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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中的真情深邃 一一读皮永华先生自传《步履人生》有感

  皮永华先生,论年龄,他年长我十岁,是我的兄长;论职务,他任萍乡市轻化纺工业局副局长时,我在市化肥厂任办公室主任,他分管轻化纺工业系统办公室工作,是我的老上级。

记得是1992年秋季,中国化工报社在广州市召开全国通联工作会议,省石化厅办公室点名要我参会,而厂领导考虑到工作繁忙,人手紧张之故,不愿让我前往参会,皮局长亲自乘车从萍乡城内赶到地处丹江郊区的市化肥厂,来找厂领导说情,成全了我的广州之行。

后来,我俩先后在不同的行业,不同的工作环境里生活,彼此联系时断时续,相互交往淡泊如水,但久别重逢仍一见如故。

皮局长说话和气、平易近人,没有官腔、为人朴实,愿意帮基层干部撑腰说话,排忧解愁,在群众中口碑极好,这是他最初给我留下的印象。

去年冬天和今年秋季,我赋闲在家,皮永华先生先后两次拎着他自己撰写的回忆录《步履人生》初稿,找我帮忙看稿子,提意见。盛情难却,我便成了《步履人生》的第一读者。

于是,我整整花了一周时间,才读完皮永华先生送来的一大叠稿子(第二次是电子版文档),掩卷沉思,颇受教益,使我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我总的感觉是六个字:“不简单、不容易”。

说他“不简单”,是指他的成长和工作经历。皮永华先生的经历并不复杂,但他的成长经历确实“不简单”。

他出生于湖南省醴陵县白兔潭镇,在湘赣边界的小城镇上栗长大,一生虽无传奇色彩,但历经坎坷磨难,饱受风雨雪霜的洗礼。

中学毕业前夕,就遭遇了“文化大革命”,当“大学梦”破碎后,插队落户到武功山下的麻田乡东江生产队,像普通农民一样在山村农田里劳作;从1970年起,在新泉公社和芦溪区农机厂干了五年多脏、累、苦、险的翻砂工,在长达14年的时间里,一直是大集体企业工人,或大集体企业“工代干”。

  他不惑之年才读电大,圆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梦,华丽转身为国家干部后,先后在政府职能部门当了8个月科员,10个月副科长,16个月科长,13年零8个月副局长,4年零1个月正县级调研员。退出二线后发挥余热,先后在市运公司当了7年多企业改制“顾问”和监事会主席、副总经理,2010年6月“告老还乡”,这就是皮永华先生从下乡知青到从政官员极“不简单”的奋斗史,也是他不平凡的职业生涯中的主要步履。

说他“不容易”,是指皮永华先生写作《步履人生》的全过程。

他年近古稀写自传,历经四个寒来暑往,不畏艰难,孤灯单影,痴心不移,勤奋写作,终有所成。

书中上溯其家族源头,父母经历、故乡旧事,下延其童年时期,少年求学、青年成长、求学圆梦、从政磨砺等各阶段的工作经历。纵横一生过眼烟云,冷眼过滤浮光掠影,从中提炼,概括,凝集为近三十万字的回忆文章,的确是“不容易”。比如,为写好在萍乡市轻化纺工业局工作期间的回忆章节,他认真阅读了过去积累的34本工作笔记,近20万字的相关资料;为写好在萍乡市交通局工作期间的回忆章节,他多次到有关单位查阅资料;并走访有关人员,索要相关资料,求证某些事情的经过与细节,真是不厌其烦,务求还原历史,客观公正,真话实说。

读过皮永华先生的《步履人生》之后,我觉得给人最大的感受是字里行间流淌而出的朴实与炽热、真诚与深邃的感情。比如说,他在《知青岁月》中写道,尽管他对下乡知青

生活的“学业荒废,青春流逝,受苦受难,前途渺茫”,倍感“精神痛苦”,但仍然说收获有二:一是懂得了农民,贴近了农村;二是培养了吃苦精神,知道了收获只有通过艰辛的劳动才能获得。又比如说,他在《铸工情结》中写道,回忆起在苦脏累险的翻砂工岗位上五年的工作,尽管实现了由农民变为工人的角色转换,学到了立身处世的技术,见证了工厂的发展历程,但仍然切身体会到了“当工人同样不易,同样艰难,在任何岗位上都必须辛勤耕耘,爱岗敬业才能有所收获”。

正是由于有了这种扎根底层劳动锻炼的磨砺洗礼,才会有在“区政府机关打杂”,或长期是“工代干”的职业生涯中,不畏艰辛,淡泊名利,无怨无悔,奋发有为;正是由于有了如此发自内心的真切感受和朴实感悟,当他走上领导干部岗位后,无论是在市委机关或市轻化局工作,还是转战交通战线,或退休转型发挥余热时,才会有炽热如火的情怀和干劲,深邃细致的思索和实践,与时俱进的跋涉和奉献。尤其是他干一行、学一行、爱一行,学而不倦,刻苦钻研,深入实际,真抓实干的进取精神,贯穿了他从学生到下乡知青、从农民到工人、从“工代干”到编制内国家干部、从一般干部到身居要职官员这“四个转型”中的整个过程,既是其个人奋斗史的真实写照,更是值得后辈们学习的楷模和应汲取的人生经验。

文如其人。尽管永华先生早年有在市府领导机关当“大秘”的经历,笔头功夫扎实,但他撰写的回忆录《步履人生》时,

并不追求词采华瞻,锦贝灿然,其通篇文字就如同其人一样平朴实在。无论是对往事的回忆,还是对现实的体察,抑或是对所处工作生活境遇的态度,我们都能够处处感受到永华先生真实的情感,真诚的内心。他追求的是为人朴实中的真情,人生感悟中的深邃,生活原貌中的客观与真实。正如他所说:写作的初衷,只是“记录个人历史,留下人生步履,去实现自己内心的一个承诺,给自己走过的人生一个总结,给始终关心支持爱护我的亲朋好友们一个报告,给我的子孙后代一个交代和一份永恒的精神勉励”。

永华先生的回忆录《步履人生》弥足珍贵,值得我们这一代人,尤其是年轻后辈们去细细品读欣赏,我们可以从他那平实而朴素,真诚而细腻的叙述笔触中,去感受过去,去领悟现在,去展望未来,温故而知新,且行且珍惜,我们将会收获得更多。

(本文写作于2016年12月15日,被编入皮永华自传《步履人生》<挚友情深>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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