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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堂

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学爱好者,旅游规划师。行遍千山万水,写过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众号:握刀听雨堂

代表作:武侠系列《银月洗剑传奇》《刺世嫉邪赋》《凤凰东南飞》《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场游戏》《一个地方,两个姑娘》,两京系列《长安古意》《东京梦华》,诗集《江湖故句》等,计2000万字。

卷1:天山云泥

二八

惊鸿堂

惊鸿堂。
惊鸿堂,惊鸿一瞥,这名字听起来很有妓院的味道。
当然了,你说它像是戏园子的名字也未尝不可。
又或者是药铺的名字。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戏园子和药铺的名字中通常都会有个“堂”字的。
但妓院的名字中有用“堂”字的就不常见了。
但这也恰恰显示了惊鸿堂与其它妓院的不同之处了。
当然惊鸿堂并不是什么妓院,也不是什么戏园子和药铺。
众所周知的是,春秋镇上所有的妓院,戏园子和药铺,都是惊鸿堂开的。
都归惊鸿堂直接管辖。
换句话说就是,惊鸿堂的主人是春秋镇上所有妓院、戏园子和药铺小老板们的大老板。
而惊鸿堂,就是大老板跟这些小老板们议事的地方。
惊鸿堂不仅是一座宅子的名字,而且还是这座宅子中议事大厅的名字。
这座叫做“惊鸿堂”的大宅子,正好位于春秋镇的正中部,属于黄金地段。
不仅周围商铺客栈鳞次栉比,而它本身就是楼高宅大、富丽堂皇。
其气势虽然比不上皇帝的行宫别院,但和首辅重臣的府邸却不相上下,甚至过之。
不仅如此,这春秋镇上南七北六十三条街上几乎有大半的房子都是这惊鸿堂的。
其势力可见一斑。
惊鸿堂的大老板叫做李易安。
李易安虽然是某朝某位非常著名的女词人的名字,但我们这位惊鸿堂的大老板李易安李先生,却是位货真价实的男儿身。
他的全身上下无论哪个地方,都很男人,都荡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大约四十岁上下,一副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给人以稳重而冷静的感觉。
精锐的眼睛,时时散发着猎犬般的精明和强悍。
燕颔须,狮子口,通关鼻。
站在那里不怒自威,天生就是一个发号施令的人物。
李易安不仅相貌堂堂,风流儒雅,而且,武功也深不可测。
他最得意的绝技,就是手中的一对惊天动地刺天短戟。
这短戟有七十二路夺命杀招,鲜有敌手。
所以,江湖中人送了他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叫做双戟客。
但是,由于此人是个出了名的风流坯子,所以,常常被一些促狭的家伙谐称做双鸡客。
当然了,双鸡客的意思不是说此人的下胯间真的长有两条鸡鸡。
而是说,他每天晚上必须御用两个女人方可满足其生理上的强烈需求。
虽然他以前闯荡江湖的时候,曾经在江湖中留下了过许多或者悲伤,或者美好,或者轰轰烈烈,或者疲疲沓沓的事情。
但现在关于他的传闻,则是正面多于负面。
他现在的身份是春秋镇所有的妓院、戏园子和药铺的大老板。
虽然妓院、戏园子和药铺的名声一向都不是很好,可是,李易安的名声却是响当当的。
一提起他李某人的大明,大家就忍不住竖大拇指。
当然了,这是春秋镇上关于李易安的一些比较官方的记载。
而在坊间则还流传着另外一种说法。
这种说法就是,李易安本是绿林出身。
原来的名字当然不叫李易安。
他本来是用的兵器,当然也不是双戟,而一杆长戟,戟法无双。
更不堪的是,他在做人方面也有很大的问题,奸淫掳掠,杀人无算。
最终的结局,当然是被官府和江湖中的正义之士联合剿杀,并且使出了画影图形对其进行通缉追捕。
而他为了躲避官府的眼线追捕以及江湖中正义之士的追杀,便携带那些抢劫而来的金银财宝,只身来到这花不香鸟不语兔子不拉屎的春秋镇,隐姓埋名。
