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冰雪世界（上）

感受俄罗斯的冰雪世界（上）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

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小伙子你为什么忧愁

为什么低着你的头

是谁叫你这样的伤心

问他的是那乘车的人

你看吧这匹可怜的老马

它跟我走遍天涯

可恨那财主要把他买了去

今后苦难再等着它……

摘自：《三套车》（俄罗斯民歌）

        可以说，我对俄罗斯冰雪世界所蕴藏的多重含义的知晓，感受、了解和认识，正是在70年代初，通过这首古老的俄罗斯民歌开始的。每当我听着这首音域低沉、充满悲伤和催人泪下歌曲，我的眼中便会漫出感伤的泪水，每逢那个时候，我会闭上双眼，想象着俄罗斯那疯狂肆虐、却也美丽无比的冰雪世界，沉浸在一个悲壮深沉的精神世界中。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大量阅读了俄罗斯文学作品中最为经典的部分。

经历了几十年对外国文学的酷爱和广泛的阅读，我的精神世界始终徜徉在各国文学--特别是欧美文学--风格各异、璀璨无比的文学作品的海洋里，这不仅开阔了眼界、陶冶了情操，也获取了无数的知识和力量。

        经过这些年来反复的探研、对比、思索和感悟，到今天为止，我依然认定了：俄罗斯文学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学，其中所包含的文学艺术的特质和对人类所承受的苦难与心灵渴望的震撼描述是任何文学作品都难以企及和超越的。

        代表俄罗斯文学最高层次的无可争议地属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伟大的文学家列夫·托尔斯泰和他永世不衰的代表作《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和《复活》。在这些震撼人类心灵、足以洗涤蒙尘的伟大作品中，俄罗斯所特有的冰雪世界的残酷与美丽都不遗余力地贯穿始终。

        除了托尔斯泰的经典作品《复活》和《安娜卡列尼娜》之外，我还比较系统地涉猎和精读了俄罗斯近代、现代和当代的大量文学作品和人物传记，其中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有：《猎人笔记》、《谁之罪》、《契可夫短篇小说集》、《涅克拉索夫诗选》、《普希金诗集》、《大雷雨》、《从彼得堡到莫斯科旅行记》、《当代英雄》、《死屋手记》、《卡拉马佐夫兄弟》、《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人、岁月、生活》、《往事与随想》、《日瓦格医生》、《一个作家的道路》、《苦难的历程》、《俄罗斯森林》、《母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日日夜夜》、《叶尔绍夫兄弟》、《如尔宾一家》、《落脚》、《多雪的冬天》、《人世间》、《阿尔巴特街的儿女》、《列宁传》、《斯大林传》、《赫鲁晓夫自传》、《勃列日涅夫传等……而一向敢于讲真话的俄罗斯伟大作家索尔仁尼琴的《第一圈》、《癌病房》、《红轮》和那部被誉为“前苏联文学和俄罗斯文学之间缺失的一环”的经典巨作--《针尖上的天使》等系列作品，以及今年被反复“上架、下架”的俄罗斯最新系列作品更是我近年来阅读的重点……

        从穿插于这些作品中对大自然的丰厚描写中，我注意到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一部伟大的作品都含有大量的对俄罗斯冰雪世界出神入化的描述，并以此作为陪衬，加深一种突出的印象和概念---即俄罗斯这个古老的民族所蒙受的巨大苦难和所具有的刚毅性格都与这个国家的气候、与整个俄罗斯风雪弥漫的冰雪世界的残酷与美丽息息相关。

        我依然记得，在那本终生难忘的启蒙读物、也是我一生中特别喜爱的小说《叶尔绍夫兄弟》中所描述的那段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它以生死为例，在冰雪中世界中展示出人生的真谛和生命轮回更替的自然规律。书的结尾是这样讲述的：莫斯科市的市长戈尔巴乔夫因小人诬告遭受到残酷迫害，终于在莫斯科漫天飞舞的大雪天里因心脏病突发而死去，而正是在同一时间里，她的女儿卡巴却为他奏响了生命繁衍的交响曲---女儿为他生下了昭示生命延续的外孙。这不仅仅是巧合，更是一种昭示--对生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昭示，对老的生命总会逝去、新的生命不断诞生的自然规律的昭示。也正是这样的描述，让我更加懂得了生命的伟大与珍贵。

        我还记得在小说《多雪的冬天》中所穿插描述的俄罗斯既残酷又美丽的冰雪世界的段段情景：书中不断穿插这这样的描写：“雪还在下着……雪天里，伤口痊愈的安东纽克站在风雪迷漫的山头，心中念着奥列加和儿子瓦西里……”--而更为有趣的是：我是在内蒙古读《多雪的冬天》的，那时正赶上一场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在那样的氛围中读这本小说，实在是百感交集。这与当时俄罗斯严重的社会问题是密不可分的，冰雪世界带给人们的不仅是美丽与壮观的景色，也展示着风霜雨雪和冰冻严寒中残酷无情、摧毁美好事物的另一个极端。可以说，《多雪的冬天》把六十年代后期前苏联的社会百态和人心叵测刻画描绘的千姿百态，动人心魄……

        这部小说描写和反应了令人震惊和感慨的、始终存在于俄罗斯--也存在于世界各地的人民所共同关心的现实问题：即为什么一个正直、廉洁的人总是受到小人的诽谤和上级官僚恶势力的打压，并不断受到残酷的迫害。

        读罢这部令人深思的小说，我的思绪始终陷入一种无序与混乱的氛围里，我感受到了俄罗斯冰雪世界的凛冽严寒所带给生命的巨大的破坏力量，可同时也更加深刻地感受和眷恋着俄罗斯那美丽无比的冰雪世界。我在想：也许正是如此罕见的冰雪世界里的严寒气候带给了俄罗斯这个民族无数的灾难，造就了俄罗斯人坚强不屈的性格。当然，也一定造就了末代沙皇的温良恭谦和斯大林的无比残忍。2011.05.26.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