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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堕三都事件入手,浅谈夫子在鲁国的从政过程

前言

百家争鸣是指春秋战国时期知识分子中不同学派的涌现及各家族流派之间争芳斗艳的局面。在中国历史上,春秋战国是思想和文化最为辉煌灿烂、群星闪烁的时代。这一时期出现了诸子百家彼此诘难,相互争鸣的学术局面,在中国思想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诸子百家名为百家,实际上远远超过这个数量,《四库全书》中记载诸子百家实有上千家。但流传较广、影响较大、最为著名的不过几十家而已。归纳而言只有九家被发展成学派。据《汉书·艺文志》中记载:

"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皆起于王道既微,诸侯力政,时君世主,好恶殊方,是以九家之术蜂出并作,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驰说,取合诸侯。"

孔子周游列国图

其中最著名的学术流派莫过于夫子创立的儒家流派。夫子认为,当今天下战火纷飞兵争不断,关键原因是上到君臣下至百姓皆忘记遵礼这一行为。在他的观点中,周礼本是周天子希望让天下人遵守秩序,建立品德的美好事物,但是人们却在追逐利益的过程中渐渐忘记了遵礼,所以才会失去了对天下,对世人,对彼此的仁爱之心,所以他希望人们克己奉礼,人人有德,从而让世界变得美好。

带着这个观点,他多次出仕,希望君王能以他的思想理论作为治国基础,继而拯救世人。可惜的是他的仕途屡次不畅,终于在知天命之年以后改变了方式,开始周游列国,传道授业,身体力行来传播儒家思想。那么为什么夫子会做出这种改变呢?是出仕中的什么经历导致他对朝堂心灰意冷呢?接下来就让笔者带领大家走进历史的记载,探寻事情的真相。

曲阜的孔庙大门


被定公所重,终任高官

夫子是鲁地人,年少时候便对天下大事十分关注,经常发表看法和建议,这正是他想走仕途的体现,在昭公时代,当时他二十多岁时,被委任为库吏,负责管理粮仓,后来又被任命为管理耕种畜牧的小官,从他"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我们可以推断出,夫子在这个时候一定没少干活。

彼时因为官职微小,人微言轻,夫子做官伊始很希望能得到重用却未偿所愿。他不由得很是惆怅,恰逢有一次,素有贤名的郯子来到了鲁地,于是夫子去向他求教。郯子向他讲述了许多道理,给了他极大的启发,据《孔子家语·辩物》中记载:

"自颛顼氏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孔子闻之,遂见郯子而学焉。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

这件事以后,他开始创办了私人的学校,也正是从此时开始,夫子创造了一段令华夏民族受益的辉煌成就。

影视剧中的鲁昭公

不过,虽然夫子的名气越来越大,和许多国君重臣交往,和许多名贤达大儒论学,但是他在仕途上颇为不畅。所以他转而钻研上古先贤的治国思想,和当时的著名学者求学,并且提高对所见所闻的深刻思索,经过了十几年的磨练后,他对各种问题有了深刻的认识,才学也达到高峰。

昭公去世后,定公继位,当时权臣阳虎大权独掌,阳虎认为夫子有贤能,所以希望他能担任朝廷高官,于是夫子被升为小司空。比起田间地头的小吏,这个位置可以算得上质的飞跃了,从此以后在朝堂上也算有了一席之地。因为夫子是鲁国人,在信息极其不便的古代,他的名声自然在鲁地最为响亮,因此定公十分重视他,后来又将他提拔为大司寇,摄相事。何为大司寇?周天子具有法律上的最高决策权,在他之下就是大司寇,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加上夫子还可以参与相事工作,算得上位高权重了。

实力不强的鲁国,如果重用孔子有可能取代齐国

笔者认为,夫子历经多年仕途不畅又怀有救世之心,自然心里烦闷,眼看升官无望,又要继续传播自己的思想,所以另辟蹊径,设立私塾教导学生,因此声名远播,被当政者所尊重,因此出任高官,二者相辅相成,正是对夫子高尚品德和渊博学识的体现。此时的夫子正摩拳擦掌,希望在鲁国的朝堂之上大展拳脚。

遵循旧礼,堕三都立威

夫子既然成为了大司寇,自然要为国尽忠尽力,有所作为。但是他并没有认为自己位高权重而骄傲自满,反而仍是以克己奉礼的思想要求自己,他上任后,决定要按照周礼,拆除掉三位国相封地的城墙,这就是堕三都事件。

战国时期的编钟

这里要解释一下堕三都事件,周朝有着详细的礼乐制度,规定了天子、诸侯、大夫、百姓的在生活和祭祀中的事物规格和数量。为了让大家有个直观的了解,我们可以从周礼中找寻例子,据《周礼·地官司徒·师氏/媒氏》中记载:

"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乃教之六仪,一曰祭祀之容,二曰宾客之容,三曰朝廷之容,四曰丧纪之容,五曰军旅之容,六日车马之容。凡祭礼、宾客、会同、丧纪、军旅,王举则従。听治,亦如之。使其属守王闱。"

