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兰建忠，1949年出生，内蒙古乌拉特中旗人，中共党员，内蒙古大学地方史志自考大专毕业。1964年参加商业工作，1985年从事乌拉特中旗党史地方志工作，历任副主任、主任，主编《乌拉特中旗志》、地方党史地方志资料、史料多辑。2002年离岗，主编政协文史资料，《人大志》等其他部门史志类资料。参编盟、自治区、国家有关《年鉴》等资料。
往事春秋
乌不浪口抗日烈士陵园琐记
兰建忠
乌不浪口抗日烈士陵园，位于内蒙古西部乌拉特中旗狼山与查斯太山之间孔道乌不浪口西侧，地处固查(固阳至查素沟)、海五(海流图至五原)公路交汇处。1940年3月傅作义绥西抗战“五原大捷”后，宁夏马鸿宾第81军第35师马腾蛟部于清明节在此地安葬所部抗日阵亡官兵，是为乌不浪口抗日烈士公墓地。2003年8月，在乌拉特中旗党委、政府的高度重视下，修茸并建成当地蔚为壮观的乌不浪口烈士陵园，供游人和来客瞻仰凭吊，成为巴彦淖尔市、乌拉特中旗两级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也是一处人文旅游景点兼青少年生态建设园地。
乌不浪口是乌拉特中旗的南大门，地处阴山要隘，自古以来就是兵家战略要地，也是通商行旅的交通要冲。新中国成立前后，出入这一山口的人们，只要稍加留意，就可发现口子西侧有一处石垒公墓地。长期以来，人们只听说这里安葬的是国民党部队抗日阵亡的官兵，特别是上世纪80年代以前无人张扬这段历史，自然也无人探研深究。难怪许多人认为日本侵略军没有来过乌拉特草原，更多的年轻一代和中小学生也不知还有乌不浪口抗战一说。
上世纪50年代初，旗政府驻地海流图冬季取暖有时烧铅炭，就是乌不浪口石墨矿产品，由乌不浪口南四义堂村农民用二柄子牛车拉来。由此，我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谈起当年日军惨杀四义堂村民的话题，村民张二旦用皮袄袖子猛烈抽打日本兵眼睛，乘机逃入芨芨草林而幸免于难。到1971年全旗整建党时，张二旦被纳新为第一批中共党员。不久，我听朋友说起他的一段故事，旗副食品加工厂一辆货运汽车夜间经乌不浪口返回海流图时，汽车陷在乌不浪口河漕沙滩路中进退不得，发电机也发动不了。无助之下，乘车的几个小青年想到他们父辈们所说的乌不浪口墓地安葬着抗日烈士，于是走到公墓处，跪而祈愿，求英灵相助。说也奇怪，待返回陷车处，汽车发动着了，再一推车竟能顺利前行了。由此我还听到乌不浪口中国守军在这里与日军激战，其惨烈悲壮令人肃然起敬。
及至十余年后，我有幸从事乌拉特中旗地方史志工作，自然留心乌不浪口抗战等资料。1985年上级安排部署纪念抗战胜利40周年，征编绥西抗战史料，由于乌拉特中旗这一部分档案资料纯属空白，而且山前乌不浪口地区原归属五原县，所以这一工作由五原县史志办负责，他们派人外出顺利地在兰州查找到了五原战役傅作义部阵亡679名官兵的名单，然而对于宁夏马鸿宾部在乌不浪口阵亡官兵的名单及相关资料却一无所获。对此我深感遗憾。1986年8月初，我利用给上级报送组织史资料的机会，向巴盟党史办主任陆秉义提出我旗乌不浪口抗战烈士公墓客观存在多年，惜无全部名录及佐证资料，请求帮助我们核查完善。陆主任说：盟里现在也没有发现这方面的资料和线索，但是你们不要等待，应立即对现存乌不浪口烈士公墓情况加以抢救性考查，否则今后恐怕连这一点实物资料也难以找到了。我回旗后即向单位领导汇报，经旗党委办公室及时派小车让我们前往实地考查。那天是1986年8月5日下午，考查情况如下：
1986年乌不浪口抗日烈士公墓 兰建中/摄
乌不浪口烈士公墓石墙已成残垣，几与地平，但坟墓仍基本保持石堆原貌。纵横12行整齐的坟墓，自成一方阵，末一行为13座坟墓，其余每行均为12座，其中西侧一座坟墓置4人砖碑为4人同穴，计145座坟墓安葬148名阵亡官兵。
墓前所立青砖墓碑多已残缺不全，砖刻可辨者有35D(师) 5、 6、8R(团)字样，即代表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十一军(军长马鸿宾)第三十五师二〇五、二〇六、二〇八团番号。砖刻有姓名职务，标有连长、特务长、中士、列兵等，但以士兵居多。标明籍贯的有宁夏中卫、中宁，甘肃靖远、平凉、临夏，陕西定边等县名。
以上考查及我征访知情者，其中有一名当年在第35师第206团团部传令兵的徐吉玉，战后辗转在乌兰脑包村当农民，他回忆当年西军3个团是役阵亡约五百数十人即500多人，实际后来确认应为1000余人。1986年8月16日，我执笔写了有关此次内容的《乌不浪口阻击战》一文，并将残存砖刻墓碑依稀可辨的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抄录附后，于1988年1月在《乌拉特中旗史料》第二辑发表。
