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坦《年轻人的音乐会》之“什么是调式”

本集《年轻人的音乐》主题为“什么是调式”，关于“调式”我们最熟悉的可能是大小调，但实际上调式中不仅有大小调，还有中古调式、民族调式等等。

在本集视频中伯恩斯坦简单地介绍了大小调，并主要讲述了中古调式（教会调式），以及其在各个时期音乐作品中的运用。

伯恩斯坦《年轻人的音乐》-什么是调式

本文作者 ：  蔡智敏，浙江音乐学院2020级西方音乐史专业硕士研究生

01

大小调

1、什么是调式？

简单来说调式就是音阶。

2、什么是音阶？

音阶是以全音、半音以及其他音程顺序排列的一串音。

3、大小调音阶的区别？

在音程排列上。

谱例1：C大调音阶

谱例2：a和声小调音阶

02

  中古调式

中古调式又被人们称为教会调式，它最初来自古希腊音乐，之后传到了古罗马，在中世纪被罗马天主教会使用，并保留了古希腊对调式的命名。这个调式共有七种，分别为多利亚（Dorian）、弗里几亚（Phrygian）、利底亚（Lydian）、混合利底亚(Mixolydian)、爱奥利亚（Aeolian）、洛克利亚（Locrian）和伊奥尼亚（Lonian）调式。

1、什么是多利亚调式（Dorian）？

（1）在钢琴中从D音开始，往上弹奏所有的白键，直到下一个D音即为多利亚调式，恰好D音也是单词Dorian的第一个字母。

谱例3：多利亚调式音阶

（2）德彪西交响三折画《夜曲》之“节日”，这部作品中采用的调式，既不是大调也不是小调。例如第一段中出现的盘旋的舞蹈调子，刚开始听起来像普通的小调式。实际上最开始的五个音就是小调音阶，但接下是f多利亚调式音阶。

谱例4：德彪西《节日》3-4小节

2. Fêtes (第2首 节日) (Orchestral Version) Cleveland Orchestra;Pierre Boulez - Debussy: La Mer, Nocturnes, Première Rhapsodie & Jeux

（3）古调式也被用在今天的流行音乐中，如Bloodhound Gang的《玛丽向我走来》就采用多利亚调式。而现代作曲家之所以采用古调式，是因为他们已经不想仅使用大小调，于是就此展开了一场对J.S.巴赫之前古调式的大型复兴，这也是德彪西在创作中大量利用中古调式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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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什么是弗里几亚调式（Phrygian）？

（1）在钢琴上从E音开始，再往上弹白键，直到下一个E即为弗里几亚调式。弗里几亚调式和多利亚调式很像，首先它们都是小调式，而且它也有降半音的导音，其次它的另外一个特点是，以半音的音程开始的调式。而这给了音乐特别悲伤的感觉，并且经常可以在很多西班牙、希伯来和吉普赛音乐中听到。

谱例5：弗里几亚调式音阶

（2） 在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第二首的开头就使用了#c弗里几亚调式，我们可以听到典型的吉普赛音乐。

谱例6：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第二首 1-3小节

Hungarian Rhapsody No. 2 in C-Sharp Minor, S. 244 (升C小调第2号匈牙利狂想曲，作品244) Dieter Goldmann - The 99 Most Essential Piano Pieces

（3） 德国作曲家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第二乐章中也用了弗里几亚调式。

谱例7：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第二乐章 1-4小节（双簧管声部）

Symphony No. 4: II. Andante moderato (第二乐章 中庸的行板) Arturo Toscanini;Philharmonia Orchestra;Johannes Brahms - Brahms: The Four Symphonies [1935], Volume 3