这是周礼中关于教育贵族子弟的礼仪,我们可以看到对事物的具体数量和方式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如果低下的阶层违背了规定或者数量,达到了上面阶层的标准就是失礼,被看作有谮越之心,会受到严格的惩罚。

孔子圣迹图中的堕三都

而当时的三位国相,也就是俗称的三桓,他们领地的城墙超过了十八尺,但是实际上,只有国君的城墙可以超过十八尺,所以在夫子看来,三桓这是不尊重国君的表现(之后确实有三桓之乱,不过夫子并没有提前判断出这点,只是认为三桓不守礼,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所以夫子要求三桓拆除超过十八尺的部分,此举作用有二,一是为了巩固国君势力,二是为自己树立威信。而三桓势力也因为和阳虎不合希望借此事情和夫子、定公加强联系从而共同制约权臣,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但是当堕三都事件开始后,三处城墙毁掉两处后,齐国突然向鲁国发难,陈兵边境,鲁国方面不得不停止堕三都的行动,但是后来战争没有打起来,双方各自回国,但是三桓却突然反对了堕三都事件,并因此和夫子交恶,也宣告了此事以失败告终,这件事对夫子的影响很大,他也离开了朝堂,开始了周游列国,而此举大大推进了儒家理论的推广,也是成就夫子千古美名的重要原因。

孔子石像

与三桓交恶,周游列国

虽然历史上对堕三都行动的突然终止和之后三桓的反应记载寥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从之前双方鼎力合作到最后势同水火,双方绝不可能是发生了小矛盾,夫子和他们的矛盾一定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夫子本来希望借助出仕解救黎民百姓,所以他不擅长政治斗争,于是他停下来反思了自己这些年的行为,坚定了以克己奉礼的儒家思想为重,以仁爱之心传播世人,所以他决定周游列国传播自己的学术。

三桓作乱使鲁国退出了强国行列

其实朝堂之上,忠臣能臣是很不适合的,纵观古今,只有能察颜悦色,知晓君王心里的人才能在那里混的如鱼得水,很不幸,夫子不是那样的人嗯,即使他有那个能力,他的品德也不允许他那样做。据《史记·三十世家·孔子世家》中记载:

"陈女乐文马於鲁城南高门外,季桓子微服往观再三,将受,乃语鲁君为周道游,往观终日,怠於政事。子路曰:'夫子可以行矣。'孔子曰:'鲁今且郊,如致膰乎大夫,则吾犹可以止。'桓子卒受齐女乐,三日不听政;郊,又不致膰俎於大夫。孔子遂行,宿乎屯。"

可以看出夫子看到国君无德,佞臣当道,不免心灰意冷,但是他之所以成为圣人而不堕凡尘,正是因为他自始至终坚持自己的初心而不更改。

《周游列国图》局部

所以他历时十四年,周游列国,只为向国君传播仁义思想,希望用自己的思想劝他们以天下为重,善待百姓,专心国事。夫子并不求取功名利禄,即使这一路多有困苦,断粮断炊,也不肯退缩,在郑地他和弟子走失,一个人在城门处等待,还笑着自嘲自己"累累若丧家之犬",但是也不肯利用自己的名声向某国国君求取功名利禄。

笔者认为,夫子在学术思想上,对待百姓的态度上和自己的品德上,不光以《论语》这部思想巨著传达给世人,更是身体力行起到了表率作用,正所谓"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在一个战火纷飞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正是他放弃出仕,周游列国传递儒家思想,才让人们看到这个乱世还有希望,这也是他被称为圣人被亿万华人敬仰的重要原因。

今天遍布全球的孔子学院


结语

夫子的秩序精神与他极力倡导的人道主义)和是中国古代社会政治思想的精华,对后世的社会政治影响非常深远,直到今天依然有积极意义。春秋战国以后的许多朝代,都以他的思想来作为治国根本,希望人们克己奉礼,对他人抱有仁爱之心,起到止兵戈富国家的作用。

假如夫子当年在鲁国朝堂上顺风顺水,春风得意,我们也可能因此失去了一位伟大的儒家先贤,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虽然屡屡仕途失意,但是他却不肯放弃对人生的思考和对古代圣贤的学习,终于将过去之先进思想融会贯通,创造了一门伟大的学派,不仅惠泽当世,也在两千年内一直影响着华夏民族。

有人说中华之文明,真正的基石是夫子的道德,当然也有人对这话表示了反对认为太过于片面,不过就笔者认为,这话有其合理之处,孔子认为救世最深层次的办法,是拯救人心。

通过一系列的天良之爱,呼唤出人性中的善良,再通过礼乐制度的巩固,世道就可以救回来。夫子认为救世最深层次的办法,是拯救人心。通过一系列的天良之爱,呼唤出人性中的善良,再通过礼乐制度的巩固,世道就可以救回来。没有夫子,可以肯定的是,中华文明绝对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参考文献

1《汉书》

2《孔府家书》

3《周礼》

4《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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