其后，我开始刻意搜求有关乌不浪口抗战方面的史料，意在寻获第一手原始资料、全部烈士名单，在翔实资料的基础上以利促成有关部门立碑和重修墓地。但最终能否立碑，吃不准分寸。不过，日本侵华，国难当头，为抗日而献身者应为革命烈士，这是不应怀疑的，因为新中国天安门广场前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也内涵从1840年至1949年抵御外辱而牺牲的人们。关于立碑之事，旗民政局说须请示上级。总之，存在的问题:一是政治原因；二是经费拮据；三是缺少社会关注。此墓为“西军(过去绥远群众对宁夏马鸿宾部队的称谓)坟”，无一当地河套子弟，一般不会引起地方特别关注。由于经费原因，始终未能走出旗外调查，只能以信函方式先后与宁夏、甘肃、北京、南京等一些涉史部门、史学者进行联系，以期获得理想的档案资料。
兰建忠征访当年西军留在后套的战士王贵林（左） 韦颖显/摄
对于在乌不浪口倡建纪念碑，与民政等部门领导探讨外，后与旗党委宣传部副部长、文明办主任巴图斯仁探讨，说明乌不浪口烈士墓葬有不少回族官兵，希望引起宁夏或多方面的重视。在他的努力下，每年清明节组织学生在此进行纪念活动，为创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做准备。也引起五原县清真北寺的关注。1995年12月，五原县清真北寺在乌不浪口烈士墓地北侧立起第一块1米多高、标记为“民族英雄烈土纪念碑”，并祭奠英灵。此碑虽小，但涂成黑色面壁，在过往众多车辆视线范围内，突兀醒目。特别是其意义是突破性的，起到一定的轰动效应。
1997年9月4日，再次征访知情者张锁（76岁），据忆述：新中国成立初期，宁夏方面还有人来乌不浪口公墓地祭奠。记得是1952或1953年，甘肃来人，将墓地北侧正中安葬的一位金连长灵柩迁回原籍，因为金连长驻村时和老百姓关系很好，打仗那年他25岁，学生出身，家庭是有钱人家。来人似叫张义小帮助迁走的。其留下的空穴之地，即五原清真北寺所立之碑处。
1997年秋，海五公路修成油路之际，旗人民政府批准乌不浪口烈士公墓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并在烈士公墓南侧建成一座高约3.5米的塔状形“抗日民族英雄纪念碑”。
1999年春，乌不浪口烈士公墓被命名为巴彦淖尔盟爱国主义教育基地。4月5日清明节，由旗文明办牵头，旗共青团委员会、少年儿童工作委员会、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组织全旗600多名中小学生，举行巴盟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揭牌仪式，并进行扫墓祭奠活动。
这期间，我先后与宁夏银川、甘肃平凉、南京等地档案历史部门联系，其中张久清、朱凤英、孔庆泰等人均给予了大力支持和义助。据宁夏提供信息，获知亲历乌镇地区战斗的白震先生可能就在内蒙古，经询自治区政府友人张元凯，顺利地找到了年已八旬的白震老人，系内蒙古政府调查研究室(参事室) 参事。同时期亦获得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有关马鸿宾部第35师一小部分阵亡官兵名录，亦知难以全获烈士名录。
2001年4月1日清明节前夕，巴盟、乌拉特中旗两级团委牵头，在乌不浪口烈士公墓地实施第一期绿化工程。4月21日，盟党委、旗党政军五大班子、盟直属机关团委、五原县团委、旗驻军某部、德岭山镇团委、乌梁素太乡团委共出动领导和干部、官兵、学生等500余人，在乌不浪口烈士公墓四围栽植价值3万余元的翠柏和垂榆，绿化美化了公墓地。
2002年7月至2003年8月期间，旗团委书记石磊找我多次，征询如何建设好乌不浪口烈士陵园及请我撰写碑记。他积极热情的态度和求真务实的精神同样感动我，在乌拉特中旗境内建成代表绥西抗战包括宁夏回族兄弟部队的乌不浪口烈士陵园，这是我多年来苦苦追寻的目标之一。当时我建议旗团委找一位参加绥西抗战且有资历的幸存者撰写碑文最好，于是代团委特请白震老人撰写碑文，以告慰浩浩烈士忠魂。白老撰写的碑文《乌不浪口抗日民族英雄纪念碑记》以楷体刻于公墓南黑色大理石碑上。
其间，旗团委于2002年8月21日向旗党委呈请《关于核拨乌不浪口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二期工程经费的报告》，并附烈士陵园平面图。说明一期工程已于2001年全部完工，共种植松柏156株、垂榆50株；2002年拟建大型大理石花岗岩爱国主义基地简介碑1座，白水泥仿汉白玉墓145个，补种垂榆200株，建成集生态、环保、旅游、爱国主义教育为一体的青少年活动阵地。8月23日，旗分管领导签注意见“由于今年财政困难和气候已开始变冷，我的意见:此项工程届时将予以考虑。” 2003年春，旗团委遵照旗党委常委会3月20日决议即牵头与旗民政局、文明办联合行动，不意时遇“非典”，但最终排除种种困难，历时两个多月，总投资30万元的乌不浪口抗日烈士陵园暨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扩建工程胜利完工。将过去石垒坟墓全部建成水泥造型墓，原石墙改为200米砖垒水泥混凝土墙，正面设20米两步阶，与公路广场相对应，并统一用白色立邦漆粉刷，篆刻的烈士英名统一用红色立邦漆套边。新建大型抗日民族英雄纪念碑1座，大型浮雕碑两个，蒙汉文字碑记大理石碑刻各1块。环纪念碑四周及墓群之间新建200平方米纪念碑广场1处，并设计教育性、观赏性大门造型1座。
