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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四十岁,已然老了……

屣步寻芳草/忘忧自结丛

文章作者  嘉萱 & 主播  嘉萱

嘉萱,网络昵称“佳嘉萱子”。系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唐山市作家协会会员、唐山市诗词学会会员。

一个张扬但不狂妄,活泼但不轻狂,自信但不自傲,既不温柔也不野蛮的女子。淡淡的自红尘中逸出,以文字喂养精神,以书写填补人生。自幼好文学,喜读书、摄影、瑜伽、品茶,常以文字书胸臆,表真情,记录自己的感受,挥洒自己的青春,自由随意的徜徉于文学幻海中,书写属于自己的清茶人生。


人过四十,忽然生出一种老了的慨叹。

许是真的老了,越来越喜欢宅在家里,喝茶、读书、写字、莳花……越来越不愿意去参加各种聚会,无论是人多还是人少的聚会都不愿去。不是不关心朋友,只是更喜欢远远地看着她们的喜怒哀乐,看着她们的幸福。也许正是朋友圈给了我们这份便利吧,即使人在天涯也仿若促膝长谈。其实连长谈似乎都免了,朋友圈里点个赞,简单的留个评论就好了。甚至,我关注你,仅仅是关注你,哪怕你屏蔽了对我的关注也无所谓。毕竟年龄越大,朋友反而越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少了年少的那种意气风发,随时可以呼朋唤友的气势,却更懂得珍惜圈子里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至交。所谓挚友,是不需要经常联系,却能够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最大的帮助的那个人,而不是看似频繁联系,却仅限于朋友圈里点个赞,当你需要的时候却假装不在的那个人。有心事也不再讲给熟人听了,反而更喜欢跟那些神交已久的朋友去交流,因为她们也许比你身边的人更懂你。

不再给任何人面子,只靠实力说话。因为老了,反而骨气越来越硬了,再不硬,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老话说“老要张狂少要稳”,实则不然,张狂是需要资本的,除了阅历还需学识。比如李敖,他是值得张狂的,他的张狂是从少年一直到老年,是可以纵横捭阖、睥睨四海的,所以他是大师;女人里张爱玲是有资本张狂的,但她没有,越是老年越是沉默了,因而时至今日大家还在念着她的文,念着她的人。杨绛先生翻译兰德的诗歌里有一句“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很多人将其当成自己的铭言,以标榜自己遗世而独立的个性。却不知道这争与不争,屑与不屑,并非写出来、念出来、标榜出来的。兰德本身就是贵族,可以用拉丁语写诗再译成英文,只为了追求那种语感上的韵律;而杨绛先生更是德高望重、著作等身,曾言“不看书一星期都白活”的,其离世之日更让人唏嘘“最后一位被称作先生的女性离去了”……这样的人原本可以张狂的,却并没有。不争,是因为不需要争,事实已经摆在那儿了;不屑,是因为没必要,屑反而是浪费时光。万事尘埃落定,又何须去争、去屑?因而,骨气硬不是张狂,而是更加懂得自敛,知道这世上万事万物皆无限。学海无涯是真的,再有舟去度,也到达不了彼岸。知道自知有限,因而不会狂妄、骄矜,却又不盲目亦不盲从,不会人云亦云,不需趋炎附势,因为知道时光只会眷顾努力的人,故能更加静心去做好自己。

真的是老了呢,老到开始恋旧,极少添置新物品了。尽管很多人都说,人过了四十该添置些高级的物件了,无论是衣服还是护肤品,甚至奢侈品,但那不过是商家鼓励消费的说辞罢了。真正能让自己舒服的,反而是那些旧衣、旧物、旧人乃至旧时光。打开衣柜穿的最多的往往并非那些价格不菲的高档时装,而是那件洗的柔软的纯棉家居服,穿上身有着光阴的味道,岁月的妥帖。那些彩妆也开始被束之高阁,这个年龄里能够取巧的妆容已经像秋日的轻罗小扇一样不合时宜了,真正的华彩该是出自自身的底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度。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邋遢着出门,也不代表可以不注重细节与品味,该有的礼仪素养还是要有的。即便是粗麻布衣,即便是素面朝天,却也该有清净整洁的清新味道的。是的,味道,即便是老了的女人也该有味道。女人的味道与年龄无关,是一种举手投足里自带的优雅,它不仅仅是嗅觉意义上的,还是骨子里的素养和风情。这味道是装不出来的,必然是经年历练后的结果。味道与身材一样,能够看出一个人的自律。烟火气的人生是好的,但烟熏火燎油腻味的人却未必好,不管多老的女人,都不该让自己沾染上陈腐、油腻的味道,这除了是对他人的尊重,更是一种体面的自重。

四十岁,也许在年龄意义上算不得真的老,但从心态而言却真的老了。老到虽然有些东西放不下,却能够看得开了;老到很多东西明明看透了,却再也不会口无遮拦的说出来;老到明明看不惯的人或者事,也不会急着去改变了;老到能够坦然的守着清风明月,饮着淡淡清茶,翻着闲书,笑看别人的繁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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