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神掌小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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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一九四四年秋天的上海。

这天过江的渡轮还没靠岸十六铺码头就被汉奸翻译官徐小三和日本小野军曹带领的鬼子围住了。这些天来新四军浦东游击队到处活动因此日本鬼子加强了盘查。

突然徐小三的一双绿豆小眼盯住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瘦小个子四方脸剑眉下有一双大眼睛机灵有神。他就是新四军浦东游击队的小马龙。昨天游击队得到紧急情报说我地下党几位同志被捕了现在正关押在宪兵队。游击队闻讯后立即决定攻打宪兵队营救被捕同志。小马龙就是参加这次行动的一名战士。

徐小三眨着鬼眼凑近小野军曹叽里咕噜了一通。只见小野把嘴里的半截烟头一扔叫了声“八格亚鲁”挥起军刀就冲到了小马龙面前。紧接着涌上来几个日本兵七拉八扯地揪住了小马龙。

这可把小马龙闹糊涂了说是打宪兵队的行动被发觉了吧同船过来的游击队员有好几个呢敌人为什么只抓我一个呢想来想去最后才想明白原来敌人只知道自己是“神掌小马龙”而不知道自己还是“游击队小马龙”呢

他被押走时朝游击队战士使了个眼色要他们不露声色照计划行动。

宪兵队的大鬼子小鬼子一听说押来了大名鼎鼎的“神掌马龙”的后代纷纷跑了过来争着要看看这个神话般的人物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神掌马龙”是江南一带武术界赫赫有名的老前辈据说他的父亲是当年上海小刀会首领之一而小马龙自幼就受到家庭影响不但武术高强而且富有正义感性格刚强有志气。最厉害的是他那掌上功夫所以远近都称他“神掌小马龙”。据知道底细的人说“神掌马龙”的家规、门规很大绝对戒绝杀生不准使用这个“神掌”。

但这个杀戒却让小马龙的父亲给破掉了。“八·一三”事变上海沦陷后“神掌马龙”亲眼目睹日本法西斯的暴行不禁怒火中烧。便让自己的几个徒弟参加了浦东游击队。不料这事被徐小三知道了就带着日本宪兵队把“神掌马龙”抓了去。这徐小三的父亲是日本洋行的大班自己是有名的洋场恶少。当初徐小三闲得无聊想拜在“神掌马龙”门下学点武艺“神掌马龙”知道他学武术是为了欺压百姓当场拒绝。

后来他当了汉奸果然尽干坏事。

神掌马龙被抓去后“小马龙”等不及把父亲被捕的消息告诉师兄弟就单人闯入虎穴营救父亲。当他机智地买通了贪酒的伙伕班长糟鼻子阿三用大麯灌醉了几个鬼子宪兵刚把门锁锉断时突然旁边房门“通”地开了徐小三揉着眼跌跌撞撞走出门来两人一见都大吃一惊。徐小三“抓——”字还未出口小马龙眼明手快一扬手一块溜光的鹅卵石“啪”地一声击中徐小三的嘴巴。徐小三“哎哟”一声“扑通”跌倒在地上。这时鬼子兵闻声赶来小马龙眼看被包围只好放弃营救父亲的念头夺门而逃。

第二天鬼子对“神掌马龙”进行严刑拷打逼他交出游击队来。老人始终高昂着头一字不吭。鬼子恼差成怒就把他杀害了。据说在把他解往刑场前“神掌马龙”乘身边一个鬼子不防“克嚓”一声挣断手铐对鬼子当胸一掌鬼子就象一段木头“扑通”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几个懂点武术柔道的鬼子一看“神掌小马龙”原来是一个瘦骨伶仃、十分幼嫩的少年早在一旁熬不住了当场提出要和小马龙在宪兵队的大院子里比武。小马龙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偷偷一打量院子左面走廊西头的一排房子是过去曾关押过父亲的地方现在正关着被捕的同志们。但对面岗楼上却戒备森严机关枪严密封锁了下面的每一条通道。看到这些小马龙很为行动的同志们担忧。他想我虽然在战斗打响前就被抓住了但是也要尽力配合。现在既然鬼子提出比武我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来个调虎离山之计把敌人的警戒转移掉让同志们顺利通过警戒线安全进入阵地呢……想到这里小马龙点点头答应比武。

开头鬼子说一对一比武。不料一交手头一个上来的鬼子就被小马龙三掌两脚打倒在地上。小野军曹和两个鬼子发怒了把衣服一扔光着上身一齐凶猛地向他扑来。小马龙喊了一声“来得正好”精神抖擞地迎战群寇。他沉着镇定步法不乱出手抬足自有门道。一忽儿声东击西左右开弓一忽儿上下踢腾拳拳脚脚着实。虽然已是晚秋天气却把三个五大三粗的鬼子累得大汗淋漓象三团肉球似地团团转。不一会一个个都被弄得鼻青脸肿流血满面趴倒在地上。

