来到大门口，替她开门。“我们怎么才能说服这些孩子，让他们真正懂得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

“这些都装在卡片里呢。”韦瑟比故作神秘地答道。她把手伸到提包里，掏出了六捆卡片。她把卡片递给艾伦，说：“给，你拿着卡片。不过，小心点，别搞乱了。”

他们穿过小卖部来到冰球场，艾伦边走边看着手里的卡片。六组卡片都是一样的，都是白色的硬纸板做的索引卡，每组十张。韦瑟比在每组的十张卡片上都分别注上了又粗又黑的数字，从零到九。艾伦想不出来这些卡片是干什么用的。

“告诉孩子们今天他们会感觉很自在的。今天的训练从更衣室里开始。你先赶过去，告诉他们我要来了。我得过几分钟才能走到那儿呢。”

教练们和孩子们都好奇地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韦瑟比。“提个重要的问题。这里谁的算术最好？”她一边进屋一边问道，“想想最近一次的考试成绩。按分数顺序站成一排。最高分站在门口，最低分站在屋子里头，就是我身边的这个位子。”

孩子们开始比较算术考试的分数，然后按指令很快就排好了队。所有15名队员都到齐来参加训练了，韦瑟比把他们分成前8名一组和后7名一组。接着她让艾伦分别给成绩最好的3个队员还有成绩最差的3个队员各发一组卡片。

“这不公平，”泰勒说，按分数他要呆在差组里，“他们有成绩最好的3个，可我们呢……”，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他不想用最差这个词，可一时又找不到更婉转的说法。

“慢组。你们是慢组。”前8名当中的一个孩子向他嘲弄道。

“再说，你们组有8个人，而我们只有7个人，”泰勒说，这时他对自己的抗议更有自信了，说起话来更振振有词了。

“不，不，”韦瑟比说，“我们组也有8个人。我就是第8个人。好了，你们这些算术好的孩子们到靠左边墙的长凳那儿去。我们坐在右边的长凳上。”

孩子们很快就各就各位了。

12、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2)

“游戏是这样的，”韦瑟比说，“戈尔曼教练要从0到27之间随意喊出一个数字。每个组拿卡的三个人都要各举出一张卡。卡片上都有数字。三个数字加起来的和一定要等于戈尔曼教练喊的那个数字。第一个算对的组就胜出。你们可以互相说话。还可以向组里其他人求助。举起卡片后要是改了主意还可以再换。哪一组首先举起了三个正确的数字就算赢了。教练，你想好了就随便喊一个数字。”

“18。”戈尔曼教练喊道。话音刚落，就有卡片举起来了，孩子们大喊大叫着，很快有的卡片又放下去了，大家开始争论起来。韦瑟比对这些视而不见，她来到自己这组一个负责举卡的孩子面前，说：“你是格拉姆，对吗？我想我记得没错。星期二晚上我一直在看你做停步传球的练习，你真是非常棒。听着，我有个任务交给你。如果戈尔曼教练喊的数字是0到18以内的数，你就举起0这张卡片。如果是19以上的数，你就举9，好吗？只用两张卡片就行了。18以内举0，19以上，举9。”

“没问题。”格拉姆说。

“如果戈尔曼教练喊18，你该举哪张卡？”

格拉姆举起了0。

“好样的。”韦瑟比说。

在她和格拉姆说话的时候，前面一组的学生已经得出了答案，一张7，一张2，还有一张9，三张卡片相加正好得18。戈尔曼教练宣布他们组获胜。韦瑟比没有理会这一局的比赛结果，而是来到了安迪面前，他是韦瑟比这组另一个负责举卡的人。

“我们再来一次，”她对戈尔曼教练说，然后又悄悄对安迪说，“如果他喊的数字不超出9，你就举0。10以上，就举9，记住了吗？”

就在这时，戈尔曼教练喊道：“25。”

第一组的人立刻又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他们大呼小叫，争着出主意，互相责怪，相持不下。而在韦瑟比这边的长凳上，格拉姆举起了9，安迪也举起了9。韦瑟比坐在托尼身边，托尼是第三个负责举卡的孩子，韦瑟比平静地对他说：“如果教练给出的数字是一位数，那他喊的是什么数字你就举什么数字，如果是两位数，像25，你就把个位数和十位数相加，得多少就举哪个数。2加5得多少？

