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厉害抱着一名收养的弃婴
袁厉害比我们社会厉害
毛牧青/文
在我们这片神奇的土地，一些低微卑贱的草民往往总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结果“让人喜欢让人忧”。此事不假。刚刚官媒报道的河南兰考小有名气的“爱心妈妈”，在1月4日的火灾中让自己“孤儿院”的7名儿童死亡，具体伤亡人数和事发原因不详，袁厉害以不具备收养资格被警方控制。
大火后死伤惨重，有邻居哭着说是“天灾人祸啊！”
不错！就是“天灾人祸”，而且人祸比袁厉害还厉害！
袁厉害是1986年接到第一个弃婴，却是医院给她20元让其“埋掉”的费用。一个小生命还没夭折“白衣天使”们就要“处理”掉，可见一些医院冷漠生命有悖职业道德和起码人性堕落到了何等地步。而袁厉害却让这个残疾小生命活了下来，并没让20元价值去兑换一条性命。让人觉得袁厉害比披着白衣的“天使”更像仁慈天使。仅此一点，袁厉害比“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的“人民医院”厉害！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明明属于民政部门管理范畴的弃婴救助，却要由私人去承担？不管传闻中尤其是河南官员说袁厉害“卖孩子敛财”、是否属实，但客观上她保护了这些有缺陷被遗弃的可怜孩子，这要比那些每天打着慈善救助说人话不办人事的职能部门和人员不知高尚多少倍。况且火灾发生后村民感慨“袁厉害是个好人，太可怜了，现在谁也没有她痛苦”。对“袁厉害骗低保、卖儿赚钱之事”村民也否认“没有的事，别人要都不给，怎么可能卖”，“去年还花了6000多给一个小孩治病，都是花的自己的钱”；人们质疑“那些政府部门早干什么去了？”……。仅此一点，袁厉害比职能部门厉害！
将心比心，袁厉害有益于社会的做法值得敬重，起码她作为底层民众正用艰难身躯为社会道德保底、用微薄收入为政府擦屁股。这个明明是有能力有财力有人力解决的政府责任，却落在一个贫妇身上去代办了。让人惊讶的是，当地政府官员称袁厉害常借弃儿向政府提条件；造成袁厉害收养弃婴越来越多直至无法控制的真正原因是兰考没有福利院；不修建本县孤儿院的理由是“尚不在县城发展的优先考虑计划之列”。不知这里的“优先考虑计划之列”，是个人升迁的政绩的优先，还是普罗大众的民生优先？仅此一点，袁厉害比那些县老爷们厉害。
袁厉害25年来收养弃婴超过100人。一波走了一波又来，人们早已习惯把捡来残疾孩子送到她家，医院发现弃婴也送到她家，甚至连110捡到孩子也送来，当地政府甚至还做些慈爱姿态捐赠一些物品。这种当地官员所称的“合情合理但不合法”孤儿院，却也成了先前政府认同、或许还是“政绩”的先进典型哩。如今出事了官员不问责大家一退六二五，统统把污水泼在袁厉害身上，让她背负恶名成了谴责对象，除了说明社会太缺德、政府太渎职、医院太卑鄙还能说明什么？仅此，袁厉害比我们社会厉害！
“袁厉害事件”发生在兰考成了反面典型。这让兰考再次成名。兰考自古至今不但仍在穷里折腾，而且50年前这里曾出了一个“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半个世纪过去了，第二个“焦裕禄”却始终没再涌现。而50年来大大小小“不暴露是焦裕禄，一暴露是靳建禄（河南某厅处长，贪污700万被判无期）”、“不出事是孔繁森，一出事是王宝森”闹剧却也不间断。
我认为：其实最应该“被控制”的不是袁厉害，而是当地那些渎职失职不作为的官员和部门。大火不是元凶袁厉害不是元凶，当地政府才是引发悲剧的真凶！他们难辞其咎应该被问责被处置，还一个社会公平才是。看看袁厉害悲剧发生后官员的拙劣表演，我除了对他们“祸水外引”的推卸责任伎俩不齿外，更多的是感慨：让一个底层中年农妇的“爱心”背黑锅，以此悲怆的结局落幕，只能暴露我们充满弊端的体制腐朽恶心程度，已达到无以复加令人发指地步。仅此一点，“袁厉害事件”背后暴露的实质沉思，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
在这次大火中罹难的7个孩子，就像贵州那5个取暖窒息在垃圾箱内孩子，的确让人心痛不已。谁该为这些孩子的生命负责？我曾写过《“小悦悦悲剧”众生相》一组微诗。其中对《小悦悦》这样写的：“去天堂/ 带走纯真/ 把中国抛弃了”；对《陈阿婆》是这样说的：“那点卑微的良知/ 让主旋律乐章/ 顷间跑了调”；而对《地方官员》却这样说：“此刻唯一功效/ 就是如何/ 把黑抹成红”。但愿7个逝去孩子在天堂里没有大火，只有温暖和欢乐；但愿法律能够公平、社会多些宽容对待袁厉害。至于那些地方官员嘛，还是让历史去谴责他们吧！
2013年1月5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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