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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记|疫情之下的散曲普及之路




周海燕

(弘灵)

 

在曾令琪等人主编的《目送千帆:赵义山先生教育学术创作四十周年纪念文集》里读到“使命感的召唤”一节,便不由想起孟子“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之语,回想古今凡想干大事业、有大成就者莫不如此。末学虽难望先生项背,但却心向往之,愿尽绵薄之力襄助之。也由此明白:散曲普及任重道远,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也非先生一人一己之事!末学这几年来笃志奋发,弘扬散曲,首次以诗教模式线上开班,线下培训,全球联系爱好者,四方结缘同道人,一步一步蹚出一条系统的曲学入门之路,并取得实际的效果。虽只是曲学普及发展漫长道路中的一坡一坎,或不足为道,但众人拾柴火焰高,相信经过不断的发扬光大,在不久的将来,这朵曲花种子便会洒向全球。末学不揣简陋,愿将自己数年所作所为,向师友们汇报,以期得到方家、曲友的不吝指教。

三年疫情三年执著

       庚子年春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似乌云罩顶,人人谈瘟色变。每天都是数据公布,拉线禁足。有时就算近在咫尺也仿如天涯,父母也只能电话联系,视频中安抚。拼搏在死亡线上的白衣这时候倒像极了天使,没有生气的春天还是春天吗?如果说此时文字的温暖如同救赎,救赎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在线上开班传教,与前贤对话,与“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之情景的邂逅,更象是一场心灵与自然万物的对话。从“情归何处”的茫然到“情归荷处”的设想,首次用散曲的小令形式谱写了一支支对生命的渴盼与新的希望。以荷花定律、荷韵高洁之妙曲,谱写了一卷生命之歌。

在《荷韵十二风》序文中,我曾经这样说:

      吾网教诗词择以春分之明,以意境之新变,《诗经》之雅正取名,得以古韵长留。或得古人所未有,释词牌曲牌之妙用,同花信之风息息相关乎。吾以为,古今中国文化中生命以12为一周期,如:一天十二时辰,一年十二月,顺以十二生肖排列,人生孰不在此轮回乎?佛家语,即十二因缘。在古希腊时期曾代表完美、完整。所以才会有“完整的”12星座。而诗词创作是人生修炼过程,也是人们追求的精神家园与灵魂归所也。“12时辰,12生肖,12节气,12轮廻……12是中国文化的图腾,12是人类生命的密码。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创作在线直播《武汉12锣》”。谭盾在云上直播间对世界说的一番话,让人类互相关爱,共渡生命之坎,共同携手,找到抗疫的医药与秘方。当携文振作之日揽重责在肩者,重掀曲坛之梦,续千年之梦也,以崇古尊格律体为旨归,振文坛之兴乎!则遂意唤梦中人同道乎?吾顺天时发起,赐名十二人:青鸟,清扬,婉兮,柏舟,琼琚,蒹葭,苍耳,子惠,洵美,扬之水,清兮,子佩。是为引。

      古以美人喻花,“云想衣裳花想容”,“花无百日红,美人迟暮迥含愁”。花期虽短,却一春一发生。观濂溪独爱莲,“出淤泥而不染”。吾亦酷爱之,莲之花死,子从未死,生生不息是也。慷叹之余与同志者约为观赏荷韵而体悟自然之梦,体会自然万物之变化纤微。所设计课程之曲牌曲谱,经我的词学老师江西诗词学会熊盛元先生审核,指导交流。首举近人唐圭璋先生《元人小令格律》为圭臬,配以“律严、意新、辞美、物合”八字为标准,尤以立意求新为尚,以点概面,借物抒情,比兴相贴切,图寸进,明物语。当时从孔夫子旧书网买了袖珍本。1981年版里面页码都是泛黄的。中华书局在近40年后再版,当时不理解为何不用郑骞的《曲谱新编》,经过这几年来才明白熊先生的用心良苦,这是后话。