2003年8月13日，乌不浪口烈士陵园（局部） 韦颖显/摄
2003年8月13日，乌不浪口抗日公墓暨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落成揭碑仪式隆重举行，由旗文明办、团委联合主办，旗各大班子、有关单位、学校师生代表约有200人，笔者应邀参加。乌拉特中旗党委副书记刘还俊在讲话中说: “1940年1月31日，就是在此地带，中国军队傅作义将军指挥的三十五军及宁夏马鸿宾部马腾蛟三十五师守军，对侵华日寇进行了一场殊死的反击战，烈士的鲜血，染红了乌不浪口的山河大地。”“乌不浪口抗日英雄纪念碑，是一座矗立在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心中的不朽丰碑，它将永远起到告慰先烈、激励今人、教育后人、催人奋进的积极作用。”
此后，每年均有宁夏等地而来的乌不浪口抗日烈士的亲人，在乌不浪口烈士陵园祭奠烈士英灵，寄托哀思。宁夏2005年10月10日《新信息报》载：1940年宁夏贺兰县回族人杨洪如任马鸿宾81军35师206团第3营营长，在乌不浪口阻击战中被日军坦克碾压壮烈牺牲。家住银川杨女士历经60多年周折，于2005年10月2日与父亲、堂爷爷等亲人终于亲临乌不浪口烈士陵园祭奠了爷爷杨洪如烈士忠魂，夙愿得偿。
乌不浪口烈士陵园的建成，投入了一定的人、财、物力，当时，对于一个地处边陆以牧为主、经济欠发达的旗来说，重要体现的是爱国主义的强大感召力和凝聚力。战争是历史的浩劫，也是对民族气节最严峻的考验，硝烟散去，穿越时空，追忆抗战英烈的业绩，纪念历史等同被历史纪念。巍巍阴山、河套大地见证了这血与火的洗礼，民族魂铸就了一座标志抗战历史的纪念碑，展示了绥西抗战的悲壮而战与悲壮而胜，也表明了新世纪的乌拉特草原各族人民铭记历史，放眼未来，珍爱和平，建设家园，努力实现和推进中华民族复兴的伟业。
附记
在搜集乌不浪口抗日官兵名录，旨在引起社会关注和倡导立碑建陵园前后，顺便提及相关记事如下：
2000年2月13日收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挂寄资料：记载1941年阵亡于包头的马鸿宾部81军第35师的107名官兵名录，初以为是1995年宁夏方面首次报道《喋血恩格贝》的“西军”官兵之名录，然而另一说是1986年《“死人塔”的来历》及其后《恩格贝，黄沙埋忠骨》确认阵亡的是傅作义部袁庆荣第32师官兵。客观上恩格贝沙地曾裸露数百具森森白骨，当地老农忆述是国民党部队阵亡官兵遗骸。至于收到1941年马鸿宾部阵亡于包头的官兵名录，经考证无疑是参加伊克昭盟王爱召及新民堡战斗的马部抗日阵亡官兵名录，因为伊盟北部黄河南段抗战时属包头县二区，部队番号及阵亡时间、地点均记载准确无误。另据记述，上世纪宁夏马部抗日阵亡官兵亲人到包头市苦寻烈士墓葬及信息无果，可惜缘由不知在黄河之南达拉特旗境内之故，加之当时还未能完全公开查找，即便在达拉特旗当地的西军墓也鲜为人知，直到近年王爱召镇新民堡村“店壕西军墓”被两位女教师发现，已引起人们的关注。
2000年3月31日，笔者与他人合署文章《烈士英灵如阴山永存》在宁夏《青年生活导报》发表，此后《档案博览》《新消息报》《中国档案报》等报刊刊发有关宁夏军队绥西抗日作战史实，在社会产生一定影响，宁夏媒体记者向笔者咨询有关乌不浪口抗战情况，并到五原和乌不浪口实地考察和撰写报道。
2002年9月，五原葵花节和杭锦后旗奋斗中学60周年校庆。傅作义将军外孙女晨风女士由美国专程而来，其一行先行抵达五原，在五原县委办李树强主任陪同下赴乌拉特中旗，要了解当年绥西抗战有关情况，提出约见我。因我在外地，故由旗政府办将我所写有关绥西抗战及乌不浪口阻击战内容的《草原史话》书赠送晨风女土一行，这也是历史传承与远播乌不浪口抗战的幸事。
2004年1月，为宁夏政协常委、宁夏大学教授周瑞海提供乌不浪口抗日烈士等名录资料，已收入其著作《中国回族抗日救亡史稿》（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4月，第550～555页）。2007年7月3日，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史研究室主任左兵一行来呼和浩特与笔者相见，并在内蒙古自治区党史研究室办公室主任马万里陪同下同见抗战老战士白震老人。