“7。”托尼说。

“那就赶快举7。”

托尼举起了7，这时前一组队员手里的卡片还在飞来飞去，吵吵嚷嚷地一片混乱，而戈尔曼教练已经宣布韦瑟比这组获胜。前一组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他们开始商量着怎么调整一下，为下一轮做准备。这时，韦瑟比告诉托尼，“不过你要记得对19这个数字要格外小心。如果出的数字是19，那你就要加两次。1加9得多少？”

“10。”托尼说。

“对。现在再加一次，1加0，你算算得几？”

“1。”

“很好，“韦瑟比说。”如果他喊19你就举1。”

戈尔曼教练喊9。格拉姆和安迪都举起了0，托尼举9，结果第一组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们就胜出了。

“15。”戈尔曼教练又喊了一个数字。

格拉姆亮出0，安迪挥起了一张9，不一会儿，托尼算出了1加5得6，于是他举起了最后一张卡，6。第一组坐在那里简直都看呆了。

在接下来一轮开始前，第一组认定韦瑟比这组是按照预定的计划来举卡的，所以他们也试图制定一套计划。但是他们看不出其中的奥秘，很快就又在那里争执起来，结果不仅随后的每一轮都输掉了，还为了要共同面对失败而互相指责。后来，韦瑟比开始让组里的孩子们轮流举卡，这让第一组更加失落了。她甚至让前一个举卡的孩子把方法告诉给下一个举卡的人。“不过要小声点，”她提醒道，“这个计划要保密。”

13、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3)

最终，15轮过后，韦瑟比宣布比赛结束，并宣布比赛结果：“最后的比分：第一组——尖子组1分，第二组——也就是有人说的慢组，14分。对于一个慢组来说，这个比分可真够不错的了！”

慢组的孩子们一脸的骄傲与自豪。这时，韦瑟比才向所有人披露了他们刚才使用的方法。

“我想通过这个游戏让你们有所领悟。第一，如果你掌握了基本的技术，并且制定了比赛的战术计划，那就要坚决执行你的计划。这样做显然比没有制定计划的效果要好，即使你是场上技术最强的一个，也需要执行预定的计划。第二，技术水平最低的三个孩子可以击败技术水平最高的三个孩子，前提是前者团结合作，后者各顾各的。第三，技术固然很重要，但只要你掌握了基本的技术，那么可以说，配合比拥有更好的技术还要重要。第四，如果你们拥有了团队精神，而技术最好的那些人缺乏团队精神，那你们就完全可以打败他们。”

说到这里，韦瑟比停了下来。接着，她又重新领着孩子们回顾了一下刚才所说的四点。这次在重温了这四点经验教训后，她总结道：“所有这四点其实说的是同一件事。只不过是一件事的四个不同侧面。我可以用一句很简短的话把这件事概括起来，这就是：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谁能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

阿龙举起了手。

“阿龙，你来说说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我的脑子有多好，也永远比不上把全队队员的脑子放在一起。我猜这意思就是说……”

“接着说下去。”

“哦，我猜这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想拥有最好的头脑，那我就必须把自己的头脑和其他人的头脑放在一起，就像把一群小电脑连接起来就成了一个很大的电脑。”

“说得非常好，阿龙。那你觉得，这对我们的冰球队又意味着什么呢？”

阿龙想了想，然后说：“意味着，就算其他球队里的所有球员在个人技术上都比我们强，但是，如果我们比他们发挥出更强的团队力量，我们就可以击败他们。”

“阿龙，你真是森林里一只最聪明的小猴子。你说的完全正确。不管他们作为球员有多么出色，我们都可以通过团队合作来击败他们。在外面的冰球场上，我们同样可以上演刚才后一组获胜的那一幕。我们要制定一套战术计划，通过团队配合来执行我们的计划。如果对方没有一个更好的战术计划，或者如果他们没能执行自己的计划，那我们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取得胜利，不管对方的球员有多出色。”