       我分主课为十二课,每月四课时。线上发课时内容,课后练笔,并及时互动指导。常常为用韵一事讲得口干舌燥,不眠不休。当时没有《中原音韵》资料,就让他们手抄复印,没有检测工具,写在纸上按平仄填空。可谓“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不亦悦乎?由欢欣“小荷贴水点横塘”之青荷,去寻“青荷小小初凌水”之雨荷,觅“芙蕖初开,水面清圆,风荷举”之红妆,捻“卷舒开合任天真”之亭亭净植荷柄,拈“问云何处最花多?凭栏十里芰荷”舞霓裳之荷瓣,更是为赏“一池明月浸荷花,应为洛神波上袜”之月下荷境,还能捉“冰丝欲断鲛人缕,琼液疑含阆苑霜”之藕花风。甚至撑一叶小舟在藕花深处采采“露为风味月为香,莲花不可见,莲子心独苦”之莲蓬;学“风起湖难渡,莲多采未稀”之采莲人;惜“红衣褪尽新霜落,忽报江南一片秋”之并蒂莲;闻“叶露珠流韵,鱼游盖夕阳”之荷诞;叹“秋阴不散霜飞色,几向寒梢问消息”之枯荷。遥想刘秉忠自度曲的《干荷叶》曲牌,是否是自己内心的独白呢:“干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摇荡。减了清香,越添黄。都因昨夜一场霜,寂寞在秋江上”;“干荷叶,映着枯蒲,折柄难擎露。藕丝无,倩风扶。待擎无力不乘珠,难宿滩头鹭。”王国维先生说过: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好事多磨,荷叶田田之时又逢梅雨季节洪涝月余,满塘荷花没于黄汤之内。待惶惶渠水濯,雨霁答年光。云外曲会和六章。终结集而成,其中荇菜、苇杭、考槃、淇奥几位作手加入,历时四月,选宫调,研曲谱,拍时片。析荷境,开经卷。作,审,评,编,120余天,计检作品300余首。畅然兮,荷花文化曲集,庚子年独树一帜也!

        非敢妄云立言继绝,乐府唱响载史,然蝉鸣携蛙唱,谛听九畹。曲接地气,和之者众,现已不可缺,可谓鸣笛一部乎!在这里也特别感谢安徽省历史文化研究中心翁飞博导推荐安徽散曲工委的曹可考会长闲暇指导,河北书画家王启成教授和江苏周阳生、祝飞兄长诗书画的大力支持,更免不了背后各界的诗书画友的默默支持和鼓励。

旁开一支落地生根

    “一拳打得百拳开”,当脑子只有这个画面时,只要发现有诗友对散曲爱好就不厌其烦地组织,统筹布局如何再开班。但由于散曲资料贫乏,很多术语我自己一知半解,借用熟语“作为一名教师,只有拥有一桶水,才能给学生一碗水。而且自己要做常流水,自来水。”故不耻下问,不厌其烦地向一些知名度高的教授,或者其他散曲工委老师请教。深信“千金散尽还复来”,后面网教,索性辞职宅家,一干就是八年。在京东、当当上架的有关散曲书籍就买回来,有空跑图书馆,找一些通俗易懂的曲书,对照曲律曲谱熬夜地钻研,比较词牌词谱。当时为了方便学生检测、查阅。联系搜韵网站负责人推荐曲学资料入库,山西一水老师首先把电子版唐圭璋先生《元人小令格律》录入到了搜韵网,当时在安徽散曲研讨微信群,我是第一个用心去帮一水老师完成电子版和书籍校对的人。然钻得越多越找不到北,如汪洋大海孤舟划进一般,自己也记不清夜半梦回是在向老夫子求知,还是在听古圣贤弹琴高论。更尤甚数月不识肉滋味,一箪食一瓢饮足矣,却被人误会网恋,家人迷茫我这痴迷狂相为那般?只见得容颜憔悴,菱花镜前黄花瘦。

        幸喜2020年10月曲课第二期,山西大同作家协会成员加入,经过9个月的组织培训后在文联官方部门的支持下,在黄河散曲社社长楚玉兄的鼎力帮助下,成立了大同散曲社。散曲创作得到地方有规模推广。成绩如下:

1.《大美云冈曲作集锦》第一部完成16集,约250首散曲。

2.《大美芦芽山曲作合集》共10集,创作散曲300首。

3.《云冈·战疫》完成13集,散曲280首。

4.《大美平城曲作合集》完成灵丘篇16集、广灵篇8集、天镇篇6集、平城篇1集、浑源篇3集,创作散曲约750首。

以上诸集中,《大美芦芽山曲作合集》的后面几集,被山西省宁武县文化馆公众号、宁武县作家协会公众号转载;《大美平城曲作合集·平城篇·阳和坡知青文化大院》部分被山西日报刊登,被《新大同》公众号转载;《云冈·战疫》第12集被大同广播电视台播出,后又被《潇湘晨报·九派新闻》、《中国财经网·中国佛教协会公众号》、《大同日报》等多家官方媒体和平台报道推出。(数据由大同散曲社社长党新库提供)