3、什么是利底亚调式（Lydian）？

（1）利底亚调式从F音开始，与上面两个调式的区别是：它需要升高四级音，属于大调式。

 谱例8：利底亚调式音阶 

（2）实际上，有些20世纪的作曲家，利用这个利底亚调式达到滑稽的效果，例如普洛克菲耶夫给幽默电影《基日中尉》配乐时，在短笛独奏就用了这个调式增加滑稽感。

 谱例9：普洛克菲耶夫《基日中尉》组曲之“基日的诞生”13-17小节（短笛声部）

1. Naissance de Kij (第1首 基日的诞生) Classical Artists - Prokofiev: Favourite Orchestral Works

（3）波兰是利底亚调式发展繁盛的地方之一，所以波兰作曲家肖邦的作品中常用到这一调式，如肖邦的波罗乃兹舞曲和玛祖卡舞曲等作品。

Chopin: C大调玛祖卡 Op.24 No.2 沈文裕 - Wenyu Shen Plays Chopin Collection

4、什么是混合利底亚调式(Mixolydian)？

（1）混合利底亚调式由G音开始沿着白键向上八度，直到下一个G音即为混合利底亚调式，它和利底亚调式一样属于大调式，这也是唯一具有第七级音降半音的大调式。

谱例10：混合利底亚调式音阶

（2）混合利底亚调式常被用在爵士乐、非洲古巴和摇滚乐中，如披头士《挪威的森林》等作品。

Norwegian Wood (This Bird Has Flown) The Beatles - The Greatest Songs of the 1950S & 1960S (1964-1965 Volume 5)

（3）德彪西在《沉没的教堂》中，描绘一座大教堂从海面升起时，就同样运用了混合利底亚调式。

谱例11：德彪西《前奏曲》之“沉没的教堂”1-8小节

10. La cathedrale engloutie (第10首 沉没的教堂) Friedrich Gulda - Great Pianists of the 20th Century Vol.40

5、什么是爱奥利亚调式（Aeolian）？

（1）爱奥利亚调式从A音开始，往上弹奏所有的白键，直到下一个A音即为多利亚调式，爱奥利亚调式有时也被叫做“自然小调”。

谱例12：爱奥利亚调式音阶

6、什么是洛克利亚调式（Locrian）？

从B音开始再往上弹白键，直到下一个B音即为弗里几亚调式，由于这个调式的主和弦不稳定，听起来没有结束感，所以这个调式不常用。

谱例13：洛克利亚调式音阶

7、什么是伊奥尼亚调式（Lonian）？

伊奥尼亚调式就是C大调音阶，在历史的进程中其生命力比其他中古调式都要顽强，并占领了西方音乐的王座有两百年。

谱例14：伊奥尼亚调式音阶

c小调第五交响曲命运，第四乐章：快板 中国国家交响乐团 - 中国交响乐团60周年庆典音乐会

03

                                音乐术语

1、mode  /moʊd/ n.调式

eg:It's the scale of the Dorian mode.

     这是多利亚调式的音阶。

2、scale  /skeɪl/  n. 音阶

eg:The note don't belong to any minor scale we know.

      这个音不属于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小调音阶。

3、note  /noʊt/ n. 音符

eg:He played the first few notes of the tune. 

     他演奏了这个曲调开始的几个音。

4、chord   /kɔːrd/ n. 和弦

eg:This is a G major chord.

      这是G大调和弦。

5、octave  /ˈɑːktɪv/ n.  八度

eg:Orbison's vocal range spanned three octaves. 

     奥毕森的音域跨越三个八度。

6、interval  /ˈɪntərvl/ n. 音程

eg:This is an interval of one octave.

     这是一个八度音程。

7、sharp  /ʃɑːrp/ n. 升号 

eg:This is the Piano Sonata in C sharp minor.

     这是升C小调钢琴奏鸣曲。

8、flat  /flæt/  n.降号

eg:That note should be B flat, not B. 

      那个音应该是降B音，而不是B音。

9、tonic  /ˈtɑːnɪk/ n.主音

eg:The leading tone leads us to the tonic by the smallest possible interval.

     导音以最小的音程将我们导向主音。

10、leading tone  /ˈliːdɪŋ toʊn/ 导音

eg: The seventh note is called the 'leading tone'in the minor mode.

        在小调式中，第七个音叫做“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