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晚明将领毛文龙受到了互联网网友的过分夸大:有人认为,毛文龙的存在,起到了牵制皇太极的作用。还有人认为,如果袁崇焕没有杀害毛文龙,清朝未必有实力入关。最逗的说法是:袁崇焕谋害毛文龙,其实是收了皇太极的好处。
其实,毛文龙的功能遭到了夸大:因为不论袁崇焕是否诛杀毛文龙,晚明局势已经注定。
1、逐步失控的明帝国
一个王朝灭亡之前,对基层以及军队的失控,是必然出现的标志。对于明朝来说,这种情况也不例外。
明朝的基层腐朽由来已久,而天启一朝,无疑在腐朽方面,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万历帝为了个人私欲,重用宦官集团,而宦官集团也利用万历皇帝的授权,在民间横行不法。因此万历时代开始,明朝的吏治就遭到了空前的迫害。
到了天启帝在位期间,明朝的实际话事人是太监头目魏忠贤。魏忠贤对明朝的治理很简单:那就是不论官僚本事多大,首先需要拜入自己门下。于是,这在明朝的官场产生一种不好的风气:那就是好人几乎无法在官场立足,擅长阿谀奉承的人,倒是可以如鱼得水。甚至一些无耻的官僚,居然为魏忠贤建立生祠——在这期间,一些正直的士大夫,也遭到了魏忠贤等人的迫害。
虽然崇祯帝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处决魏忠贤。但是,魏忠贤对明朝吏治的破坏,已经不是崇祯皇帝一个人的能力所改变的。因此崇祯帝上台后,面临的是全面失控的明帝国。
2、毛文龙的割据
毛文龙的皮岛,位于后金汗国(清朝)和韩半岛交界之地,很多人认为:毛文龙这支部队的存在,让皇太极不敢全力以赴去和明朝开打——因为一旦清军(为行文方便,皇太极一方统称清军)倾巢而出去攻打明朝的辽西前线,那么,毛文龙可以带着皮岛上的军队,趁机攻打皇太极的后方,让皇太极陷入顾此失彼的状态。
其实这种想法未免是一厢情愿。原因倒也简单:因为就在毛文龙被杀的八年后,韩半岛就遭遇了著名的“丙子胡乱”:这一事件,迫使李朝国王向皇太极称臣。从皇太极大军能打得李朝跪地求饶来看,单靠毛文龙那点孤悬海外的明军,就能牵制皇太极?这是典型的不识数行为。
其实毛文龙坐镇皮岛期间,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毛文龙曾私下和皇太极联络,甚至还骗取明朝的粮饷,倒卖军粮给清军。对于明朝朝廷的号令,毛文龙也多次表现出工不出力的情况——其实毛文龙很清楚,如果出工又出力,很可能真把皇太极大军引到皮岛。毕竟,后来的李朝都被皇太极打服了,更别说巴掌大的皮岛。
从毛文龙的各种表现来看,毛文龙已经事实上是割据一方的军阀了。对于明朝来说,毛文龙的作用,其实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甚至还不如彻底被袁崇焕解决掉:毕竟,毛文龙偷摸倒卖粮草给皇太极,单就这一点,对明朝就有百害而无一利。
3、毛文龙的危害
并且,毛文龙的危害不止在于用明朝的粮食养活清军。
毛文龙这种割据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明朝对军队管理秩序的一种破坏。如果毛文龙这种人能够大行其道,最大的可能性是导致其他地区的明军纷纷效仿,最终,明朝的朝廷失去权威性,最终进入军阀割据的状态。
事实上,南明王朝,就是处于这种状态。
袁崇焕及时处决毛文龙,很大程度上帮助明朝延迟了毛文龙效应的蔓延,算是给崇祯帝找回了一些颜面。
因此,从晚明局势来看:不论袁崇焕是否诛杀毛文龙,晚明的局势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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