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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欢快的春词,好久没读了

春词,仿佛总离不开一个愁字。

春来人未归,相思愁;

花开人已老,岁月愁;

春去留不住,还是愁……

到最后,我们差点忘了,

春天是新生,是希望的季节啊。

在这点上,黄庭坚就看得很开,

来看他的诉衷情——

诉衷情

小桃灼灼柳鬖鬖[sān],春色满江南。

雨晴风暖烟淡,天气正醺酣。

山泼黛,水挼[ruó]蓝,翠相搀。

歌楼酒旆[pèi],故故招人,权典青衫。

——宋·黄庭坚

解析

这是一个烂漫的春日。桃花开得烂漫,红英明艳,光彩照人;柳条也展得烂漫,枝条散乱,疏密有致。桃柳相映,红翠相间,也是一种烂漫的美。

桃花、柳树,是春天最典型的两种景物,若将它们描摹尽致,那么春天的美也自然呈现出来。该如何在描摹呢?作者只用了两组叠字,“灼灼”、“鬖鬖”,前者从“点-面”上给人以视觉刺激,后者从“线”上给人以视觉享受,在此双重作用下,春色“满”的感觉就出来了。

“春色满江南”,是对首句的总结,也是对下文的启引。因为单凭桃柳,春色还略显“单薄”,须加上“晴雨”、“暖风”、“淡烟”,这些令人“醺酣”的事物,还有“泼黛”的山、“挼蓝”的水,“歌楼”的“酒旆”,“典青衫”的人,这个春天才算完满。

“雨晴风暖”,同时也是“小桃灼灼柳鬖鬖”的必要条件,试想如果是“淫雨霏霏”“阴风怒号”的天气,桃花如何灼灼,柳条如何鬖鬖?

过片也是一样,“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搀”,必然是春雨过后,山容清秀,水涨波添,才会呈现出“泼黛”“挼蓝”之美。“搀”字用得别出心裁,将山水相依相辅之态刻画得及其传神。

以上全是自然景色,若少了人事活动,春天也应没了灵魂。所以,作者接着写到“歌楼酒旆,故故招人”,酒旗因风而动,本是寻常之景,但在酒兴大发的诗人眼中,它就是在故意招人呢。黄庭坚心想,酒旗的面子,不能不给,去喝一壶吧。可是身上没有钱咋办?就学杜甫“朝回日日典春衣”吧,于是便有了“权典青衫”。

或许有读者想起来,黄庭坚不是戒酒了吗,这点小诱惑都经受不住?不要急,他戒酒是在40岁前后,而此时的他才35岁,仕途顺利,年轻有为,主政泰和,犯不着戒酒。

最后,再来看首句“小桃灼灼柳鬖鬖”,如果让你用两个词分别形容桃、柳,你会用什么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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