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知录》小狗形象的糕饼模

程琦刻

　　春节到，人们互祝“狗年吉祥”。不过，在日常生活中，不少人对狗的态度却有点矛盾：一方面，视狗为朋友，养狗宠狗，极为亲热；另一方面，则常常把对狗的歧视挂在嘴边，如称不喜欢的人为“狗东西”，明摆着对人和狗不尊重。

　　过去，人们喜欢在春节时使用糕饼模子“家做”各种糕饼，用来祭祀、送礼和供家人食用。那些刻画着各类花卉、水果和鲤鱼、凤鸟、鹿、马、牛、兔、鸡、羊、虎、猴、龙、龟等纹饰的糕饼模，使用率比较高，这些花卉、水果和动物都是人们口嚼糕或饼的时候经常遇到的“明星”。然而，在专门用来制作春节食品的传统糕饼模中，以狗的形象作为主要纹饰的，却不多。这或许与中国传统文化中对狗以及狗形象的“用得着”与“看不起”的矛盾心理直接相关。

　　与狗的形象在中国传统糕饼模中地位相似的还有鼠。鼠是人们比较讨厌的一种动物，可是，“子鼠”，鼠前面加上了一个“子”的名号，对于喜欢谐音的人来说，这个“子”非同小可，它包含着多子多孙的吉祥祝福。中国南方芭蕉叶的蕉字被当地方言念成“招”，蕉叶与子鼠相连，即为“招子”，成了多生贵子的象征物。于是，鼠的形象就常被用到糕饼模的纹饰刻画中，算是让鼠沾了光。

　　虽然狗没有鼠这样幸运，却也有在糕饼模中露脸的机会。最常见的是在雕刻十二生肖的动物时，一并刻上狗的形象，不仅仅是为了“凑数”，还是利用十二生肖的整体形象，对中国传统春节寓意团圆进行一种吉祥表达。在这个时候，雕刻手艺人尽显其手工技艺，把狗以及其他动物刻画得惟妙惟肖，个个惹人喜爱。

　　笔者收藏了大量的中国和其他国家的糕饼模子，其中有一款小狗形象的模子，浅褐色，侧身抱着一个球，憨样可掬，它的座下则是一个用来制作糕饼的“印戳花模”。

　　大多数宠物狗都很温驯，那些看家看门的狗，也都尽职尽责。杜甫说：“旧犬喜我归，低徊入衣裾。”刘长卿说：“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如今，喜逢狗年，对联中写道：“金鸡辞旧春风劲；玉犬迎新好运多。”当人们有机会品尝到用小狗形象的模子做出的糕饼时，对这些人类的朋友会不会有另一番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