围着观看的鬼子就象炸了锅一样大声狂吠起来“杀死他”“杀死他”却不知不觉地放松了对外的警戒。小马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时天也渐渐黑下来游击队如果已埋伏好正好行动。

正在他高兴的时候突然岗楼上的探照灯唰地亮起来了照得警戒线如同白昼。而且卫兵还牵着一条好大的狼狗在上面走来走去。这使小马龙又为同志们担忧起来。它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把探照灯和狼狗这两大威胁消除掉……

突然一声令下鬼子“克嚓”一齐立正只见一个又高又大的鬼子军官跨着正步气势汹汹走了过来喊了一声“亚司美”稍息鬼子迅速向后退让开一条路然后又和徐翻译官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徐小三连声“哈伊哈伊”转过脸对小马龙说“喂姓马的小子你听着这是宪兵队特高科川岛少佐是日本江户名望很高的柔道家他念你是会武艺的问你敢不敢同他交手一对一大家不动家伙。如果你赢了放你回去如果输了就割你的脑袋。”

小马龙一听说川岛少佐要和他比武顿时又恨又高兴。恨的是这川岛是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特务头子高兴的是刚才想要调虎离山把探照灯和大狼狗搞掉机会就来了。于是他对徐小三指指暗下来的天色又点点岗楼上的探照灯。徐小三明白了忙与川岛咬了咬耳朵。川岛开始有点犹豫但看看院子里昏暗的灯光川岛向岗楼哇啦一声大叫岗楼上的鬼子兵立刻把探照灯的光柱一齐集中到院子里来了顿时场上灯光通明岗楼上的鬼子兵也牵着狼狗急奔下来看比武。

一场恶斗开始了。川岛光着上身露出胸脯上的黑毛。他身体比小马龙足足高出一个头犹如饿虎恶狼一上场就想先发制人给对手一个下马威。殊不知小马龙身姿敏捷眼明手快早已闪过一边。为了拖延时间他故意只是招架川岛更是气势汹汹想一口把他吞下。围观的鬼子在一边“罗拉西罗拉西”欢呼地狂叫助威。

小马龙一边与川岛周旋一边悄悄地观察着四周情况只见那只狼狗一会儿向岗楼方向警惕地耸起耳朵一会儿蹦跳着狂叫一阵。小马龙心想留着这条恶狗对战斗的同志们一定是个大威胁我得设法先把它除掉。想罢脑子一转有了主意。他看准对方的弱点奋起一掌劈面砍去。这一掌“克嚓”一声砸断了川岛的鼻梁骨。这一下果然鬼子一片惊叫向他放出那条狼狗来一口死死咬住他的小腿。小马龙咬牙忍痛使出“杀手锏”挥起右掌“啪”地朝狼狗脑门打去接着又是一脚只听得狼狗一声惨叫腾空飞过鬼子们的头顶“扑通”一声摔落在十几米外的一块大青石上挺挺四足死了。

川岛想瞅空跳起来逃跑。小马龙怎肯放过他凌空一跃一手抓住川岛抡起左手掌对准他的胸背“啪啪”就是两掌这两掌非同小可原是“神掌马龙”家传的神掌。只要一掌就能把人摧得五脏崩裂更何况是两掌了。川岛头一歪怪嚎了一声突然七孔流血象那条狼狗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那些本来站在一旁围观的鬼子从恶梦中猛地醒悟过来就象倒翻的田鸡筐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小野军曹“八格亚鲁”一声吆喝“嗖”地抽出军刀跌跌撞撞地奔在最前面。小马龙一个箭步避开鬼子的刀锋顺势把躲在后面的徐小三一把抓住朝鬼子面前一扔正好挡住小野军曹的刀锋使他成了刀下鬼鬼子更是一阵“哇哇”大叫有的操刀有的奔进屋里去拿枪。一个鬼子兵朝小马龙端起了枪情势十分危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砰砰”两声枪响只见小野军曹和那个持枪的鬼子兵应声跌倒在地是小马龙抢先一步开了枪随即岗楼上的探照灯熄灭了院子里一片漆黑小马龙就象鱼归大海一个鲤鱼打挺纵身跳出高墙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小马龙跟鬼子在比武周旋时游击队已经安全进入阵地包围了宪兵队。战斗一打响他们很快地消灭了敌人救出监狱里的同志一起换上鬼子军装乘上一辆事先准备好的有篷卡车撤离了市区。等鬼子宣布全城戒严时他们早已摆渡过了江。……

从此“神掌小马龙”的故事传遍了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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