艾伦并不想打断韦瑟比，但当她话音一落，他就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告诉我，一旦戈尔曼教练喊出的是7，而假设，就拿格拉姆做个假设吧，假设他并没有按战术计划举0，他对自己说‘嘿，这个太简单了。我知道答案，我自己就可以直接得分了’，于是他直接举起了7，那会出现怎样的局面呢？”

14、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4)

“那他的答案倒是正确了，但是整个小组、整个团队的答案就错了。”杰里说，他自己刚才还是前一组里负责举卡的人之一。

“对，”艾伦说，“格拉姆自己的答案可能是对的，我们可以说他个人是得分了，但是整个团队没有得分。一旦你制定了计划，就要和队友一起来执行这个计划。

在冰球比赛中，如果战术规定你应该传球，而你射门直接得分了，全队也会跟着你的射门得分。可下一次会怎么样呢？很可能你没射中，接下来、再接下来你可能还是射不中。一个团队如果拥有一个很好的战术计划，那么整个团队坚持执行计划就可能有更多的得分，尽管有时这意味着你个人的得分也许会有所减少。”

“福斯特教练说得很对，”韦瑟比说，“以后，等我们能够近乎完美地执行预定的战术计划了，大家再来谈谈你在什么时候可以对计划进行调整。任何一支了不起的团队在制定战术计划时都要留出这样一个余地，都要弄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在环境或机会允许的情况下对团队的战术计划做出改动。不过那是在以后。现在我建议大家去冰球场上，开始制定我们的战术计划，看看怎么样才能让全队拿到很多的得分。”

韦瑟比最后大喊了一声，“伙计们，拿出我们的激情来。”很快，这喊声便被孩子们入场时那震耳欲聋的口号声淹没了。

在更衣室外面的冰球场上，大家做完了准备活动，这时韦瑟比又做出了一个让孩子们和教练们大吃一惊的举动。

“我有一个建议，”她对聚集在一起的队员们说，“如果你和队友一同配合打进去了一个球，这就好像你在马戏团里看到的叠罗汉一样，你就是那个站在最上面的人。最上面的人之所以能站住全都靠了他身下的那些人。谁应该获得最多的赞誉？当然是站在最下面的那些人了。他们成全了一切。

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用另外一种方法来记分。我们要在每次比赛中按照新的方法选出最有价值的球员。射门得分的球员可以自己得一分。给他传球、给他助攻的人可以得两分。而传球给助攻球员的人可以得三分。”

孩子们都觉得这个主意简直太好了。杰德是迄今为止射门得分最多的队员，他可不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他现在不在。在他缺席的情况下，孩子们和教练们都对这个最有价值球员的评选方法、这个韦瑟比独创的奖励体系表示热烈地欢迎。

在此次训练剩下的时间里，队员们开始练习配合、站位。这些训练内容从前教练领他们都练过无数次了，但是今天，队员们对团队配合的真正含义有了全新的认识，再加上杰德在家里关禁闭学习，全队可以尽情地发挥，结果大家的面貌都焕然一新，表现出了更自觉的投入与更饱满的热情。

“等孩子们都掌握了基本技术，能在比赛中运用简单的战术配合，能打好自己的位置后，我建议你们把前锋队员和后防队员稍微做些轮换。”韦瑟比在训练结束后对教练们说，“灵活性对一支成功的球队非常重要。所有人都需要接受交叉训练，这样才能对团队中的各个岗位都有一个充分的认识。

让大家轮换岗位不仅仅能提高技术能力，还能让他们感受到团队任务的多样性，多一些变化、少一些枯燥，队员们会感到非常惬意。你需要一个适应力很强的团队，但如果他们总是遵循同一条轨迹，按照同一种方式，出于同一种目的，整天做着同样的事情，那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具备适应变化的能力。”

15、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5)

“那守门员呢？我们也要让杰里轮换位置吗？”米尔特问道。

“比赛的时候不行，我不会让他打别的位置。”韦瑟比说，“杰里打的是一个需要特殊技术的位置，而且让其他人也掌握这些技术似乎不合情理。就像在飞机上你不会让机组人员和飞行员交换位置一样。但是，你可以让飞行员和机组人员一起在不同型号的飞机上接受训练。记住，你们的目的是培养队员灵活的技术和灵活的意识。当然了，在训练中偶尔让每个人都来守一下门倒是不会给全队带来太大的影响。就算其他队员学不到什么，至少也能让他们今后对杰里更加尊重。”

