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之地 ‖ 窦小四

空虚之地

 文/窦小四

似有极轻的重量从寂静的悲凉中袭来，

是啊，在我生命的黑暗中，

记忆星光般，星光般的耀眼，清晰了你。

三月，樱花柔软的花絮次第舒展，

白雪触摸了云朵，

棉花糖一样印发着露珠的清甜的馨香，

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

我在想，我该拿什么把这一切告诉给你呢？

我又拿什么靠近你？

拿初秋微凉，拿夏羽霓裳？

拿三川五岳的秀丽神奇？

拿宋词的绮曼唯美？

拿宫商角徵羽的轻抹复挑？

还是拿那一言不发的纸张

和

十几年前那个八月十五滚圆的月亮？

车站，四个人站在太阳底下，一个人的心里风雨很大，他的母亲刚刚去世了。

岸边，四个人站在雨雾中，站在寒雪中，一个人的心里，阳光璀璨，霞光耀眼。他心爱的女子，将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情结、心结与命运的深沉，

不能只看天气，

这分不清真实与悲喜，恍如梦境的人生啊。

究竟该怎样去定义呢？

也许你也如同众生之间隔着天气心绪的悲喜之心一样

并不知道我对你的思量和你对我的分量。

你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像板着脸的故乡，然而你可知道你往她的心中扔了多少石子吗？

以男童的眼眸，

以少年褴褛的衣衫，

以青年青涩的羞怯，

以中年粗布的长衫，

以清水河两岸金黄的麦子，

以燎屲之风燃起的焰火，

以白雪细碎的绒花，

以欲言又止的思读，

以独自伏案执笔，

劳形苦读寒夜，

还是以经年奋斗的身姿，

你孤独的坚守？

以你在陋室空明，群山苍茫里填写的命运，

以你多深的暮色止于长叹，隐忍未言的倾诉的衷肠。

还有你的新娘，

还有你独自低吟的泪光，

还有你谦和悲让的凝望，

还有你似曾落而未曾落笔的相思和惆怅。

还有你的失神，

还有

你的佛光。

就这样，

你就这样一纹丝不动地在背后地各种

往她的心里扔了多少颗成千上万的石头啊，

让她在一条寂静无声的活着的路上，

顶着轻柔的樱花，

踏着绵密的雪花，

走了几十年。

都不重要吧，

她愿意，

她愿意以她一生的使命，

只是，

以她血肉的身躯和全部绵密的神思铺满你，

铺满你的幸福的世界里，

           用其他任何都无法填满的空虚之地。

---

本文作者

窦娟霞，笔名窦小四，甘肃省天水市张家川县马关镇人，重庆市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从教之余，创作广泛，涉猎短篇小说、散文、随笔、诗歌等领域，创作字数逾百万。作品散见于多种报刊、杂志，散文《雪落马关》发表在《散文》期刊2019年第6期。有文学作品集《雪落在马关的村庄》和《无尽的白雪》、《致清水河》正式出版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