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时候,自行车还是很贵重的物品,就稀罕与珍惜而言,不亚于现在的奔驰、宝马。
我就见到一个人,上班时间还在擦试自行车,那车真算得上油光滑亮、一尘不染。
那时候的自行车牌子主要有永久、凤凰,前面还带车灯的。
由于车型大,不大好学。
不像现在的女式车,胆子大的小孩子,一开始就上车,大不了把脚放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是85年的一个午后,那时我刚上高一,我好不容易从小伙伴处借来自行车,就到我父亲所在工厂的篮球场上练习。
刚开始时,小伙伴还在后面扶住后架,我只管骑车,他负责平衡,看我有点样子了,就松开手了,我哪里知道,还以为他在后面呢,就放心大胆地骑了起来,约5分钟后,我才发现他早就走开了。
光在篮球场转圈没有意思,脑子一热就寻思往别处去。
工厂范围很大,有两段缓坡,但较长,一下坡,感觉良好,就借机溜出厂区。
(当年下了这个坡路,就出厂区了,现在这段路已经不成样子了。摄于2017年1月。)
厂外是一个小山村,都是山路,七弯八拐的,还好那时没有什么车辆,不然,很容易出危险的。
过了村,就是乡政府所在地,人来人往,心开始慌了。
过了电影院,快到乡派出所时,看见一个妇女迎面而来。
“大姐,快闪开。”我大叫,但她却呆若木鸡。
擦肩而过,好险!
后来,我回想起来,也许是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她将“大姐”听成了:打劫。
也不想想:谁敢在乡派出所附近打劫,活得不耐烦了。
过了乡派出所,拐了几道弯,就是一条笔直的小路,通往大桥。
现在的变化已经很大了,可是在我脑里还是老样子。
有了上回的教训,这回没出什么问题。
大桥往下又是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心又开始发慌了。
一位大叔挑着担子在前面走。
“大叔,不要动!”我喊道。
大叔果然不动了,我却直直地撞到他的担子,水果洒了一地。
这点骑自行车的人会深有体会,你想避开前面的小石子,车轮往往会压上去。
大叔不乐意了:你让我不动,原来是为了瞄准呀。
没办法,低头帮人收拾一下吧。
整装重新出发。
这里是热闹区,走路都难,更别提骑车了。
印象中还差点撞了两人,遭了白眼。
那时的香港电视剧中都有这么一句话: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因此,为避免成为呈堂证供,还是不说为妙。
当然那个时代的人还是很纯朴的,也不会碰瓷。
每个人都唱着:在希望的田野上,活得还是相当有奔头的。
当年我撞了人与没撞一样,如果是现在,我没撞会与撞了一样。
说话间,自行车一路经过原来的电影院、新华书店,但快到镇政府时,又出事了。
不知从哪条巷子冲出来一位丁香姑娘,只是没有撑一把油纸伞。
我一把没刹住,猛地方向一转,径直撞到一棵树上。
说起来,我们小镇上的姑娘还是很好看的,那时在我心目中,除了山口百慧,就数我们镇上的姑娘最漂亮了。
这时的“山口百慧”也花容失色。
她看我也好惨,就没说什么,我呢,也不能与小女子计较吧。
于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又骑车到附近的山路上。
这里倒是没什么人,但有一条很长的斜坡。
下坡时速度越来越快,我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如果两边一起刹车,会怎么样呢?
正如你看到的:我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至于是物理的还是数学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我年轻时做过为数不多的荒唐事之一。
我艰难地站起来,意外地发现没什么伤。
从这一天起,我才真正学会了骑车。
当你把什么过错都尝试过后,你剩下的就只有正确了。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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