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仪,陕西太原郭氏后代,生于公元697年,卒于781年,享年85岁。他的一生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安史之乱、回纥兵变、吐蕃兵变都是在他都起了重要作用,甚至凭借一己之力劝退回纥,而他的一生并非顺风顺水,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起起落落是郭子仪逃不了的命运。
公元762年,因为平定河中兵变有功,他被封为汾阳郡王,(彼时的汾阳与今天的汾阳在地理范围上有很大区别)因此汾阳可以说是他的家园。汾阳位于山西省,地名来源与汾河有关,而汾河是山西最大的河流,被山西人称为母亲河,著名的清香型白酒——汾酒诞生于此。
至于被封为『汾阳郡王』的郭子仪是否经汾河到过汾阳。历史上没有详细记载,但艺术家总是善于捕捉细节,再加上艺术加工。仇英正是抓住了郭子仪被封『汾阳郡王』这个点,创作了一卷小青绿山水画『归汾图』
类似的题材在画史上也不少见,仇英竟别开生面,在常规题材中创造了不一样的、极耐人寻味的看点。
现在来看画吧。以重重山岭开始的这幅画作里成组出现的人物一共有六组,其中三组与郭子仪有直接关联,而郭子仪仅在其中出现一次。
郭子仪作为画中主人公,身着一身大红衣衫,骑一匹黑白相间的骏马,在画面开始不久的汾河边出现了,他的身后紧跟着两名童子,一人挑着行李,另一人怀抱古琴,两名童子边走边交谈,而郭子仪默默看向前行的路。
另外两次童子出现的场景是河边柳树下,岸头渡船上,他们依然带着古琴和行李,而郭子仪再没露面!
仇英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也许原因有以下几点吧:
一 仇英表达的是想归隐的郭子仪,数次出现的童子足以表达出郭子仪回到汾阳的旅途辛苦,想归隐的主人公露面一次足够了。
二 几经官场起伏的郭子仪早已心神俱疲,他不愿过多露面,即使是暂时回归封地。
三 画幅后部安排了两重院落在山岭之间,毫无疑问,那是他为郭子仪安排的居所、豪华的居所,当然这也是皇家赐予郭子仪的居所,如此大的封地,和郭子仪的简装从行形成对比,更衬托出他强烈归隐的心境,抑或被权势排挤的冷遇处境。
四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仇英一直在画风中强调文人意境,这卷小青绿山水营造的也是这个主题。虽然『归汾图』看起来是表达主人公的回归之路,其实人物依然只是配景,而在『文人画』中如何既点明主题,又最大程度彰显它的『文人』气息才是画作的核心所在。所以郭子仪只要出现一次就够了。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可以看到仇英对于绘画艺术的探索和追求既精妙入微,更能独出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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