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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声伴笔墨 刀锋叙故事

“逸情问草”钟国友书法篆刻展是今年以来金华市美术馆(金华书画院)举办的首场个展。3月12日开展当天,开幕式上响起热烈澎湃的意大利经典歌曲《我的太阳》。舞台一侧,整面墙的巨幅草书作品倾泻而下,与歌曲交相辉映。

草书,是此次钟国友个展的主角,歌,也是钟国友现场献唱的。“言之不足歌之,歌之不足舞之蹈之”,在美声环绕之中,草书奔放的线条似乎随之舞动跳跃。展览进门处的首幅作品是“我为书狂”四个大字,确是如此了。

钟国友何许人也?个展上,近千字的草书自序被制作成“六十”的字样。钟国友今年60岁了,退休于金华金融界,也曾一身戎装参军前线。六十载人生风华,他自述:“余生平有三好:书法、金石、唱歌。”此“三好”水准如何?书法上,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书法家协会草书委员会副主任,唱歌呢,则师从戴玉强。至于金石,他剑走偏锋,以草书入印。钟国友的艺术观是“习古不拘古,尚今不跟风,本我求极致”。

听歌狂草 不亦乐乎

写书法四十余载,第一次办个展,钟国友很用心。他挑选了88幅书法作品,包括条幅、对联、横幅、扇面等多种类型,其中大部分是草书。

楷如立、行如走、草如奔,钟国友从不掩饰自己对草书的热爱:“草书能表达人的性情,充分展示个性。从艺术上讲,草书展示给人的不仅是文字,更是线条的状态。线条的粗细浓淡,章法的疏密变幻,都是美的展示和生命的气息。”

钟国友有个习惯,喜欢边听歌边写字。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张玉海记得,有一次去钟国友家,只见他光着脚踩在巨幅宣纸上,一手端墨,一手提笔,躬身奋笔挥毫。背景音乐是电视剧《三国演义》主题曲。不一会儿,一幅草书作品完成了,内容正是这首歌的歌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作品很大,单字有脸盆那么大,开笔如三国群雄逐鹿,狼烟四起,继而激情澎湃,一泻千里,收笔处荡气回肠,壮怀激烈。”张玉海形容,钟国友写草书的状态好似行为艺术,把自己沉浸在音乐和书法中,作品写完了还意犹未尽。

近年来,钟国友参加的全国展、中青展、行草书展等展览的作品有大部分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完成。他不仅爱听歌,也爱唱歌,尤其是美声。钟国友经朋友介绍结识了美声界大师戴玉强并成为“戴你唱歌”平台慕课嘉宾,戴玉强评价钟国友是“业余里面的专业歌者”。

“唱歌表达的是情感,写草书也是,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钟国友把草书比喻为高亢的咏叹调,“把握不好随时会有'破音’的风险,这也是草书最能打动人的地方”。

刀石相交 草书入印

擅长美声和草书的钟国友,在圈内还有一个另类的标签:以草书入印。自古以来,刻印章的常用字体是四平八稳的篆书,草书入印极为少见。

“篆书刻印章,盖上名字,很难看出是谁的作品。草书则不同,很有个人风格。”钟国友觉得,篆刻表达的是方寸之间石头的崩裂、刀法的蓄力和笔墨的趣味,他只是借用草书的载体进行篆刻。然而,这条路并不好走。草书入印,没有可借鉴的印刷物,实物就更不用说了。

让钟国友找到自信的是在篆刻家徐正濂主持的一场讲座上。当时,钟国友第一次将草书印公开亮相,内心很忐忑。让他感到惊喜的是,徐正濂给予了肯定和鼓励。“徐老师认为草书入印是一种开拓性尝试,可以往深处走。他嘱咐我要注重书、石、刀三味融合。”有了业内专家的指导,钟国友大胆尝试,不断精进技法,近7年来刻了4000方草书印,总结出不少心得体会。

通常刻印章,是将文字先写到纸上,再把纸反过来描到石头上,按印记篆刻。钟国友则不同,他常常直接在石头上篆刻。他觉得,刻草书印不一定完全要按照印稿来,可以根据刀的感觉、走势和石头崩裂的程度做调整和变化,在印稿的基础上进行再创作。他的篆刻手法也不拘泥于传统的冲刀和切刀,他会边切边冲、或琢或砍,甚至用刀柄、刀刃敲击石头,以制造意外的效果。

在钟国友看来,刻印最大的乐趣就是首次盖章拿开石头的瞬间,红色印章跃然纸上,好比亲手浇灌的一朵花盛开了,愉悦又有成就感。钟国友喜欢凝望他的印柜:“看着一排排的印章,很有满足感。它们排列在那儿都有故事,石头在我手中有了生命。”

刀锋乾坤 见证岁月

与其说印章有故事,不如说印章在替钟国友讲故事。

在他的个展上,有一个单独的篆刻展区,展出了他的90方印章。90方印章并不足以讲全他的故事,钟国友还出版了个人草书印集,按照印章的内容分为6个篇章,分别是乡音乡情、岁月如歌、人生妙语、诗词佳句、阔堂乐事、与时偕行。

一方印章便是一个故事。除了其中的5方印章,其余均是草书印。

集子的第一方草书印章是“歌山画水”。钟国友是东阳人,他家乡的村庄前流淌着一条河,叫画水河。村子在河的南边,因此叫做南岸村。家乡的一草一木是钟国友心底最柔软的怀念,故居下新屋、村对岸的凤凰山、村前两河交汇处落坑口等儿时居住、玩耍的地方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也被他刻成印章,永久保存在册。

有一方叫做“歌启学涯”的印章,记录了钟国友入学的故事。6岁那年,他在学校教室外听音乐课,课间便在门口唱了起来。老师见这未入学的孩子竟能唱全整段样板戏,遂登门拜访,让钟国友提早一年上了小学。

1985年,钟国友随军前往老山前线作战。战友们在山间挖来兰草,种植在废弃罐头里,取名老山兰。猫耳洞里,兰草幽香弥漫,给紧张的作战前线带来生机和希望。数十年后,钟国友以草书入印,刻下“老山幽兰”,纪念曾经的战友情。

还有更多关于成长、参军、生活和工作的点滴故事,在钟国友的刻刀下以艺术化的形式得以呈现和保存,让人心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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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百福百寿篆刻印章+草书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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