他累了,想金盆洗手,安心度过这下半生。
但是,他人匿了,武功却无法隐匿。
他虽然可以改名换姓,甚至连自己的容貌都可以改变,却无法隐瞒自己的一杆化戟绝技。
所以,无论他化妆易容得多么天衣无缝,但只要一跟人交手,就立刻让人认出身份。
这令他很苦恼。
后来,他闭门造车,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又在某个高手朋友的指点之下,才慢慢地将自己最为擅长的三十六路单戟拆分为七十二路双戟。
同样戟法无敌于江湖中。
并且,改名为双戟客。
据说,经过多年的苦练,他的双戟已经胜过单戟。
现在,他表面上已经金盆洗手,在春秋镇上做个安安稳稳的生意人。
可事实上,却仍然在暗中勾结绿林中人。
惊鸿堂里还藏匿着无数被官府通缉的大盗劫匪,继续做那无本的生意,进行无耻的勾当。
为了更好地掩饰自己的身份,减少官府和江湖中正义之士的怀疑,他还用那些抢劫来的银子在春秋镇上大肆地买房,买地,开妓院,开赌场,开药铺,开酒楼,开一切可以赚钱的买卖。
经过数年的努力之后,已经把这些买卖做得很大。
他的生意做得越大,春秋镇就越是热闹。
甚至可以这样说,春秋镇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繁荣,在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李易安。
李易安虽然出身绿林,在江湖中继续做着那无本的买卖,可是,他对春秋镇的居民却是秋毫不犯的。
甚至对那些来到春秋镇的进行贸易的外地人也是以礼相待,相当客气的。
这就更加增添了他大善人的名头。
在干旱,雨涝和蝗灾的困难年头,他甚至还主动拿出一部分金银用来赈济灾民,无偿地发放衣服粮食。
所以,大家明知道他的底细,明知道他在暗地里所做的那些无耻勾当,却仍然都尊敬他,仰慕他。
尽管李易安的名头在这春秋镇的方圆百里之内都很响,但他却是轻易不肯露面的。
即使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甚至是在过大寿的喜庆日子里,也难得一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整天都躲在自己的惊鸿堂里,大门紧闭,门楼高锁。
至于他究竟在做什么,不得而知。
有人说,他练功太过于急于求成,以致于伤到了筋脉,所以,才闭门疗伤。
有人说,他为了维护今天在春秋镇上所取得这些巨大的成就不被人轻易地夺去,正在修炼一种极为厉害的内家功夫,防患于未然。
当然了,也有人说,他什么也没有干,白天就在家里蒙头大睡,养足精神。
然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偷偷地溜出来,继续做那种无本的买卖。
要不然的话,哪来的巨额钱财来维持着妓院,戏园子和药铺巨大的开销呀。
而到底哪种说法正确,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管。
只要不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只要不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大家都不想管。
更何况,他所做的那些事情,让春秋镇由一个荒凉偏僻的边荒小镇变成今日繁荣的集市,大家也懒得去管他到底在干什么。
该巴结他的时候继续巴结他。
该尊敬的他的时候继续尊敬。
不该打听的事情谁也不想,也不敢去打听。
丁当虽然从小就生活在春秋镇上,但是,他所了解到的关于李易安的种种底细,也就只有这些了。
怀着种种猜测和疑问,他们来到惊鸿堂的门前。
而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飘着风沙的阳光,再次占据了春秋镇的天空。
懒洋洋的晨曦在惊鸿堂的朱红大门前游走。
惊鸿堂的大门前一片开阔。
方砖铺地,白瓦打横,方砖白瓦散发着青蓝的光,能够照出人影来。
一对醒目的石狮子正虎视眈眈地镇守着整个院子的安宁。
除了威严之外,带给人更多的则是那无尽的神秘感。
朱飞整了整沾满草根和黄沙的衣服,拾级而上。
他照定朱漆钉门上的那挂黄铜大环啪,啪,啪,拍了三下。
里面立刻有人应道:“哪位?”