鹏城浪鼓兮南国育新枝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2021年7月参加“首届金莲花文化艺术节”,不仅在上都博物馆驻足,在忽必烈图像前瞻仰,在冯子振雕塑前停留,在昌图敖包上眺望月亮湖的静逸,在元上都遗址抚摸残垣断瓦的沧桑,在万寿行宫观那达慕看表演……回来后对曲牌来历有了一些探究,如《一锭银》《山坡羊》《游四门》《鹦鹉曲》《阿纳忽》《酒旗儿》《干荷叶》等。对一些曲调的音乐性有初步探讨,如《时新乐》《丰年乐》《凉亭乐》等。遇到一些良师益友,更坚定了自己前进的方向和目标。首先要找到主流理论上的支撑,方能把滦河上静女金莲花的种子带到各地撒播。“信、愿、行”能使渺小如斯的自己愿力达成,能使这个痴痴不倦不才之人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总是热泪盈眶。同年申请加入散曲研究会成为其中一员,又承蒙赵义山老师不嫌弃我这个杂班杂科的学生,收入门下,得以同高校师兄妹们一起创作,讨论切磋。“不负如来不负师恩”,故一刻都不敢懈怠。

        2022年初在芜湖楹联学会群结识了长青诗社副社长珍妮,经她引荐到深圳长青诗学院,由盛院长的推荐担任起副院长兼散曲教师。同年八月在微信群建立长青散曲班,有了前面摸索打滚的两期教学经验,加上南曲也在多位老师的协助下已开班训练。义山师的理论引导,一年的教学相长,借助《元散曲通论》《元曲鉴赏辞典》两本书,搞好了一年的曲学入门教学课程设计。

        以“四维一体”的教学理念,进行了线上线下的教学培训,即理论、鉴赏、练笔、评阅。以“四个一”的课程设计,进行讲授与“颗粒归仓”,即PPT课件发放,直播互动,课后命题,点评出刊。36课时/年,曲学入门课程已基本达到预想的结果。期间得到长青诗社领导的大力支持与配合。每月《长青志》《长青文史》都有曲学记录推出,每期笔会都有让学生积极参与,现在举办的“第六届深圳·中国梦寰球诗词大赛”,也设立散曲投稿赛道,设立了团队组织奖。领导的支持与鼓励让北疆的金莲花终于在南国开出了娇艳的芙蓉面。由原来入册的80多人,最后以52人完美结业收官。

        2022.08至今,培训学生方面:全国各地散曲学员;培训人才方面:以优异者当做师资储存;引荐方面:根据学员所学所长,联系当地诗词组织更好地服务到地方。作品汇总方面(2023年):北曲课件36课时/1年:创作约60人X38次=2280首/年;南曲课件48课时/2年。创作约20人X48=960首/2年。不包括个人专辑,应制与参赛投稿,以及大同散曲社集体创作稿。由《长青散曲》、《乐府课堂》等公众平台推出散曲刊物130期,个人图书馆官方网站同步存档发布。

        2023年五月劳动节前后,我偕同香港东方之珠文化陈美慧会长一起到深圳长青诗社,组织了一场线下对线上教学的研讨和交流。又在中华诗词学会城镇诗词工作委员会副主任,长青诗社高源社长,党支部书记周兴海,副社长盛月富,诗学院副院长张士平等领导安排和支持下,对长青散曲工作进行研究,做出四条决定:邀请本人担任寰球华人中国梦·深圳杯第六届诗词楹联大赛散曲评委;《散曲教程》列入2024年《深圳长青诗教丛书》出版计划;成立“长青散曲学会”出任会长,同时担任长青诗学院副院长。为此,谨以拙作【正宫·醉太平】调贺“长青散曲学会”成立:

        鹏城曲舟,一脉风流。且听围屋里谋筹,布局会首。荔园龙眼枝头秀,愉园社课台前授,诗学雅教盏中讴。高瞻舵手。有《南北宫词纪校补》一书(补赵景深校订本之不足)在该社出版。

地方曲学教研与推广

        “三山瓢泼雨,耄耋台前伫。纸上密麻麻,行间期许许。横看平仄描,律教宫商吕。正格句中推,腾挪纹理举。后生滋养多,曲在无声处。”癸卯初夏,滂沱大雨仍阻止不了前行的路,这是我送曲书去三山老年大学听俞老先生讲曲课时,临别赠送的一首诗。其实今年初就在当地诗词学会(加入不到一年)推荐曲书,让老年大学诗词班也开始学些散曲,社课内容也参与同题创作。