“这个主意听上去很不错。”格斯、米尔特和艾伦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

“还有一件事情，”韦瑟比说，“蒂姆这个赛季都没法上场，我们在场上连队长都没有。我建议让队员轮流当队长。一支优秀团队的灵活性还表现在队员们有这个能力并且有这个意愿共同分担领导职责。”

“这个建议特别好。”艾伦欢呼着，他随即给大家讲了他在蒂姆出事的那天晚上亲眼目睹医疗队的抢救过程。“他们的所作所为真是发人深省。每个人在紧要的关头都能主动地承担起领队的职责。他们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如何能使整个团队出色地完成任务，以及怎样做一个有用的队员上面，而这就意味着必须共同承担领导职责。”

就在大家准备发表意见时，孩子们开始陆续离开更衣室了，教练们不停地和一个个队员互道晚安。

艾伦开车离开了球馆前面的停车场，这时，韦瑟比从提包里拿出一卷纸，把它们压平，递给了艾伦。

“给，你在星期六比赛那天会用到这些的。”她说。

艾伦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的出口处，打开车顶灯，翻开手里的这几张纸。原来是一沓证书。最上面印着“河曲勇士队最具价值球员”这几个字。下面的空白处是留出来填写获奖人姓名的，最下面还有专门留出的地方给艾伦、格斯和米尔特这几个教练签名。

“太好了，”艾伦说，“但是，怎么没有你签名的地方啊？”

“我只是顾问，不是领队，记得吗？不过，如果我是领队的话，我会使劲浑身解数让‘射啊—拉里—射啊’的名字出现在第一张证书上。”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弄来的？”

“我自己在电脑上做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对时髦的玩意也是知道个一二的。”

“可不是嘛。”艾伦说完关上车顶灯，接着出发了。“在你还没打呼噜前，我想说点事。”

“我？我会打呼噜？”

“是的，不是你是谁?除非是我的车学会打呼噜了。”

“是杰克让你产生这种错觉的吧？”韦瑟比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和他说我是不打呼噜的。不过，你有什么话还是快说吧，以防万一，万一我真睡着了呢。”

16、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6)

“刚才，我是说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几个要素。第一点是确立清晰的目的以及共同的理念和目标，其实我觉得这些都是在说如何激发队员的热情，这些给团队的存在赋予一定的意义，指明一定的方向。

“第二点，提高并充分发挥技术能力，这是为了实现目的服务的。第三点，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这一点实际上是在强调团队的和谐，强调协同配合。你还醒着吗？”

“我当然醒着了。”

“那就好。反正我现在觉得，‘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实际就是说，如何把个人的技能转变为团队的技能。我从前一直没搞明白，其实，一支优秀的团队之所以能

那么出色，是因为团队把所有的个人技能都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整套新的技能，也就是团队技能。而独善其身的人永远也不可能获得团队技能。”

“非常正确，”韦瑟比说，“你刚开始说的想法也是正确的，它强调的的确是和谐。不仅如此，你还认识到这里面同时蕴涵着协作的意思。一个整体不仅仅是几个部分的简单拼装。

就像你这辆车的两个车前灯一样。如果你盖住其中的一个，那另一个最远能照多远？就算500英尺吧。但是如果你同时亮着两盏灯，每盏灯的照明范围仍然是500英尺，情形又会怎样呢？这两盏灯能同时把500英尺以内的东西照得非常清楚，而光线可达的范围更广，最远大概能照到800英尺远。从500英尺到800英尺，这中间有300英尺的距离，而这段距离只有在两盏灯同时点亮的时候才能照得到。这两盏灯实际上是可以相互吸取能量的。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原理到底是什么，但事实确实如此。”

“我也不太清楚它们的工作原理。”艾伦说，“你也知道，我从前被解雇就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队员。我和杰德·布思一样。我猜我个人发出的光亮可以照到600英尺远的地方。比其他那些只能照到500英尺远的人要好一些。但是我对他们没有一点帮助。我不会

和其他任何一个人一起发光，所以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达到800英尺远的地方。”

艾伦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想想真有意思，一支五年级冰球队竟然和业务团队之间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

