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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的世界》第20章 纣王有悔 第2节 各种门

与殷商王室同为帝喾直系后裔的岐周统治者从纣王手里趁虚抢占了中原王朝的首席沙发,第一步需要做的便是抹杀纣王的功绩及其统治合法性,不然没法对天下人交代。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上,对于失败的政敌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攻击其私德如何不堪,如纣王的刚愎自用、贪酒好色、荒淫残暴、恃强凌弱、嗜杀滥刑等等,总之纣王这个人的人品大成问题,好人都不要跟他有牵扯,不然也不是好人了。主题先行,既然被追谥为“纣王”,那就不是纣不纣的问题,而是怎么纣、多少纣、纣多少的问题了,于是乎,各种跟“纣”有关的劣迹被搜索罗列出来,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各种扒粪,各种炒作,各种门。

酒池肉林门

史传纣王第一大恶行就是贪酒好色,这种源于生理欲望的过度追求也是对这些欲望最为推重的儒生们经常口诛笔伐的,非如此不足以衬托出儒家思想的纯粹性和崇高性,这也是一些今人一听到男女关系之事就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进而目眦尽裂喜笑颜开的传统观念根源,这种喜欢拿下半身说事儿的传统迄今仍在一些民间艺术冠名的活动中强烈保留着。帝辛嗜酒的方法也极为特别,喝酒必要拽着一大帮大臣级的狐朋狗友,而且必须要边喝酒边看文艺演出,整天不是酒气熏天就是在酒气熏天的路上。

一个广为人知的传闻是,突发奇想的纣王还在朝歌到郸邯长达二百余里的郊野广建园苑、别墅,把那些从民间抢来的美貌女子、奇禽怪兽收容进去,在这里修造了一座大池子,池中满灌美酒,还把烧熟的肉挂在树上,伸手可及,名曰“酒池肉林”。酒疯大作的他又命令服侍的宫女跟自己一样赤身裸体,在酒池肉林里追逐嬉戏,供其随时随地淫乐,美其名曰:“丽人裸相舞。”如果现场的参演男子不愿脱衣追逐,纣王就强迫他们趴在酒池里咕嘟嘟一个劲儿地喝酒,然后用脚踢进酒池里淹死。如果有处女害羞不肯脱衣追逐,纣王就命如狼似虎的卫士,把她们的衣服扒了,扔到虿盆里,让饿急了的蟒、蛇、蝎子、蜈蚣、蚰蜒等五毒活活咬死。更有后世一些仿佛亲身经历亲眼所见者声泪俱下地控诉:当这些无助的少女发出凄厉的惨叫时,纣王他们便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还说什么“哈哈,这少女的声音又尖又脆,比百灵鸟的歌还美丽动听耶。”劣迹斑斑的纣王就这样一步步滑入了腐化堕落的深渊。

史传纣王和他的宠妃佞臣们在酒池肉林里边没日没夜地作乐狂欢,自此不理政事,数月不朝。万恶的殷商王朝就这样在腐朽的“帝王般的享受”下失去了民心,一步步走向灭亡。

炮烙门

史传混不吝的纣王居然也怕别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本人监工造了一种酷刑,名曰炮烙(一说是夏桀的独家发明)。此刑为空心铜柱,内有三道火门,谁倘若说他的过错,或旁敲侧议者,一旦被特务们抓住只言片语,就以“诽君”之罪,把嫌疑人的四肢绑在柱子上,用木炭将铜柱烧红,让犯人在涂满油的铜柱上爬行,下面点燃炭火,爬不动了就掉在炭火里,皮开肉绽烧焦而死。当然了,这样的桥段自少不了纣王和他的宠妃佞臣们在旁边哈哈大笑。

后世有人指出炮烙这种酷刑技术上和实践中均并不具备可操作性,以类似于“温水煮青蛙”的实验证明:一个人即使穿着厚厚的衣服也是无法在涂满桐油的滑溜溜的铜柱上爬行的,何况史载该人犯的四肢当时被某种耐火材料制成的绳索捆绑在铜柱上,他唯一的可能就是直接掉进铜柱下面的炭火里烧死,而不是毫无意义地从铜柱上爬过去并且在半道上掉下去,而这也意味这用于“炮烙”的铜柱实在是一件多余的组件,于“炮烙”之刑名不副实。

虽然“炮烙”之刑比“酒池肉林”的可操作性更差,但是这并不妨碍昏庸残暴的纣王在历史上出演一幕幕丑恶的活报剧,日趋于甚,致使众叛亲离,诸侯不满,朝纲不振。儒家史观坚称殷商王朝就这样在一小撮帝王将相的集体腐败下没落了,而不是因为经济基础崩溃导致上层建筑垮塌。

虿盆门

史传征得纣王的同意,妲己(此时的酷刑发明人、始作俑者已经从殷纣王换成苏妲己)派人在酒池肉林旁边放置“虿盆”,里面是数不清的饥饿的毒蛇、蝎子、蜈蚣、蟾蜍等,它们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妲己命令宫人相扑斗,胜者被推入酒池中饱饮醉死,败者被丢进虿盆里让蛇咬蝎蜇毒死,不从者施以炮烙,绑在烧红的铜柱上活活烙死,旁边依然是一帮凶手在哈哈大笑。