        与当地相邻的地方诗词组织联系交流活动,义务授课与创作辅导。与市楹联学会同仁也交流该如何举办散曲讲座等,借助寒暑假假期间,同繁昌书院达成义务协议,为留守儿童传播诗词曲知识以及根据情况组织如何创作。作为《繁昌诗词》执行主编,在内容上增加诗教方阵(青少年诗学作品),配合陈仕兵辅导老师指导线下同步练笔。湖南永州菱角塘镇学校青少年宫的孩子们的作品语出自然,串珠妙言。今年国际六一儿童节由诗词云官方网站推出一期线下培训孩子的作品,如:

《咏蚕》  蚕在树中枝,食桑为吐丝。自身丝裹紧,破茧锦衣披。

《锄禾》  禾,禾,禾,地里绿苗多。细思秋节后,乡里竟欢歌。    

《竹笋》  破土无声探出头,除衣亮节夺人眸。呼朋唤友遮天日,自在林中闻鸟啾。

再如抗疫中孩子们写的诗词:

《天敬酒·战疫情》贪欲遭殃,神州荡漾。喧市寂凉郊野样,武汉惶惶。召必归来济一方,哪怕无回逆向行,心系鄂胞生死忘!风雨又何妨?

《致钟南山院士》逆行赴国难,使命上肩扛。心中怀大爱,一线病魔降。

……

“才看青荷刚露角,却有雏声胜老凤”。我们还可以借鉴其他诗教进校园的例子。

在南山实验教育集团深湾小学六(6)班,人人都有自己的“字”和“号”,他们自称“陆离君子”“振鹭先生”“清妍居士”……他们不光出口成章,更下笔有神,全班43人,人人能写诗,五言、七言。现摘录振鹭(李文彬)同学的词一首《南乡子·念六载同窗》:

书香满故楼,各阁读声还依旧。懵懂为何鹰回首?离愁。同甘共苦六春秋。    万里不回头,破浪乘风未罢休。前路坎坷路难求,不忧。俯视高峰望神州。

尽管其平仄还有不合,句法也还稚嫩,但有了对诗词的兴趣爱好,再去培训散曲,我们常说的曲语自然通俗,在不久的将来,曲语之“活泼、谐趣”应该会是孩子们的天籁之音。……

一点展望两点设想

展望:围绕散曲创作的作品风格形成流派

        在中国文学史上通常一个文学诗词流派以两种方式形成。一种是开始就有明确文学主张(纲领,或理论)与组织形式并进行实践创作的自觉团体(少见,例如永明体诗派)。另一种是开始根本没有或不完全有明确的文学主张与组织形式,但在客观上因他们的创作风格相近被后人归纳而成的不自觉团体(多见,例如唐诗的田园派与边塞派,宋词的豪放派与婉约派)。

设想:

1、在创作比赛中奖励,在文化交流中合作

因时制宜组织散曲创作比赛,并设立奖项以激励创作者。以便鼓励更多人投身于散曲创作,并提升当代整个领域的水平。其次,如何加强国内外文化交流与合作,如何组织举办曲会与文旅合作?如举办虎丘曲会、西园雅集等提高研讨和创作激情。

2、响应官方诗词组织号召,诗词进校园,进企业,进社区,同样我们散曲也可以进校园,引入新鲜血液,组成一支有活力朝气的曲学辅导班子。更好地培养新时代优秀人才。

        最后,以拙作“荫遮北屋键敲快,人凑前屏解惑多。唯恐至今痴绝处,难闻律动绕梁歌”以志曲怀,并期待与诸君共勉,踔厉前行。以上几点是不才数年之行与一孔之见,不妥之处还望方家指教。

周海燕(弘灵)拱手

癸卯小暑日






深圳长青散曲学会

顾    问:赵义山、曹克考、周阳生、吕荣健
荣誉会长:盛月富、张士平
会       长:周海燕 
常务副会长:钱建淮
副   会    长:王忠顺、直 珍、李 欣
荣誉副会长:章明程、张世琼、孙彦华、邹仲庆、李玉芬 
秘     书     长:陈一灿
常务副秘书长: 杨映琼
副秘书长:夏小燕、蒋正华 
理       事:岳 礼、王恒深、史晓丽、彭慧琴、金日、于景琴、赖祎周、张伟臻、刘美艳、吴芳兰、胡建明
主    编:弘灵
副主编:李欣 、夏小燕
编   委:弘灵、柏舟、婉兮、荇菜、苇杭、琼琚、清扬、子佩、清浅、蒹葭、徐频、金日。
监   制:诗经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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