“团队就是团队，艾伦。业务团队可能比体育团队更擅于处理某些问题，反过来也一样，但归根结底，团队就是团队。”

艾伦答道：“体育团队总的来说似乎比业务团队更好理解也更成型，至少五年级以上的高级别体育团队是这样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和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相比，我们的冰球队在许多地方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体育团队的历史更长，对所有这些团队规则也更熟悉一些。所以，艾伦，我猜它们在这方面确实有优势，”韦瑟比说，“总的来说，它们在成绩评定和信息的传递及反馈上做得更好一些。

17、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7)

以后每个星期六，我们都要评选出比赛中最具价值的球员，并颁发奖励证书。这就是给孩子们的及时反馈。教练不能等到年底才坐下来，和每个球员一起数数他们的进球，回顾他们的表现。反馈必须是即时的，必须具有即刻的说服力。”

“我猜当教练比当老板还要难，不过我们公司总裁没花多长时间就把我从板凳上轰下去了。”

“难只是一部分，艾伦。另外，和公司的老板的确有些不同，在体育运动中，教练更愿意在培训和练习上投入时间和精力。你显然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而且你十分聪明。你只是需要正确的提醒。一个教练是绝对不会浪费一个像你这样的天才的。”

“谢谢你能这么说。”艾伦说。

“我说的句句属实。体育圈子里的人对培训很重视。我和杰克在商界一同工作时发现，我们的许多竞争对手都不愿意对员工进行培训。他们担心，一旦员工的能力提高了，那么就必定会发生两件事情：要么他们必须支付更多的薪水，要么员工会另谋高就。他们不明白的是，好的员工能创造更多的产值，因此公司将完全有能力支付更高的薪水。”

“我觉得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啊。”艾伦说。

“是的，他们也明白，但是他们不相信。明白和相信是两回事。其实最大的问题不是钱。他们真正害怕的是这些人会跳槽，这样他们用来培训这些人的投资就浪费掉了。”

“这听上去倒有点道理。”

“如果你真正理解了我们刚才所说的协同配合，就不会这么想了。个人的技能可以转化成团队的技能。受过培训的人能把整个团队带到一个全新的层次上。这个层次随后会成为既定的模式。如果一个技术水平很好的队员离开了，团队会受到影响，但是整个团队还会继续在比从前更高的层次上运转。就像歌中唱得那样，‘那是你无法从我身边带走的’。”

“我们到了，”艾伦的车已经开进了庄园老年人之家,“你这一路都没睡。”

“除了打盹以外，聊天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韦瑟比说。

“也就是说，即使一个很有知识的人离开了，整个组织或公司还是会受益，因为这知识是大家共享的。”艾伦说。

“是的，是共享，而且这个人所在的组织或是团队已经学会了如何在更高层次上运作。那种经验、那种能力是不会随着一个关键人物的离开而丢掉的。它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但不会消失。”

艾伦推开车门，于是车里的灯跟着亮了起来。他回头看着韦瑟比，好奇地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从带领高中篮球队打球，还有帮助杰克管理中心铸造公司的过程中学来的吗？“

“哦，是的，当然我还有许多其他的经历。”韦瑟比边说边打开了车门。

“星期六的比赛能来吗？”艾伦送她到门口时问道。

“去不了。不过比赛过后你别忘了打电话告诉我比分，还有星期二训练前来接我。”

18、第9章一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不上一群人的智慧(8)

那天晚上，艾伦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对他最近所学的东西进行更新，他发现自己还是很好奇，韦瑟比说的“其他一些经历”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呢？

出于好奇，他开始上网搜索莉莉安·韦瑟比的信息。他找到几篇很老的新闻故事，都是关于篮球冠军的，其中一篇是在她退休时写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解释她所谓的那些经历。

他正要下网，突然有了个主意。他在搜索框中重新键入了莉莉安·高这个名字，重新开始查询。这一次他押中了。莉莉安·高的简历里写道：她曾经是州能源部门的一名董事成员，也是西海岸百货公司，以及一家地方银行和一家国内航空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她还是钢铁工业联合会和一家为汽车企业提供零部件的大制造公司的董事会成员。