诸如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令人作呕的酷刑不知如何被后世史家和民间艺人们发掘出来的,目前尚缺乏这方面的考古证据,故有一位名叫“钱穆”的历史课教师提醒他的学生们在阅读中国史书时要尽量避免关注这些阴暗的可疑的文字描述,据称这是中国最早的“少儿不宜”提示。

孕妇门

史传纣王的第二任正妻苏妲己助纣为虐,以残害人命来寻开心(历史上,该谋杀案的主犯嫌疑人一直是苏妲己,她的上司兼丈夫纣王似乎成了她的帮凶或从犯)。嫌犯苏妲己宣称:“妾能辨认孕妇腹中是男是女,王若不信,可当面试之。”纣王下令带一百名名孕妇至殿下。妲己令孕妇坐下,再起来,说:“坐中先抬左足者是男,先抬右足者是女。”纣王不信,妲己就命令手下人剖腹相验。可怜多少孕妇和胎儿惨死。纣王和妲己等一干人哈哈大笑。

折胫门

史传某年冬季的一天,纣王和妲己干坐在摘星台上,百无聊赖,忽然远远看见一老一少两个人要趟过一条小河。老者慢慢趟过去了,少年却怕冷不敢趟,试了两次又缩回来了。史传妲己问纣王:“这两个渡河之人,年少者惧冷,老者反不惧冷,何哉?”史传纣王回答说:“年少者是老生之子,髓不满其胫,阳气衰弱,故怕冷不敢涉水。老者是少生之子,骨髓满盈,阳气旺盛,虽至老年,犹不惧寒冷,涉水过河。”妲己不信,纣王便命人将这两人抓来,将二人胫骨用斧头砍开,看看里面到底怎么样。史传纣王翻了翻残肢,轻描淡写地说:“好像看不出什么差别。”这种恶行,史传《尚书·泰誓》中有信誓旦旦的记载。

鹿台门

史传纣王不听比干等元老重臣们的谏阻,下令兴建鹿台,又名玩月台、摘星楼。《竹书纪年补证·卷二》记载:“帝辛作琼室立玉门,七年乃成,其大十里,其高千尺。多发美女,以充倾宫之室,妇人衣绫纨者三百人。”纣王在鹿台两侧又修了东鹿台、西鹿台。鹿台修成后,纣王把都城正式迁到沫邑(朝歌),又在城邑附近一处沙丘间建造了一座花园。纣王给这座高台取名“鹿台”,台上起造百间楼阁,台下建有千间殿宇。宫室以白玉做门,黄金为柱,装饰得极为富丽,比夏桀的瑶台还要奢华得多。在当时生产力还十分低下的条件下,如此花费财力营造宫殿,给人民带来了一场次生态性的灾难,这也是纣王祸国殃民罪恶滔天的一大铁证。

红盖头门

民间传说纣王手下有个骁勇善战而又指挥有方的大将军叫闻仲,也是商王室的本家叔叔辈儿,殷商晚期的一多半江山都是靠闻仲打下来的。这位可敬的将军十分受纣王敬重。但是这位大英雄有个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的“怕老婆”之疾,病因不明,病情还很严重。听说此事的纣王有一天心血来潮,微服私访,摸黑到了闻大将军的家门口,透过门缝,他看到高大威武的闻大将军正半跪在婶婶面前,给老婆大人请安,他嗤之以鼻地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一道圣旨命满朝文武官员统统带着夫人一起上殿。官员们不知就里,都乖乖地带着老婆前来,齐刷刷一片,参拜过纣王,刚要落座,突然听见纣王向身边武士喝令道:“将那个可恶的女人押上堂来!”目光凶凶的纣王挥臂指向闻仲身边的婶婶。

不明就里的闻夫人被几个武士从人堆里押上台前,帝辛起身,不顾他人隐私,厉声呵斥道:“我闻叔出入枪林箭雨,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你一个妇人何德何能,竟敢在家里欺负羞辱他;一个堂堂的将军,半跪在你的面前,成何体统!”训斥完,帝辛当即下令:砍掉这个妇人的头!武士手起刀落,羞惭难当的闻夫人的头颅被齐颈脖子砍下,脖颈处鲜血汩汩直冒,武士拿来一块白绫裹于其上,鲜红的血转眼就染红三尺白绫。

帝辛当即发布号令:为借此染红的绫绸警示天下女子,婚后不再羞辱小看男人,自今日起,但凡女孩出嫁,头上一律都要顶着红绸,遮盖头脸,入住夫家,听候丈夫使唤,尽心伺候夫君。

据称,中华民族多数成员日后新娘出嫁必须在头上盖红布的习俗就是这样形成并一代一代传下来,但所有科学的考古发掘对此皆无从考证。

此外,围绕纣王的恶行,还有“醢九侯”门、“脯鄂侯”门、“剖比干”门、“囚箕子”门等等,数不胜数,真伪难辨,充分表现了人民对纣王的厌憎和仇恨。在这种罪行面前,纣王想不死都不行了,俗话说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的。

有细心的观察者注意到:以上各种门中,总有苏妲己在纣王身边,扮演着红颜祸水的历史角色,有时以主犯的身份出现,有时是胁从,更多的时候分不清主犯还是胁从,其变化多端的行为模式和令人眼花缭乱的身份转换使得后世的法律界人士颇感棘手,留下了一个个侦破谜团,从而导致大量的历史旁观者的法律意识淡泊,对于古代法律的理解也仅限于“每一个失败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败家的女人”这样的心灵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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