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牛翠娥 女,1962年12月23日出生,1981年参加教学工作。1985年在杭后师范进修,1993年在巴盟教育学院学习汉语言文学。毕业后在乌拉特前旗第六小学从事小学语文教学工作30 年。从小爱好阅读和写作。这两年在《前旗周刊》《黄河晚报》《家庭百科报》《五月风》《乌拉山文艺》《河套文学》等报刊杂志发表豆腐块文章上百篇。因为爱,所以执着。
有奖征文
那些年,那些事
--写给我们的知青老师们
牛翠娥
——题记
金秋八月,阳光灿烂。我们驱车来到乌梁素海,欢聚在四海春假日酒店。这次是一个小渔村的孩子们与他们的知青老师四十五年后的聚会。
当车队走到村口,同学们点燃了烟花爆竹,迎接远道而来的亲人。道路两旁聚集了好多学生,昔日那些毛头小孩如今已是两鬓染霜。他们与老师两只手握得紧紧的,脸上笑得灿烂如花朵,你说我说,有的紧紧地抱着老师,嘴里不停地喊:“老师,老师!”师生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中间大的小的相差8—10岁,有兄弟,有姊妹。
聚会开始了,大屏上出现了珍贵的照片。一幅幅照片霎时勾起了人们对往昔的回忆,同时紧跟画面的是浑厚的男中音朗诵的《乌梁素海—我灵魂守望的地方》。这深情并茂的朗诵,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人们记忆的洪流肆意奔涌。大家仿佛瞬间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火红的年代,回到了那方承载了回忆与奋斗的热土。
忆往昔,大坝棱上有我们顽皮的身影,小河沟里有我们欢声笑语,每一条道路上印有我们童年的足迹,每一个角落都留有我们的窃窃私语,芦苇丛中我们一起掏鸟蛋,打水仗,捉迷藏,沙枣树下我们一起打沙枣。叫一声小名是最亲切的呼唤,抹一身泥巴是最好的赠礼。拉大网的劳动号子还在耳边回响,海面的点点白帆仍在我们脑海里漂移。忘不了故乡的父老乡亲,忘不了坝湾我们师生走过的点点滴滴。一张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慢慢复原儿时的脸庞。记忆的闸门一但打开像洪水不可阻挡,欢声笑语沸腾在乌梁素海上空,激动地泪水流到嘴里顿时化作甜蜜的回忆。曾经的学生们全体起立。高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一曲队歌让人心潮澎湃,一个队礼让人热泪奔流。同学们给远道而来的亲人敬献哈达,表达了他们的诚心和尊敬。
蒙蒙细雨中,知青老师们回到了他们的出生地,回到了他们的第二故乡——坝湾。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这里埋着我们的胎衣。进了村,同学们找他们四十年前的家,老师们也在找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和学校的旧址。
中午,师生欢聚一堂,又是说,又是笑,又是唱,真是说不完,唱不完,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就像发生在昨天。
李凤雪和邸大军老师从北京来时才17岁,其实她们也只是个大孩子。她们铺着芦苇,睡着地铺,夜里四点多起来,踩泥,脱坯子,盖房。她们挖渠,打苇子,拉大冰。那时的伙食也不好,她们吃着白薯面窝头,一碗糜子米粥,就着炊事班自己腌的咸菜。吃的菜,也就是一碗熬土豆或熬圆白菜,菜里没有一点油腥。
张淑敏老师是1970年5月4日来到坝湾的。她是天津人,当时她只有17岁,来了就喂猪,成了个“猪倌”。1975年,她来到学校。为了不耽误孩子们上课,她每天很早就到学校,用塑料布订好窗户。那时侯,烧牛粪刚烧起来时老冒烟。
宋有贵同学给我们带来了他和张永军老师的故事:有一年冬天,学校勤工俭学,到海子里打苇子。他母亲起晚了,他很生气,没吃早饭也没带干粮,中午同学们吃饭时,细心地张老师发现他不吃东西,就问:“你是不是没带干粮?”他说:“是”。老师听后,把自己的干粮给了他,也就是一个红薯面加少许白面放点糖精混合做成的窝头。那时他小,还有点不好意思,就钻进芦苇丛里大口大口地吃掉了。“那种香甜的味道,让我终身难忘,四十年里,我再也没有吃到这么香甜的窝头。”宋有贵说。
