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氏的老师死后，同学跟道友的对话，说出了“道”的真相！

神农与婀荷甘先生学道于老龙吉先生。老龙吉的弟子很多，道友也很多，遍布天下，都是有很高道行的人，但老龙吉先生讲课，很少跟弟子们正面讲授，只是偶尔点拨几句，让他们自省自悟。当时的世人不了解真相，私下里都说他们是一群狂人。

老龙吉的弟子们修道的方式也很特别，比如神农，特常常大白天敞着门，闭目神游于另外一个世界。这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神农正趴在炕桌上畅游，老同学婀荷甘闯进来说道：“老师死啦！”神农大惊失色，跳下炕床，拿起扶杖就要出去。随即又想到老师的吩咐，想到死不足惊的教导，于是，又扔掉了拐杖，笑道 ：“仙啊，您知道我为人鄙陋，学道懒散，所以不管不问一死了之 。去吧去吧，我的老师。可是您为何匆匆而去，不能以狂言点拨我们了吗，也没留下一言半语的奥密码？”

老龙吉的道友弇堈（yangang，道名。弇，深邃。堈，同缸，幽深虚空之意）先生前来吊唁，闻听神农如此感慨，便予以纠正道：“体道、悟道、得道，天下君子，心之所系焉。然而修道者众，得道者寡。像你们的老师和我，现在只能算接触到了道，但只在道的毫末位置，我们所了解的还不到这个毫毛末端的万分之一。老龙吉是怕不小心多说了，害了你们，所以，藏其狂言而逝。

为何会这样？因为道无形无声，如何能说的清。既然说不清，那就干脆不说，说了就害人。”

弟子中有个叫太清（道号，啥事都要搞个清楚明白的意思）的弟子，怀疑老师的道友弇堈先生说的偏颇，于是把无穷（道号，老龙吉先生的道友。无穷尽之意，意味着有限的智慧在他面前的微小）先生拉到一边问：“子知道乎？”

无穷说：“不知。”

太清又去问无为（无为是道家的主要主张。但既是无为，就带有“人为”的主观意志）先生。无为说：“我知。”

太清说：“那么，在您看来，道有何规则？又有何办法修到它呢？”

无为说：“就我所知，道可贵可贱，可穷可达，能聚能散，能仙，能魔，道高可在庙堂，道远可在僻壤，道贵可在王权，道贱可在蝼蚁，可在天地君王，可在黎民百姓……诸如此类，皆是道的规则。”

太清心下窃喜，视无为先生为“同志”，并将此言转告无始先生（无始，无古无今，无始无终之意），以此求证：道，到底能否讲得清楚，并将前番所问一同告知于无始先生说：无穷先生说不知，无为先生说知。此二子所为，孰是孰非？”

无始说：“说不知的，内心深远浑厚，说知的，所悟浅薄愚陋；说不知的，是内行，说知的是外行。”

太清愕然，哀叹道：“真是怪哉！不知的反倒内心深厚，知的反倒浅薄愚陋？如此说来，岂不是颠倒黑白了吗？那世上君子，谁还去求知？ ”

无始补充道：“道无声，哪里能听得见？能听见的就不是道；道又是无形的，哪里能看得到？能看见的就不是道；既然无形无色无声无味，有怎么能讲得清楚，所以能讲清楚的就不是道。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