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 人老去的样子（长篇纪实文学《槐树院》附录2 ）

作者简介

李娟，女，中共党员，公务员，现在乌拉特中旗公安局工作。性格开朗乐观，热爱生活，喜欢唱歌不善跳舞。

人老去的样子

--《槐树院》附录2

李 娟

近一个月来，公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全家人奔波于老家——小家——老家，休息日也就变成了探望日。

上一个星期三正在外面搞一个全市互查活动，老公的一个电话打的人心头发颤，公公可能要有问题了，我旋即向领队长官请假前往。所幸的是经过几天的营养注入，老人算是又转危为安，稳定下来了。距离上次输液算来是月数光景，那一次也是看起来很不好，输了五六天的营养液体又好了起来，最好的时候可以下地甚至能自己拄着拐坐到院子里，不过中途也有些许不如人意，说些让婆婆害怕的胡话，且有时要光着身子全然不顾身边为何人。这几天我所见到的公公是身体日渐消瘦，臀部已经承载不起皮包骨的身体重压，开始出现了破皮迹象的老人。

与三妯娌(左)、大姑子(右)一起飞

全凭拿营养液支撑着，可以喝点水，可以强行喂下两三口流食，除此之外就是喝点特仑苏牛奶，样子很让人担心。大小便也已基本失禁了，伺侯的人们越来越摸清些门道，从开始的洗裤子，洗床单，到后来的铺片状的尿不湿，到现在穿着成人纸尿裤，臀下支着气垫，看着就知道多么的受罪了，好在老人已经没有痛觉。

老大感觉到问题的严重，通知了各家，这几天又逐渐散去，也有陆续来看的亲戚。老人清楚一会儿糊涂一会儿，但是给他看病的那个大夫倒是每次都能被他认得，看到大夫时的期许的眼神，让人心疼，自然的求生欲望人人如此啊。

身着纸尿裤，想要光着身子，说话有着婴儿般呀呀学语的样子，让人们猜了一天的伸出三个手指头代表想要喝水的动作，以及孩童般的眼神看着人的表情，让人想到这就是人之初的样子。历经了将近九十年，又回到了原始状态，人老了就是这个样子，我算是亲历过了。

陪伴老人的这几天，看完了一本由内蒙国税局的一名干部同时也是一位作家柏青写的散文集《生命的姿态》，很久了没有为文字动过情，或许与所处环境有关，亦或是作者真的写得不错，让我感触很深。一个农牧民家的孩子，凭着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真谛不倦的追求，一路走来，一路艰辛，一路精彩，与快乐同行，与收获相伴。小山村走到省城，从一个乡村教师走到国家公务员领导者，七本专集的出版，就是这样一个人，同样也没有得到上帝的特殊照顾，得了肠癌，现正在抗癌历程中，此书正是作者病床十六个月的心血造就。

婆婆引领我们向前进

人生苦短，人生下来的第一反应是啼哭，应该预示着生来就是要品味痛苦，来完成苦痛的历练的。放眼从原点又回到原点的这屈指可数的不过百年的时间，我们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一个大爱贯穿着这辈子！小的时候我们一定是被父母爱着的，不论贫穷富贵，我们一定是父母的掌中宝，穷有穷的痛爱，富有富的不舍，长大后我们也一定是被朋友及身边的人照应着，那么我们呢，是否会将这些爱回应出去，爱在我们的心中会不会保持着平衡，得到会多吗，给予会少吗，也许会？真的会吧。明争暗斗，嫉妒报复，自私自利，都不是与爱背道而驰吗，心中阳光自然快乐，心里有爱自然会感知体会爱的深度，将爱延伸就是生命的姿态，无关对社会的贡献大小，无关生活质量的高低，无关生命的长度，而在其宽度！

公公是慈爱的，当了他十几年的儿媳妇没有看到他发脾气，每次回去虽然话不是很多，也只是会让你吃这吃那，言语间那份自然的亲切总是让人感觉到很温暖，但愿平和的与世无争的公公不会老去，永远与我们同在。

（2010年7月19日）

编辑：孙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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