李春荣告诉我,那时她们的老师各科都代。她们的班主任白翠英老师,教体育的王金荣老师。“我们的体育课都是王老师从北京带来教学大纲,按大纲给我们上课,踢足球,打篮球,单腿跳,前后滚翻,老师们用塑料手套给我们剪成皮筋,白老师的作文从来就分成三份,我们特别爱上她的作文讲评课。她从北京带回来好多书籍,譬如:《艳阳天》《星光大道》老师一页一页地读,一本一本的读,后来我们从家里拿来了一些小儿书,建起学校唯一的图书角,图书打开了我们的视野。”
她说:“我们姊妹四个得益于知青老师,有时我们坐在一起,想想我们出生在这样一个偏僻落后的小渔村,有这么一个知青老师团队,一个个才华横溢是我们的启蒙老师,真是我们的幸福。是他们让我们学习上有了信心,生活上全身心的照顾我们,给我们洗头,梳头,洗鞋,捉虱子,是他们奠定了我们一生的幸福。”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来,当我听到她的讲诉,身心都处于一种感动之中。
狄永明从小就爱画画,画得也不错。王金荣老师回家探亲时,给他买了一整套画笔和颜料。他追忆往事,激动地说:“我真是爱不释手,我人小有心,攒了零钱给老师,老师不要,摸摸我的头。”说起王颖老师,马孝勇很是激动:“这是我最爱的老师,我们班在连队住了半个月,军训,我们都是孩子,训练完了都睡了,王老师来查夜,我们的鞋袜子很臭,王老师拿出去把全班同学的鞋和袜子都洗干净了,第二天起来一看,门口整整齐齐晾着我们的鞋袜,你说,这样的老师我们怎么能忘记!”
马孝勇给张永军老师贴大字报的事是这样的:快放假了,他做错了事,老师严厉地批评了他,他心里很不舒服,那时学黄帅,回去就写了一张大字报,批判“师道尊严”。四十年后的今天,他才向老师道歉。
说起学校的文艺活动,音乐课,当年的校长张永军老师笑着说:“这是我们的能人——张学海老师。每次文艺汇演我们坝湾小学总是第一。我们的节目《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浜》都是张老师排练的节目,这些节目总是有模有样,有板有眼,内容丰富,质量高,乐队是宣传队的知青,吃饭时就听见有人说,小常宝坐着,杨子荣今天端盘子。”
吃罢饭,师生坐着打渔船出海了。一位老师激动地说:“没想到当年十七八岁的我们,四十年后回到了第二故乡。望着万顷碧波的大海,望着飞鸟掠过的海面,望着一条条的河道,仿佛又看见了当年打苇子的情景,仿佛又看见了男同学逮野鸭女同学捡鸭蛋的情景,仿佛又看见了他们拉大冰的美景,仿佛又听见了他们当年拉大网的号子。”
几天来,老知青们们游览了大佘太玉厂,甘其毛都口岸和奇石林。一路的绿色,小丘,蒙古包,一群一群的羊,一群一群的牛,一群一群的骆驼,一路走来,让他们心旷神怡,尽饱眼福。
回来的路上,车队只停了十多分钟,司机马孝勇同学在车座上打起鼾来,老师们不忍心叫醒他,而他一路上关心老师坐着是否舒服。
一路上,师生饱览美丽的风光,重温了师生的情意,讲不完的故事,道不尽的情愫,也辛苦了司机。
我想,“知青”身份对于知青来说,也许是一段艰苦的人生经历,但对于生活在十九团一连——坝湾的孩子们来说,“知青老师”曾是照进他们生活的明媚阳光,让他们的学生时代丰富多彩;让他们的成长更饱满,丰硕;让他们从小接受了良好的启蒙教育,是老师们给与他们无法计量的恩惠。
做一个好老师是幸福的,有四十年前的播种,才有今日的千言万语,才有今日的热泪盈眶,才有今日的依依惜别。
做一个“知青老师”更是幸福的,有四十年前永定门的送别,才有十九团一连这一第二故乡,才有后来讲不完的故事,才有小渔村孩子们今天的辉煌。
岁月的流逝,这些永远沉淀在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感恩知青老师”。小渔村的孩子们不仅受益一生的知识,而且还有人间大爱。
知青老师们,小渔村的孩子们不会忘记您,小渔村的父老乡亲们不会忘记您,共和国不会忘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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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孙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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