说起白震老人，他是1938年19岁在家乡河南艺专投笔从戎，在傅作义部队从事政治工作，亲历1939年冬至1940年春绥西战役，时任第101师301团政治部指导员。1949年任第九兵团少将政治部主任，参加绥远九一九起义，后任绥远省人民政府主席董其武秘书等职。我于2000年初秋，通过宁夏等友人结识白老后，通信往来及会面较多。交往起初，他几次提出向我学习，并题签“向兰建中同志学习”，我感到很惊讶，愧不敢当，后来才弄清，其中有一个原因，即涉及记载乌不浪口烈士英名一事，他抄录了我的《乌不浪口阻击战》文章中的烈士英名而未加注引文说明。为此他解释，为避免后人产生误会（或以为我抄录亲历者资料），并先后惠赠了有关他撰写乌不浪口战斗这方面的资料，各次发表文章篇名虽有改动，但2005年起正文内容涉及抄录乌不浪口烈士英名均删去。见附后说明。
2002.6.10白震先生为笔者题词
因为前述1988年1月我在《乌拉特中旗史料》第二辑发表《乌不浪口阻击战》一文，第128页记载乌不浪口抗日烈士名录，将依稀可辨的砖刻“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抄录”附后，这是乌拉特中旗史志办自己编印的内部资料，也是第一次对外发表乌不浪口抗战烈士英名录（部分）。
白震：《忆马鸿宾部35师在绥西抗日》，宁夏回族自治区参事室编《文史资料》第13期收录，1991年12月油印本，第14～20页。此文尚无“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抄录”。
白震：《绥西抗日回族劲旅乌镇阻击战亲历记》，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参事室编《内蒙古参事》（四），1991年5月刊印；第190页最后抄录了“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据此，巴盟政协文史委选录白震该文：《回族劲旅乌镇阻击战亲历记》，《巴彦淖尔文史资料》第十三集·傅作义在河套（续集），1992年8月以内部资料印刷，第154页抄录“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
2005年，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乌拉特中旗政协决定征编《乌拉特中旗文史》第一辑，聘我为主编。我与白震老人约稿，白老将之前发表的乌镇抗战文章标题改为《绥西抗日乌镇阻击战亲历记》，正文一字未改，但去掉了抄录的“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见《乌拉特中旗文史》第一辑，2005年12月付印，第196页。
2008年冬月，白震老人所在单位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调研室（参事室）将其一生文稿结集为《风云舒怀》付印。在第45页收录的《乌镇对日阻击战亲历记》，已删去了抄录“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
2015年，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巴彦淖尔市政协文史委编印《巴彦淖尔文史资料》第二十六辑，共3卷，其中卷一仍照录1992年8月《回族劲旅乌镇阻击战亲历记》一文，结尾第275页仍抄录“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而在卷二又收录了兰建中主编的《乌拉特中旗文史》第一辑责编的白震文章：《绥西抗日乌镇阻击战亲历记》，结尾第173页亦无“83位烈士英名”。3卷本编选收录巴彦淖尔全市有关抗战文史等172篇文章，但无《乌拉特中旗文史》第一辑《乌不浪口阻击战》及“王世勋等83位烈士英名”。如此看，白震老同志确有先见之明，自知之明。为了莫辜负白老一片严谨诚挚之心，故附此说明，立此存照。
（2022年5月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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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孙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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