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是贾家第五代媳妇,贾家承袭富贵贾蓉是最后一代。秦可卿是贾蓉之妻,宁国府第五代女主人,妥妥的豪门继承人。不过,这个出场极短的女子,生前备受赞誉,死后“爬灰”丑闻名声尽毁,臭了三百年多年。可谓《红楼梦》最毁誉参半的女子。
秦可卿出身“养生堂”,父母是谁不清楚。工部小官营缮郎秦业无子,从养生堂抱来一儿一女抚养,女孩就是秦可卿。男孩夭折后,秦可卿长大嫁给宁国府三品威烈将军贾珍嫡长子贾蓉为妻,秦钟是秦业老年得子。从原文看,秦可卿、秦钟姐弟二人虽无血缘,感情不错。
(第五回)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甲戌侧批:借贾母心中定评。]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甲戌侧批:又夹写出秦氏来。]见他去安置宝玉,自是安稳的。
脂砚斋说贾母为秦可卿定评,是借老太太看人准确而树立秦可卿人品。“极妥当的人”,“重孙媳妇中第一个得意之人”,两个评价刻画出秦可卿之人品性格。
贾母位尊辈高,对儿孙喜好由心,亲孙女都被她分等,探春讨喜,迎春不如。秦可卿一定真讨贾母喜欢才能得到最高评价。
秦可卿在贾母跟前,势必不是王熙凤那种“泼皮破落户”风格,她能得宠,一定与行事端正,言语爽利,恪守礼法有关。而这几点,其实是她死后备受质疑之处。
(第九回尤氏对金氏说)婶子,你是知道那媳妇的: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儿,他可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
秦可卿与婆婆尤氏出身差不多。秦可卿好歹还有父亲兄弟,尤氏却什么都没有。从尤氏表现看,她对秦可卿这个儿媳妇很满意,性格人品也了解。
尤氏评价秦可卿“会行事儿”,正是贾母喜欢她的主要原因;“心思重”,源于秦可卿小门小户嫁入豪门宁国府的拘谨和不自在。
秦可卿在宁国府,就像林黛玉刚来荣国府一样,“一步也不敢行错”。她们之前生活家庭与贾家有很大差距。不如大富之家的薛宝钗落落大方,从容淡定。林黛玉好在外祖母贾母宠爱,又是舅舅家能快速适应。秦可卿无依无靠一直不适应。她之所以会病,源于听到焦大醉骂“爬灰”之事。
关于秦可卿的“爬灰”丑闻,会在下一篇文章论述。只说秦可卿的性格不可能干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丑事。
有人用胁迫论、爱情论解读秦可卿与贾珍的关系,都是臆测。只说秦可卿真要破罐子破摔,秦钟上学她用求王熙凤和贾宝玉么?还不是贾珍一句话?
王熙凤什么人?眼里不揉沙子的琏二奶奶。秦可卿若真与贾珍不轨,王熙凤没可能不知道。尤二姐嫁给贾琏做妾,王夫人都知道她“作风”不好。可见宁国府、荣国府两墙之隔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
王熙凤与贾蓉关系最好,贾蓉再无耻,会容忍秦可卿与父亲不轨?看焦大醉骂前,秦可卿的表现那么正常,为何焦大一骂就病了?
有人说丑事被捅破了,压力过大。秦可卿那种行事谨小慎微之人,做的时候没压力,会被奴才骂几句就要死要活了?分明是被泼脏水无处分辩,符合尤氏所说“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
再说,秦可卿真有事,王熙凤会与秦可卿交往?根本不会!避嫌还来不及。稍不注意她也会名声受损,这种事古人非常忌讳。王夫人为什么抄检大观园,就是怕贾宝玉和姑娘们名声受损。古人的名声,比命重要。
秦可卿、金钏儿、晴雯和林黛玉都是受到“言语暴力”伤害之人。金钏儿和晴雯一死了之。林黛玉也说“何苦让他们背后咒我”,又说“质本洁来还洁去”,都是人言可畏的体现。
秦可卿没有死于焦大的“造谣诟谇”,却因天香楼贾珍“造衅”而死。爬灰确实存在,但秦可卿的清白在于,她与贾珍在她死前绝无任何苟且。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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