起先，艾伦还以为肯定是重名的呢。但事实并非如此。资料显示，这个莉莉安·高五年前从自己最后一个职位，即一家银行的董事会成员任上退休了，年龄80岁。

有一段新闻故事引用了一家银行的主席约翰·克里斯蒂的话，这番话帮艾伦解开了迷津，让一切变得豁然开朗：

我在学校里发现了莉莉安·高。她曾教过我英语文学。那时董事会里准备接纳一名女成员，而且我们正要做些跟老师有关的大生意，所以我想，找个女教师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莉莉安同意加入，事实证明，她是我所遇到的最认真负责的董事会成员，每次会议上都是她准备得最充分，而且她很精明。

我们有一个董事会成员当时还在州能源部门任职，他把莉莉安弄到那边的董事会去了。接下来是连锁百货商场，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

她现在可是名声远扬了，不过是我们最先发现了她。

艾伦起先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韦瑟比。转念一想，他不该对她提一个字。如果她想告诉他，她就会说的。如果她不愿意让他知道这些，那他应该尊重她的意愿。

19、第10章新打法(1)

河曲勇士队：6；东地猎狼者队：4。

比分只是本场比赛中的亮点之一。

比赛的幕后故事是，在开赛之前，米尔特得知蒂姆来不了了。蒂姆头疼得厉害，被紧急送往医院。“他流了一些鼻血，”蒂姆的爸爸对米尔特说，他特别担心，“蒂姆经常流鼻血，如果这次和往常一样，那倒没什么大事。但是因为这次事故，再加上他头疼得很，所以医生不敢大意，要确诊一下。”

孩子们肯定会注意到蒂姆没来，所以米尔特决定事先把这件事告诉队员们。他觉得自己必须亲自给他们做个动员，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可是“射啊—拉里—射啊”的一席话让队员们再也不需要更多的战前动员了。

“听上去今晚有更好的理由为蒂姆而战了，”拉里对更衣室里格外安静的队友们说。“他要是听说我们赢了，头肯定就不会疼了。”

那天晚上，入场道上又响起了他们的高呼声，那原始的韵律和共鸣伴随着他们迈向战场，这一次他们个个严阵以待，跃跃欲试，满怀着比从前更强的信念去迎接这场战斗。

河曲队最具价值球员奖的颁发是这场比赛的又一个看点。教练们根本想都不用想。“射啊—拉里—射啊”是无可争议的最佳人选。整个比赛期间，拉里每次碰球都能及时传球。只有一次例外。在第三局开赛不久，他的父母快急疯了，大喊大叫，因为他们的超级明星儿子还一次都没射门呢。这时，拉里发现自己恰好位于东地队守门员的一侧，当罗伯特把球传给他的时候，拉里断然射门，球进了。他的父母高兴地尖叫起来。

米尔特觉得这是个机会，他知道这种来自父母的压力会给拉里的新打法带来麻烦，于是他起身离开长凳，来到了拉里父母跟前。

“多了不起的进球啊，”他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拉里正在走一条新路线，这种战略能让他进更多的球。战略的重点就是让他频繁地传球，除非他有十分的把握。这样我们就可以蒙蔽对方，他们以为他会再次传球，于是在他射门的时候，他们就疏于防守了。他的得分与射门次数的比会大幅度飙升。如果他以后的进球数比现在多出两三倍，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

进球数比现在多出两三倍！拉里的父母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想像。

在剩下的比赛时间里，米尔特·戈尔曼听到那两个熟悉的声音开始在一边大喊着：“传啊，拉里，传啊”。

不过，这场比赛最大的得分却发生在终场哨声吹响以后。

“教练，你干得真是太棒了。”约瑟·蒙特罗的父亲对米尔特·戈尔曼称赞道。这时，孩子们已经向更衣室走去了。“一下子他们就配合起来了，有了团队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艾伦·福斯特的功劳。”米尔特解释道，但他还没来得及提起韦瑟比，蒙特罗先生就转身紧紧握住艾伦的前臂，把他拉到一边，说：“福斯特先生，我想和你说句话。”

“请讲。”艾伦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回忆自己和约瑟最近几次谈话的内容，琢磨着是不是约瑟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他的父亲干嘛亲自来找自己谈话。