朱飞退后一步,长剑在怀,双手打恭,冲着门里的那个声音朗声道:“京郊牧场少主人朱飞和另外一位道上的朋友,前来投贴拜见李易安李大老板。”
话音刚落,就见那朱红大门被人从里面轻轻地拉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青衣轻帽家丁模样的年轻人从那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了一下。
发现门外正站着一胖、一瘦,一大、一小两个人。
胖的那位可真胖呀,本来就够肥大的衣服被撑得满满的,犹如装满了棉花的麻袋。
无论是说话还是笑,麻袋里肥肉就跟着乱颤,几乎要将身上的衣服撑破。
那副笨样子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农家用来囤积粮食的大木囤。
可是,这只木囤却是一团的和气,完全不像旁边干枯瘦小的那位。
瘦的那位可真瘦呀。
瘦瘦的胳膊,瘦瘦的腿,风沙将单薄的衣服轻轻吹起,就露出了他满身的排骨。
衬托得那件本来就够瘦小的衣服更加空荡荡的,就像是一副衣服架子。
迎风浮荡着无尽的气体。
不过,他的一双眼睛挺大的,炯炯有神。
只是显得太过于精明了。
精明得几乎都有些无赖的意思了。
样子看起来拉哩邋遢的,像是个小乞丐。
乱蓬蓬的头发用根红布带子胡乱地捆绑成一团飘在脑后。
但是,面孔的轮廓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英挺。
如果他好好地梳洗一番,换上一身好衣服,肯定也是一个偏偏美少年。
只可惜这位太懒了,所以,美少年也就只好变成了小乞丐了。
最为醒目的倒不是他的这副小乞丐装扮,而是他脖子里挂着的那只眼睛大小的铃铛。
金色的铃铛正随着他那极其嚣张的脑袋扭来扭去,不停地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犹如头顶飘洒下来的初晨的阳光。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刚才说话的,应该就是这位胖胖的,自称京郊牧场少主人朱飞了吧。
当然了,京郊牧场的名声虽然很响,京郊牧场大少爷的名头也很大,可是,谁也没有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所以,他也就无法判断出他的身份究竟是真还是假的。
不过,关于京郊牧场大少爷昨天在迎宾楼的那些挥金似土的豪华场面,以及吃完了饭不给钱从后窗户逃走的尴尬场面,他倒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在看到胖胖的京郊牧场大少爷朱飞正一团和气地望着自己,那惊鸿堂的年轻家丁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由得对他恭敬起来
然后,再仔细抬头看了看旁边瘦小的那位,便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他冲着丁当深深地一躬到底,大叫着道:“哎哟,这大清早的乌鸦就在枝头叫,我以为是哪位贵客驾临了呢,这不就是镇上那位整天调皮捣蛋,一肚子都是坏水的小太爷丁当你丁老人家嘛。”
看到丁当,那年轻家丁就像是突然见到了鬼似的。
话刚说完,他也不管什么他朱大少还是朱小少的了。
只听见“砰”的一下,朱红大门又被紧紧地关上。
又过了一会儿,那年轻家丁或许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就这样把人家堂堂的京郊牧场的少主人关在门外,不是待客之道。
无缘无故让连累主人得罪关东京郊牧场这样一个强敌确实有些得不偿失的。
便又偷偷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他从里面伸出半个脑袋冲着朱飞陪笑道:“哦,两位爷呀,请稍等一下,我这就进去替您二位通报。”
说完了,又是一声沉重的“砰”。
接着是啪啦,啪啦,啪啦……
沉重而焦躁的脚步声,就像是怕后面的人突然追上来咬他的屁股似的。
看见自己堂堂京郊牧场少主人的身份居然受到如此的待遇,朱飞先是一愣。
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看着丁当,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怎么?难道这就是你们春秋镇的待客之道吗,你们春秋镇上来客人的时候是不是通常都要客人关在大门外边的?”
丁当提着系住脖子里挂着的那金色铃铛的一端的链子,轻轻地晃悠着。
然后,回头冲着朱飞笑嘻嘻地道:“哈,你错了,把客人关在大门外边不是春秋镇的待客之道,而是他惊鸿堂的待客之道。其实,你也不用生气的,不仅不需要生气,你甚至可以为此而自豪的,他惊鸿堂虽然是这春秋镇上势力最大的主儿,财大气粗,可是,现在碰上你这个更加财大气粗的主儿,我觉得吧,他们之所以把你关在了大门外,可能是有点儿怕你了吧,所以,才会那么紧张兮兮的。”
听到这话,朱飞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冲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叫道:“什么?怕我?我看是怕你吧。”
丁当摸了没后脑勺,呵呵傻笑了一通。
随即又道:“当然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惊鸿堂虽然是这春秋镇上势力最大的主儿,可是,我却是这'春秋三怕’中最大的。无论是天王老子,还是惊鸿堂,都得怕我三分。”
朱飞看了看他,一脸迷惘地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怕你?”
