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为心声 书为心画——《心迹·陈浩诗词楹联书法选》自序
言为心声 书为心画
《心迹·陈浩诗词楹联书法选》自序
《心迹——陈浩诗词楹联书法选》,西泠印社2015年6月出版
经过近两年的整理准备,这本诗词书法小册子《心迹》终于付梓面世了。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件甚感宽慰的事。古人云:“言为心声,书为心画。”一切的精神活动都源于人的本心。“情动于衷而形于言” ,诗文书画创作亦是如此。如果没有心灵的感动,很难有诗的表现,所谓“愤怒出诗人”,说的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我喜欢读诗、诵诗,继而习诗、写诗,多半是受我在中学任语文老师的父亲的影响。在我刚刚步入校园尚属孩提懵懂时,父亲就要求我养成阅读古文和背诵诗的习惯,还亲自选定了一个古代诗文篇目,要我按序熟读并且背诵。父亲特别关照说,读书必须大声,朗朗上口,才容易记住。于是,阅读、背诵渐渐成了我的“日课”,这无形中为我后来的古诗文学习打下了一个基础。但之后因为发生了“文化大革命”,一切都改变了。记得小学三年级时,有一次,我对宋代词人朱敦儒的词作《相见欢》感兴趣,模仿他的词牌格式填了一首《相见欢·怀念台湾同胞》,用毛笔抄录并贴在床头墙上,自以为得意,等着表扬。谁知父亲看到后,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一把扯下那张“作品”,呵斥道:“你有什么同胞在台湾啊!乱弹琴!以后不要再写这种东西了!”我当时满心困惑,不知所措。直到后来才渐渐明白,彼时的整个社会环境,让作为普通知识分子的父亲变得敏感忧虑。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父亲非但不再督促检查我的日课(读书、写字、背诗文),还不允许我触碰他书柜里诗词、古文之类书籍,却一个劲地鼓励我去金华老家学做木匠,说学好一门手艺,将来在社会上有立足之本,比什么都强。因为那时的我,小学毕业后正失学在家,无所事事。也许是机缘,也许是天性,之后我不管在哪里,不管从事什么工作,对文学、诗歌之类书籍总是情有独钟,爱不释手,可那时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文学类书非常少。粉碎“四人帮”后,时不时地有一些新书上市,我为买到一本新书经常去新华书店门口通宵排队,这场景比现在股市还热闹。随着书架上的书渐渐增多,自己有了一种满足感,而且没有了严父在身边的约束,也就凭兴趣胡乱诵读,从《诗经》《离骚》到历代散文,诸子百家以及唐诗、宋词、元曲甚至连《说苑科补》《田家五行》之类比较生僻的书籍也拿来读读看看,一路下来,囫囵吞枣地读了不少,还做了不少笔记。我不但喜欢李白的清新浪漫,也喜欢杜甫的长歌直叙;既爱晏(殊)柳(永)的婉约哀愁,也爱李清照、姜白石的词意缠绵;当然更偏爱于苏东坡、辛弃疾的雄强豪放,一如大江东去,铁板铜琶,气贯长虹。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杜甫);“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李白);“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苏东坡);“鹏翼垂空,笑人世,苍然无物”(辛弃疾);“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李清照)……古人诗词中遣词之精练,意象之丰富,简直无与伦比、美不胜收。我认为,诗词对学书法的人来说太重要了,既丰富了学养,又有助于意境的抒发,挥运之际,笔由心动,神与物游,快意哉!但凡古人作书,大都文由己出,或诗词,或散文,或书信便笺。纵观历史上一些书法名篇佳作,如王羲之《兰亭序》、颜真卿《祭侄稿》、苏东坡《赤壁赋》《黄州寒食诗》等,之所以成为经典,流传至今,除其书法精妙外,文章词句也堪称典范,真可谓是书文并茂叹为观止!古人创造的经典,宛如一座座高峰,让我深深仰望,诗意前行,如同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歌之咏之,心向往之。于是读诗、抄诗、习诗,也成了我一种习惯。情之所至,或悲喜,或感慨,或热烈,或恬淡,任兴所以,信手拈来皆可佐诗。苏东坡曾说:“作诗火急如亡逋,清兴一发景却无。”诗的灵感,稍纵即逝,往往于偶然中瞬间迸发,又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我的许多诗作正是在这样一种状态下不经意间产生的,如:《周庄行吟》五首、《登长城有感》《元日抒怀》《春夜骑车忽遭豪雨》《五台山纪游》等,一座山、一道景、一场雨、一个人,都可触动心弦,产生诗意的幻想与冲动,于是有了诗作,不一定十分合律,也未必有什么“意境”,权当是作者那一刻心灵震颤或感悟的一次记录,个中滋味,知者自知。今夜无眠
题跋:
二零一二年余应邀随团赴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与当地华人诗歌社团开展诗歌交流,于五月二十五日至马六甲,适逢主人盛情款待,招饮甚欢,互赠书籍、宇画,入夜返宾馆,非但毫无睡意,且思绪翩然,于是以手机作纸笔,即兴为之,其时已是翌日凌晨二点矣!岁次壬辰年仲夏微斋陈浩记相比格律诗来说,现代诗不需要讲究对仗,也没有平仄要求,字数长短不拘,书写比较自由。因此,我也常常试着写写。尤其是兴之所至,需要表达而又碍于格律诗形式严谨过于束缚时,现代诗就相对自由而轻松多了。比如在马六甲海岸的不眠之夜,又如与其他书友同车去雷州的路上,用手机即兴而成的《今夜无眠》和《我在雷州》,就是当时瞬间的一个特殊记忆,时至今日,此情此景依然历历如新。宽松便捷,抒发自由,这大概就是现代诗的魅力之一。
出这本诗书楹联书法集,首先要感谢的是我的父亲。父亲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老师,更是带我进入文学之海的第一人。没有父亲给我从小规定的古诗文必读书目,开启那一扇文学诗歌之窗,就没有我后来的自觉学习。还要感谢以后在学校内外遇到的许多师长。印象最深的是上电大时主讲中国古代文学史的北大教授袁行霈老师。他上课时的那语气、那解说、那氛围,抑扬顿挫,条分缕晰,鞭辟入里,无不显示其深厚的学养功底和大家风范。文友中,侯军、丁正、蔡树农、崔人元、李贺忠诸君也常有诗词唱和,文心雅意,砥砺共进,自不待说“感谢”,但欣悦之情已溢于心头。还有深圳市文联主席罗烈杰(未焉)先生,既是我昔日的领导,又是我甚为敬重的益友,在百忙中仔细审阅了这本集子,并欣然为之作序,是以为幸,十分感谢!当然,若细细算来,应该表示感谢的人还有很多,限于篇幅,不在此一一赘述了。借用李清照词的名句,稍作改动:“这次第,怎一个'谢’字了得!”融在诗里,藏在心中吧!紫微印社二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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