“团队合作，”蒙特罗先生说，“我们需要更好的队伍。我认为你就是能够帮助我们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你想我们付给你多少报酬？”

20、第10章新打法(2)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要我帮你做什么？”艾伦问。

“当然是带队了。我的公司需要你，福斯特先生。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只要抽空来一两个小时，告诉我们该做些什么就行了。”

“对不起，蒙特罗先生。我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艾伦说。

“哦，你现在不就是在带队嘛。你开个价吧。”

“我不知道。说真的……”

“不如这样……”蒙特罗先生凑过来，在艾伦耳边小声地说了一个数，这相当于他从前每周的薪水。

“只要去几个小时？”艾伦小声回问道。

“几个上午就行。”

“那你出的钱也太多了。”

“你可千万别拒绝我。”

“我真的不行。”艾伦说。

“你当然能行。听着，就这么定了。你来帮我们，如果我觉得不值得为你付那么多钱，我就不付给你报酬。怎么样，现在你肯答应了吗？”

“我还得想想。”

“好吧。这是我的名片。星期一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可一定要答应我啊。我们公司特别需要你，需要你在这里创造出的这种团队奇迹。”

“可我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很多帮助，并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艾伦说。

“当然不完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蒙特罗先生说，“我明白，像你这样的团队专家肯定不会是一手遮天的。”

艾伦给韦瑟比打电话告诉她比分的时候，把蒙特罗先生请他帮忙的事情也和韦瑟比说了。“他真是疯了，对吧？”

“不，一点也不疯，艾伦。”

“可是，就算我靠你教给我的那些东西，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他出的钱也太高了。”

“首先，这些东西不是我教给你的。是你自己学来的，从我这里，从孩子们那里，从其他的教练那里，从你读过的那些书里学来的。而你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完全来自于你个人的经验，你从前的工作经验和你现在的带队经验。经验是无可匹敌的最好的老师。

你现在已经是个有专门知识的人了，你的知识能够帮助一支团队达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层次。这就像我们在星期四晚上说过的一样。即使你离开了，团队也不会一下子滑落到从前的老样子上去。这就是为什么成功的组织和优秀的团队总是在不停地学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出去，把你所学到的东西拿出来和其他人分享。你会是个相当优秀的老师，艾伦。”

“但是这报酬也太高了。”

“别胡说了！如果你能帮助蒙特罗打造团队精神，我敢打赌他的业务团队也会有全新的面貌，不出七天，他们创造出的额外利润就足够用来支付给你的报酬了。一个星期就能回收成本，这种投资对他来说简直太合算了。”

“可我还不知道成功团队必备的第四个要素呢！”艾伦抱怨道。

“你知道，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而已，”她故意逗他说，“下周二你来接我的时候就知道了。”

21、第10章新打法(3)

星期天，艾伦开车去看望韦瑟比，还把自己在电脑里做的笔记打印了一份带在身上。一方面，他一想到要花两个小时的时间专门讲团队合作，心里就开始发憷。另一方面，和一支团队一起工作，指导并帮助别人取得成功又是一件艾伦所能想到的最有乐趣的事情。如果他能在这方面有所作为，那可算是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了。

韦瑟比看了他的笔记，接着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她的建议竟然和苏珊提的建议一模一样。“你这里已经有大量宝贵的资料了，艾伦。最可贵的是，你确实理解了它们的含义。我观察过你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情形，你是个天生的好老师。

不过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相信，不管你怎么想，你本人就是个英雄，就是个发人深省的典型。人人都希望能把自己的团队建设成一支了不起的团队，都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一支团队中的一员。而你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的经历能证明这一切并非遥不可及。我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不过如果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一个被解雇、被认为是最不合格的队员的人都能够通过努力实现这个愿望，那就充分证明了，他们同样也能够做到这一点。要我说，你尽管大胆地去做。”

于是，艾伦放开胆子去做了。

下个星期二，艾伦就能知道那第四个要素是什么了。而星期三上午十点，蒙特罗公司全体372名员工就会聚集一堂来听他讲解有关团队合作的事情。艾伦试图把讲话时间再往后延迟几个星期，但是蒙特罗先生的态度很坚决。他现在就需要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