丁当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为什么?哈,我老人家声名在外呀,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哦,对啦,叫做声名在外,势力有所不受,可能是大家一听说我是'春秋三怕’中排在首位的那一个,所以,也不管我到底吃多少干饭,就先在心理上认为我是吃很多干饭的,于是,就有点儿望而生畏了吧。其实呢,这就跟皇帝考状元一个道理,大家齐集云都,本来是信心满满的呢,以为自己这次考中的几率很大,可是,却忽然听说那位呼声很高,能够稳中状元的那一位也来了,所以,就开始慌神了,而这一慌神呢,就完了,即使自己的实力远远高于那个呼声很高的,可是,由于当时光顾着害怕了,所以,在考场上就无法发挥出来自己的真正实力了。”
朱飞看着他呵呵地笑了一阵,沉声道:“呃,有道理,有道理,可是,既然大家这么怕你,那为什么他们一见你丁当丁大爷登门拜访了,为什么不赶紧把好酒好菜拿出来孝敬你,而要把你关在外面呢?”
丁当嘟着嘴道:“这当然都怪你呀。”
朱飞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怪我?管我什么事呀?”
丁当的嘴巴嘟得更高了,朗声道:“哼,为什么?其实,在来之前我都已经告诉你啦,咱们不应该现在就来的,你看,咱们已经熬了一个通宵了,又累, 又饿,满身的臭气,哪有大人物的样子呀。照我说呢,我们应该在白天养足了精神,晚上再来的,那样,我们还不是想去看他们的卧室就去卧室看看,想去厨房转转就去厨房转转,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自由自在的谁也管不着,这样一来,财神到底被关在哪里还不一目了然吗?可是,你呢,你偏不,你非要逞英雄装好汉,非要在大白天地登门拜访,你猪脑子吃多了混账了吧。通过昨天晚上的那一通,我现在精神低落,意志消沉,满身的臭气,跟个鬼似的,人家见了咱们还不是跟见了鬼似的防着咱们,怕咱们过去掐他的脖子吗,所以呢,一见到我们就赶紧把大门闭上了,怕家里闹鬼呀。”
他这话虽然有些扯,但朱飞仍然被他这略显俏皮的话逗乐了。
他摸着高高鼓起的大肚子,缓缓地道:“你老弟这就有所不知了,那双戟客李易安既然是绿林出身,就在所难免的会给我们晚上的探视带来障碍,因为我们无论晚上作出什么与平常稍有不同的动静,他肯定知道要发生什么事的,弄不好就得跟咱们兵戎相见的,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你看看人家这惊鸿堂里防守严密,高手重重,而我们也就两个人,打起来肯定连点儿渣儿都剩不下的,即使不用出手,一人一口唾沫也把我们淹死了。与其晚上探视被人发现变成肉酱,倒不如白天来专程投帖拜访,一来呢,显示我们的诚意,二来呢,也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样才好劝他放人嘛。万一他不听劝告,不答应放人的时候,我们再跟他动刀动枪的也不迟,起码动起手来我们占了个“理”字,这就叫先礼后兵,也叫师出有名,懂吗?”
丁当很明显不懂。
朱飞的话刚说完,他就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撇着嘴,一脸的不屑。
等装逼够了,这才道:“我说你们这些所谓读过圣贤书的人呀,真他妈的够婆婆妈妈的呀,简直可以用婆婆妈妈奶奶姨姥姥笑容了,一个个全都像个娘们儿,老是跟人家讲道理呀,摆理论呀,哼,假如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可以用讲道理摆理论的方式来解决的话,我看江湖也就别再叫江湖了,干脆改称糨糊算了。”
两个人正在那争论着,突然听到惊鸿堂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噗通,噗通……
好像出了了很多人。
不知道人家是出来迎接客人的,还出来揍人的。
而其间的主人人未到,声却先到:“哈,哈哈,哈哈哈……京郊牧场的朱大少大驾光临寒舍,令寒舍蓬毕生辉,李某有失远迎,恕罪,请恕罪呀。”
话音刚落,就见那朱红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响被打开。
然后,就很有秩序地从里面涌出一群人来。
众人分成两排,在大门的两侧站好。
而当先的一人则剑眉朗目,颔上五柳长髯。
言语之间带着无限的威严。
一出来,就冲着朱飞“哈哈”大笑。
此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高高瘦瘦的。
一领宝石蓝的长衫,腰缠玉带。
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不尽的潇洒之色。
言谈举止温文尔雅,满腹经纶。
一点儿也不像是长久混迹于绿林的江湖中人,倒很像是个饱读诗书的秀才文人。
他就是惊鸿堂的大老板,双戟客,李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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