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本质

柳鄂鸿（清风明月）

文化的本质是什么？马克思说是“自然的人化”。终究，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认知、见解和感悟。我之所以将文化定性为“自我人性革命”，简单地说：文化是人性的写照，社会有多复杂，文化就有多复杂，这是因为社会是人的集合，社会性是人性的集合，社会文化是人性文化的集合。过程地看：是基于人类已基本脱离了“动物本能”的自然阶段后，或者说生活在已基本能控制“自我本能”的社会中，在当前各国文化受“文化冲突论”影响比较深的时候，人类如何在奔向大同社会的人道主义之途上，富有成效的向人性真善美稳步且不分裂、不间断地进化。

我认为：一方面，一切社会文化都是人性内质的“外化”，人类内在的心灵、情感、欲望、意识等，都是通过文字、图像、行为、制度等，外化为社会文化的；另一方面，一切人性本来就是社会文化载体的“秉性”，社会文化本身的逻辑、思想、认知、作品等，都是通过形象、价值、境界、艺术等，或进化或颓废而左右人性的。

问题是时代声音，文化是时代旋律，人性是时代乐手。从问题来看，人性问题是人类“第一问题”，也是人类“第一声音”。从文化来看，文化始终围绕人类“第一问题”发声，试图从人性的——自我身心本色、社会历史本性、基因进化本体、人文愿景原乡、精神信仰方向、哲学思辨源头，这六个方面张扬时代主旋律。从人性来看，人性是问题的“灵药”，人性是文化的“基因库”；问题是人性的“病灶”，文化是人性的“密码箱”。自有文字以来，人类文化一般是以风花雪月、爱恨情仇、诗酒田园、功名利禄的形式，既为神圣的真善美人性药和公平正义社会水“熬药”，也为卑鄙的假恶丑人性药和争名夺利社会水“熬药”。当然，各色各样的“文化药”，有良药，有毒药，也有迷魂药。

我曾用一首六律诗（《人性四季》：“人性轮回四季，浮生若梦一曲。风花雪月春泥，爱恨情仇夏雨。诗酒田园秋词，功名利禄冬戏。身心化作尘埃，共享星辰演义。”），来表达这种本质辩证关系。诗中提出了“人性四季”：风花雪月之春，爱恨情仇之夏，诗酒田园之秋，功名利禄之冬。可以说中华民族文化就是在“人性四季”中轮回了几千年，新时代如何在发扬红色革命文化、继承优秀传统文化、吸取世界有益文化的基础上，升华中华文化精神境界，而不是退化人类情怀，此乃每个人都须深思的问题。

文化的本质从历史上、现实中，人性遮遮掩掩、善善恶恶的复杂性，带来了文化反反复复、美美丑丑的复杂性，就看得更明显了。其中从文化的功能性、多样性、包容性与人性的同质性、多变性、矛盾性的关系来看，文化与人性的本质关系就如同水与鱼，是一种共生共养、相辅相成的须臾不可分的关系。文化就像一根纽带，把同一地域同一民族的人联结在一起，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因地因时而兴的独有人文土壤和自生自成一体的生存轨迹上，形成了一种独具特质的精神风貌和行为习惯的共有文化。从很大程度上说，每个人从一出生，所属的社会文化都无时无刻不在塑造你的人性。你就是所在文化的产物，文化的习惯就是你的习惯，文化的信仰就是你的信仰，文化的精气神就是你的精气神，文化的血性就是你的血性，文化的特质就是你的特质。同样，文化的浅薄也就是你的浅薄，文化的恶俗也就是你的恶俗，文化的强权也就是你的强权，文化的功利也就是你的功利，文化的魔幻也就是你的魔幻，文化的朦胧也就是你的朦胧，文化的谄媚和卑微也就是你的谄媚和卑微，文化的堕落也就是你的堕落……所以，文化的复杂性与人性的复杂性，既有正相关的一面，如文化所具有文以育人、文以载道、文以养心、文以悦情的正能量作用；也有如强权文化、平庸文化、圈子文化、黄色文化、邪教文化等负相关的一面。

就整体而言，文化承于历史、化于现实、礼于制度、仁于大同、神于宇宙，是决定历史走向、现实道路、未来愿景的思想旗帜、价值理念、诗意情怀和整体人格。从个体来看，文化立于生存、源于生活、融于生命、智于生灵、信于本体，是化解此岸生命痛苦，充盈彼岸灵魂养料，放飞自我精神，穿越生死时空，使天地与我同在的永恒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